齊經理推開化妝室的門,他就徑直走向了五師哥麵前,他開口說道:“小王啊,今天白小姐演出怎麼沒梳辮子啊?”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疑惑和不滿。
五師哥聽到齊經理的聲音,像是觸電一般,立刻從座位上彈了起來。他滿臉堆笑,對著齊經理又是點頭,又是哈腰,嘴裡還不停地說著:“齊經理,您來了!白小姐今天可能是想換個發型,所以就沒梳辮子。您彆介意啊!”
看著五師哥那副卑躬屈膝的樣子,我心裡不禁湧起一股厭惡之情。我實在看不慣他這種阿諛奉承、拍馬屁的行為,覺得他這樣做實在是太沒有骨氣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我也明白五師哥這樣做也是有他的苦衷的。畢竟,在這個現實的社會裡,如果不討好一下像齊經理這樣的人物,有些事情恐怕還真的不好辦呢。
我雖然對五師哥的行為有些不屑,但也沒有多說什麼。我依舊穩穩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隻是隨意地瞟了齊經理一眼,然後就繼續埋頭做自己的事情,仿佛他根本不存在一樣。
夜總會的齊經理一臉狐疑地看著五師哥,似乎對他的回答並不滿意。然而,五師哥卻顯得鎮定自若,他嘴角微揚,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不緊不慢地說道:“齊經理啊,這事兒嘛,我確實沒有太留意呢。你想啊,白小姐本身就是個大美女,無論她梳什麼樣的發型,那都是一樣的美麗動人啊!就像那盛開的花朵,不管怎麼擺弄,都散發著迷人的芬芳。而且,剛才她在舞台上的表演那可真是相當出色啊!那舞姿,那歌聲,簡直讓人陶醉其中。台下的觀眾們都被她的魅力所征服,紛紛為她獻上鮮花呢!”
齊經理聽後,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抹略帶苦澀的笑容。他緩緩地搖了搖頭,似乎對這個情況感到有些無奈。
“這可完全不一樣啊!”齊經理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無奈,“你看看坐在下麵的張總和那幾位領導,他們今天之所以會特意來到這裡,可不是因為彆的什麼原因,而是衝著白小姐的那條大辮子來的啊!”
他的目光投向了台下,眼神落在了張總和其他幾位領導身上。這些人正坐在那裡,麵帶微笑,顯然對白小姐的大辮子充滿了興趣和期待。
齊經理又頓了頓,接著說道:“你想想看,如果不是為了欣賞白小姐那如瀑布般的大辮子,人家怎麼可能會大老遠地跑來呢?他們什麼節目沒看過呀?那些普通的表演對他們來說根本就沒有吸引力。隻有白小姐的大辮子,才是他們今天來這裡的真正目的。”
師哥聽了後,“哦,這倒也是,人家都是大人物嘛。”
齊經理一臉嚴肅,他的眉頭緊緊地皺著,雙眼死死地盯著師哥,仿佛要透過他的身體看到他內心的想法一般。他的語氣有些焦急,聲音略微提高了一些,說道:“你趕緊讓白小姐把辮子梳好,然後繼續下麵的演出。我可告訴你,這可不是一件小事,這可是咱們夜總會的老板,張總親自交代的事情!”
師哥聽到“張總”兩個字,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額頭上也冒出了一層細汗。他心裡清楚張總在夜總會裡的地位和權力,對於張總的指示,他自然不敢有絲毫怠慢。於是,他連忙應道:“好的,好的。師妹,你聽到了嗎?齊經理都發話了,你趕緊把辮子梳好吧。”
師哥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緊張和無奈,他一邊說著,一邊向我投去一個焦急的眼神,似乎在催促她快點行動。
我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樣,突然就僵在了原地,原本正在做的練習動作也戛然而止。隻見我嘴巴微微撅起,仿佛能掛住一個油瓶兒似的,滿臉都是不情願的神色,嘴裡嘟囔著:“我才不要呢!我每天都梳辮子,早就膩煩透頂啦!這次小芬姐好不容易給我換了個新發型,我可喜歡這個新發型了呢!”
站在一旁的五師哥自然是了解我的脾氣秉性的,他看著我這副模樣,也是一臉的無奈。他轉頭看向齊經理,眼神交彙的瞬間,似乎在傳遞著這樣一個信息:“這件事可不好辦啊,不是我不想幫忙,實在是我師妹她對梳辮子這件事深惡痛絕,根本就不願意啊!”
齊經理聽到我說出這樣的話後,心中不禁一緊。他深知我的背景和與張總的關係,自然不敢直接對我表示不滿或反對,因為他擔心這樣會得罪我,進而引來張總的責罰。
然而,麵對這種情況,齊經理也不能完全沉默不語。於是,他將目光轉向了五師哥,決定通過他來傳達自己的意思。
齊經理看著五師哥,語氣嚴肅地說道:“小王啊,我可得提醒你一句。你今天這樣說話,要是真的把張總給得罪了,那後果可是相當嚴重的啊!你想想看,張總是我們公司的頂頭上司,他要是不高興了,你們這些人還能有好果子吃嗎?這飯碗還能不能保住都難說呢!所以啊,到底該怎麼做,你可得好好掂量掂量啊!”
說完這番話後,齊經理似乎覺得自己已經儘到了責任,便轉身離開了,留下五師哥一個人在原地,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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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經理的幾句話把五師哥嚇出了一身冷汗,他歎了一口氣對我說:“三丫頭,你都聽見了吧!為了大家都有一口飯吃,你趕快梳辮子吧。”
我剛才已經聽了齊經理對師哥說的話,現在師哥又求我梳辮子,我就是看不慣齊經理他們的做法,我對師哥說,“我不梳嗎!我是來賣藝的,可不是來賣辮子的!”
師哥看到我又強了起來,他隻好求我,“三丫頭,我實話跟你說了吧,這位張總咱們可是得罪不起呀!人家可是黑白兩道兒都吃得開呀!這家夜總會就是他的,如果他一翻臉,咱們還上哪兒演出去呀?”
我聽師哥說的話,又對他說,“那又怕什麼?這裡不要我們演,我們再換一家場子不就結了嗎。”
師哥又說,“你說得輕巧,這位張總在豐州城一跺腳,地皮都亂顫,哪一家場子還敢叫咱們演出啊?”
師哥說了後,我又說,“我不管,他叫我梳什麼頭我就梳什麼頭啊?他是我什麼人哪?不讓演我怕什麼?大不了我回老家種地去!”
五師哥聽我這樣的說,這時候他可是真急了:“我的小姑奶奶,我求你啦!你不看僧麵看佛麵,你回家種地去,這裡還有我、小芬、翠花、滿倉、黑子呢?我們可怎麼辦啊?你就看在我們大家的麵子上,聽師哥一次話吧。”
翠花兒剛下場,她聽到和看到了剛才的事情,也過來勸我;“好妹妹。咱們惹不起人家,你就彆強了。俗話說,在人房下站,怎能不低頭?梳辮子又怕什麼?你又少不了一塊兒肉,你說是不是啊?”
我這個人就是這樣,屬順毛驢的,吃軟不吃硬,聽五師哥這樣一說,再加上翠花兒姐這麼勸我,我怎麼著也得給人家一個臉哪,所以也就不好再固執下去了。梳辮子就梳辮子吧,梳什麼發型都一樣。“那好吧,不過那我得梳兩條,小旦都是一邊一綹長發啊。”
師哥說看到我同意梳辮子,他隻好說,“好啦,隨你隨你。”
我為什麼要梳兩條辮子呢?這是有原因的,嘴說是唱戲的需要,其實那是我的借口。我在平時都是梳一條辮子,為的是把頭發盤起來的時候方便。昨天那位張總來的時候,我就是梳的一條辮子,可能他覺得好看,今天還想看。我就偏不隨他的願,一定要把辮子梳成兩條,借此表示一下自己桀驁不馴的性格。
其實我本來就應該梳兩條辮子,因為我的頭發不但是長,而且還很多,簡直一把都攥不過來。之所以我經常隻梳一條辮子,一方麵因為這是我們家鄉的風俗習慣,另一方麵我是為了節省每天梳頭的時間,把頭發盤起來也方便。其實我梳兩條辮子比梳一條辮子還好看呢,可就是太麻煩了。
由於我的頭發又長又多,現在讓我梳辮子時間來不及,我又對師哥說,“師哥,小芬姐在台上又是演唱又是報幕的下不來,翠花兒姐一會兒又要上場了,我要是自己梳頭,你也看見了,我的頭發這麼長,沒有一兩個鐘頭我可是梳不完啊!”
師哥聽了後,“那怎麼辦呢?到時候咱們不能冷場啊!”
我隻好說,“那你想辦法吧,誰讓你們非要我梳辮子的啊?”
五師哥想了想說:“三丫頭啊,我真拿你沒辦法!那好吧,我去想想辦法。”
五師哥出去了,我知道他是找那位齊經理商量對策去了,自己不由得心裡暗笑:你們彆錯翻了眼皮,把我劉瑞華當成了軟麵團兒,想怎麼捏就怎麼捏!今天我給你們出個難題,看你們怎麼辦!到時候我梳不完頭,上不了台,那可就怨不著我啦!
雖然話是這麼說,可是我不能真的叫五師哥作難啊,於是我就坐在了化妝台前,對著鏡子,摘掉了首飾,打開了頭發,用梳子梳理了起來。地上鋪著地毯,頭發垂在了地麵上也沒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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