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靜靜地坐在椅子上,兩位女服務員分彆站在我的左右兩側。她們麵帶微笑,眼神專注,仿佛在進行一場重要的儀式。
左邊的服務員輕輕拿起我的一縷頭發,右手熟練地將其分成三股,然後開始交錯編織。她的手指靈活地穿梭在發絲之間,每一個動作都顯得那麼自然而流暢。
與此同時,右邊的服務員也不甘示弱,她迅速地將我另一側的頭發整理好,同樣分成三股,開始編織起辮子來。她的手法與左邊的服務員如出一轍,顯然是經過了長時間的訓練。
兩人的配合默契無比,就像一對經驗豐富的搭檔。她們的動作迅速而準確,沒有絲毫的猶豫和拖遝,讓人不禁感歎她們的技藝之精湛。
隻見她們手中的梳子和發絲如行雲流水般交織在一起,眨眼間,一條整齊而精致的辮子就在我的頭上呈現出來。不僅如此,她們還細心地在兩個辮梢上係上了一根粉色的絲帶,為整個發型增添了一抹亮麗的色彩。
我輕輕地摸了摸自己的頭發,感受著辮子的鬆緊度,發現它既不會太緊勒得頭皮疼,也不會太鬆容易散開,恰到好處。我拿起辮子仔細端詳,發現每一股頭發都被編織得緊密而均勻,沒有一絲淩亂,這讓我對她們的手藝更加讚賞有加。
“謝謝兩位姐姐!”我由衷地說道,臉上洋溢著滿意的笑容。
其中的一位服務員滿臉笑容地說道:“白小姐,您可真是太客氣啦!要說感謝的話,那應該是我們感謝您才對呀!您知道嗎?我給您梳頭的時候,那感覺簡直就像是在給一件稀世珍寶做保養一樣呢!您這頭發又長又柔順,就像瀑布一樣垂落在您的背上,真是太美了!我能夠親手為您梳理這麼漂亮的頭發,真的是一種莫大的享受啊!我常常在想,如果我也能有像您這樣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那該有多好啊!可惜啊,我沒有您這樣的好福氣,隻能在心裡默默羨慕啦。”
我聽了她說的話後,心裡像吃了蜜一樣甜滋滋的,仿佛有無數隻蝴蝶在翩翩起舞。要知道,像我這樣長長的頭發編成的長辮子,在我們老家的縣城裡可是獨一無二的呢!恐怕在整個豐州城也難以找到第二個人有如此之長的頭發和如此精美的辮子。
如今的女孩子們,可不像我這樣鐘情於長發及腰的美麗。她們普遍喜歡將頭發留到後背上,形成披肩長發,或者簡單地紮一個馬尾辮。這些發型雖然也各有千秋,但與我那長達一米六的長辮子相比,還是稍顯遜色。而且,現在的女孩子最長的頭發也不過八十公分左右,遠遠不及我的長度。
我想到這裡笑了笑說:“姐姐可真會開玩笑。”
我站起身來,轉了轉身子,兩條大辮子隨即就甩了起來,兩條辮梢上的粉色綢子蝴蝶結就像兩隻真蝴蝶一樣的飛舞了起來。我有舞蹈的功底,動作的幅度雖然不大,但是既婀娜又輕盈,顯得很活潑。兩條辮子雖然是一轉身就甩起來了,但是始終是圍繞著我的身體,飛起的並不高,範圍不超過一米,絕不會抽到旁邊的人,也不會碰到化妝台,還能夠足以表現出小旦的俏皮、可愛來,就這一點兒,沒有個五六年的功夫是練不出來的。嗯,自我感覺還行,照了照鏡子,覺得挺漂亮的,我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這時候在場的人們更是看得雙眼迷離,有的張著大嘴,有的人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特彆是那位齊經理,簡直是像傻了一樣,都已經木質呆呆了,那樣子真夠可笑的。
就在這時,那兩位正在給我梳頭的女服務員突然不約而同地發出了一陣驚歎:“哇塞,白小姐,你簡直太美啦!就像那傳說中的嫦娥仙子一樣,令人驚豔!”其中一位女服務員滿臉羨慕地說道。
另一位女服務員也連忙附和道:“是啊,白小姐,你梳上這辮子真是太好看了!比之前梳發髻的時候還要美上幾分呢!”
聽到她們的誇讚,我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時,一旁的五師哥也開口說道:“三丫頭,我覺得你梳兩條辮子比梳一條辮子更漂亮呢!你看,這樣顯得你更加俏皮可愛了。我看你以後就一直梳兩條辮子吧,肯定會迷倒不少人的。”
我聽師哥說的話感覺到他今天為了讓我梳辮子,已經給我說了好多好話,我就問:“師哥,是嗎?我在村裡的時候就梳過兩條長辮子啊,你又不是沒看見過。那個時候你怎麼不誇我啊?”
師哥聽我說了之後,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如何回應我的話。過了一會兒,他終於開口說道:“嗯,你說得也有一定道理。不過,那時候你的頭發確實沒有現在這麼長,而且和其他丫頭們一樣,都是梳著兩條小辮兒,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特彆之處。”
他頓了頓,接著說:“但是現在可就大不一樣啦!你的頭發已經長得如此之長,這可是你獨一無二的優勢啊!你應該好好地利用這個優勢,讓它發揮出最大的價值。如果把這麼漂亮的辮子盤起來,那可真是太可惜了,簡直就是埋沒了你的好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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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哥的話雖然有些敷衍,但我能感覺到他還是在儘量安慰我。儘管如此,我心裡還是有些不太舒服,畢竟我對自己的頭發有著特殊的情感。
我聽了師哥說的話,我故意說,“我倒是覺得披肩發、大波浪也都挺好看的,其實什麼發型都好看,隻是我的辮子長了一點兒,你們看著新鮮,所以才覺得好看的。”
師哥又說,“你說的是這個道理,人啊就是要與眾不同,才是自己的風格,程硯秋唱出來的味兒就是和梅蘭芳不一樣,所以人家才能自成一派。你忘記師父是怎麼跟咱們說的了嗎?咱們學戲是學師父的玩藝兒,而不是在學師父的樣子,唱出來之後不能跟師父一個樣,要有自己獨特的地方,那才能在戲台上站得住腳呢。我覺得做人也是一樣,如果站在一群人裡,彆人一眼就能夠看到你,那才行呢。我看哪,這條大辮子就是你的特色。”
五師哥歲數比我大,他很早就出來跑了,經得多,見得多,社會經驗比我豐富,懂的道理也比我多,我覺得他的話也是那麼個理兒。他說的不錯,這條大辮子確實是我劉瑞華的特色,或者可以說是我的標誌。你看現在大街上女人們的發型,除去馬尾辮、披肩發就是燙頭的,頭發最長的也不過才到腰部,連到屁股蛋子的都是屬於鳳毛麟角了,哪兒有我這麼長的大辮子啊!因此我無論到了哪裡,都會吸引住人們的眼球兒,投過來羨慕和嫉妒的目光。
說老實話,我也非常喜歡自己的大辮子,可是一想起來自己現在不知不覺已經二十來歲了,再過上兩年一搞對象結婚,這條大辮子就要剪掉了,留起和村裡的小夥子們一樣的那種板寸,或者和尚頭了,最多也不過是像五師哥那樣,梳一條不長的馬尾辮兒而已。
每當想到這裡的時候,我的心裡不禁就會感到酸楚,有時候甚至還會流下眼淚來,今天又是這樣,我隻覺得鼻子一酸,又流下了淚。我真是舍不得我的這條大辮子啊!可我是個男爺們,身上擔負著為老陳家傳宗接代的重任,怎麼能做一輩子假丫頭呢?如果社會的人們都把男人梳大長辮子看作是正常現象,那就好了。
我想到這裡又說,“你們都出去吧,我要補妝了。按照我們唱戲的規矩,旦角化妝是不準外人看的。”
這倒不是我在撒謊,在戲班子裡,這個規矩確實存在。畢竟我們在化妝時穿著較為單薄,而且作為旦角,妝容和服飾都比較特殊,外人看到可能會覺得不太雅觀。
五師哥顯然深知這一點,他向眾人揮了揮手,示意大家都出去。通常來說,化妝室本就是閒人免進的場所,再加上大家都了解,那些有點名氣的演員往往都有些怪脾氣。所以,他們也沒多說什麼,很順從地都離開了。
然而,那位齊經理似乎有些戀戀不舍。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身上,那雙色眯眯的眼睛,仿佛要把我生吞活剝了一般。儘管如此,五師哥還是毫不留情地將他拉了出去。
在被拉出化妝室的那一刻,齊經理還頻頻回頭,那貪婪的眼神讓我感到一陣惡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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