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長耳定光仙一愣。
謝我?謝我什麼?
葉晨一臉感激地看著他,拱了拱手。
“當然要謝師兄了!方才此寶出世,若非師兄高風亮節,沒有出手與我這小小的記名弟子爭搶,以師兄太乙金仙大能的修為,這寶貝哪裡還輪得到我?”
“師兄如此提攜後進,不占同門便宜,此等胸襟,此等氣度,實在是令師弟我……佩服得五體投地,感激不儘啊!”
葉晨這番話說得那叫一個情真意切,感人肺腑。
可聽在長耳定光仙的耳朵裡,卻不亞於一記又一記響亮的耳光,抽得他頭暈眼花,幾欲吐血。
你這是在誇我嗎?
你這分明是在罵我!
罵我眼瞎!罵我沒膽!罵我有眼不識金鑲玉,把天大的機緣拱手讓人!
“噗……”
長耳定光仙隻覺得一股逆血直衝喉頭,被他強行咽了下去。
他的身軀在微微發抖,不是氣的,是悔的!
悔得腸子都青了!
早知道這弓在葉晨手裡能爆發出如此恐怖的威力,他說什麼也要搶過來!
“哼!”
長耳定光仙從牙縫裡擠出一聲冷哼,強行壓下心中的萬千思緒。
他不能失態!
決不能在這個自己看不起的人族麵前,露出狼狽的模樣!
他深吸一口氣,再次開口時,已經恢複了幾分冷傲。
“寶物雖好,也要看是誰在用。”
“此弓乃是射殺妖族太子的凶器,如今又添了一尊妖將的亡魂,沾染的因果,已是滔天。”
“葉師弟你好自為之吧,莫要以為得了點機緣,便可高枕無憂。”
“妖族的怒火,可不是你一個區區玄仙能承受得起的。”
說完,他拂袖一甩,不再看葉晨一眼,化作一道流光,徑直朝著西方飛去。
那背影,怎麼看都帶著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葉晨看著他遠去的方向,隻是不屑地撇了撇嘴。
妖族的怒火?
等他們打完這一仗,還有沒有妖族天庭都不好說呢。
到時候,誰來找我麻煩?
他搖了搖頭,也化作一道遁光,不緊不慢地跟了上去。
……
接下來的路程,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更加詭異。
長耳定光仙徹底把葉晨當成了空氣,一言不發,隻顧埋頭趕路。
葉晨也樂得清靜。
這一日,兩人在一處山頭落下,稍作休整。
長耳定光仙盤膝打坐,眼觀鼻,鼻觀心,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
葉晨則是在一旁,從懷裡掏出了一個東西。
那是一個樣式古怪的冊子,還有一個更古怪的筆。
長耳定光仙的眼角餘光,立刻就被吸引了過去。
這是何物?
法寶?不像。
上麵沒有絲毫的法力波動。
凡物?也不像。
洪荒之中,何曾見過如此精巧的凡物?
隻見葉晨翻開那冊子,用那支筆,在上麵沙沙地寫了起來。
長耳定光仙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勾了起來。
他在寫什麼?
某種高深的功法感悟?
還是在記錄什麼不為人知的上古秘聞?
他很想用神念去探查一番,不過此物似乎有能夠屏蔽神念的功效。
這讓定光仙有些無奈。
“哼,故弄玄虛。”
“不過是跟腳淺薄之輩,能有什麼見識,裝模作樣罷了。”
長耳定光仙在心中冷哼,將這種行為歸結於人族的劣根性,喜歡搞些華而不實的東西。
而葉晨,則完全沒在意他的想法。
他隻是在認真地更新今日的日記內容。
雖然離開金鼇島出來給通天教主辦事,但是這日記可不能斷。
畢竟,這才是自己的立身之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