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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那毀滅性的混沌球體才緩緩消散。
核心廣場一片狼藉,幾乎被夷為平地,隻留下最深處那懸浮的水晶星盤依舊在頑強地旋轉,但光芒也黯淡了許多。
收割者那龐大的身軀消失了大半,隻剩下小半個殘破的骷髏頭骨和幾段斷裂的觸手,冒著濃煙與電火花,漂浮在虛空中,徹底失去了活性。它在最後的對撞中,首當其衝,被那規則層麵的衝突徹底瓦解。
而顧塵,單膝跪在破碎的地麵上,哇地噴出一大口帶著內臟碎片的鮮血。他的星源神域已然破碎,周身遍布深可見骨的傷口,氣息萎靡到了極點,連維持懸浮都做不到。最後那一下規則對撞,幾乎將他再次打回原形,甚至傷勢比之前更加沉重。
他贏了,但也是慘勝。
他艱難地抬起頭,看向那懸浮的水晶星盤,嘴角扯出一絲苦澀。代價太大了……
然而,就在他意識即將再次陷入黑暗之際,他猛地感覺到,胸前傳來一陣極其微弱、卻無比清晰的……悸動?
他下意識地低頭,看向自己懷中。
隻見那四隻原本如同透明泡沫、僅剩一點微弱真靈的星輝之靈,此刻,在那精純的創生之力來自他之前無意識散逸和最後爆炸中碎片護主的本能)的持續滋養下,以及身處這神殿核心、星辰能量最濃鬱之地的環境中,它們那近乎熄滅的生命之火,竟然……重新點燃了!
雖然依舊微弱,但它們那月光石般的軀體,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重新變得凝實,體內那黯淡的星輝,也重新開始緩緩流淌!藍寶石般的眼眸,雖然還帶著疲憊,卻已然睜開了些許,正依賴而感激地望著他。
它們……活過來了!
並非完全恢複,但至少,從那徹底消散的邊緣被拉了回來!
一股難以言喻的欣慰與激動,衝散了顧塵身體的劇痛和心中的陰霾。他小心翼翼地用殘存的力量托住它們,感受著那重新煥發的、微弱的生機。
值了!這一切的拚死搏殺,值了!
他強撐著最後一點力氣,看向那懸浮的水晶星盤。星靈族最後的傳承,或許就在其中。他需要裡麵的知識,需要拯救星輝之靈、徹底恢複自身、乃至對抗機械神國的方法。
他掙紮著,想要站起,走向星盤。
但就在此時,那懸浮的、僅剩小半個的收割者殘骸,其內部一個破損的通訊模塊,突然閃爍起最後一點黯淡的紅光,一段經過加密、卻帶著最高優先級的斷斷續續的信息,被發送了出去,融入了無形的宇宙背景輻射:
“……‘鑰匙’……已融合核心……‘起源’權柄初步顯現……”
“……‘星語者神殿’……坐標……”
“……‘主宰’……蘇醒進程……加速……”
“……萬物……歸寂……不可逆……”
信息發送完畢,那點紅光徹底熄滅。
顧塵對此一無所知。他此刻的全部心神,都放在了那懸浮的水晶星盤,以及懷中那四團重新燃起的希望之光上。
新的挑戰與希望,就在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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