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
林野感覺自己的淚腺像是被強行安裝了高壓水泵!一股洶湧澎湃、完全不受控製的液體洪流,如同開了閘的洪水,瘋狂地從他雙眼中奔湧而出!
“嗚…嗚嗚嗚…我草…嗚嗚嗚…狗係統…嗚嗚嗚…你丫…嗚嗚嗚…缺大德了…嗚嗚嗚…”林野根本控製不住!眼淚嘩嘩地往下淌,不是傷心的哭,而是純粹的生理失控!他一邊瘋狂流淚,一邊還要破口大罵罵聲被眼淚和嗚咽衝得斷斷續續),鼻涕眼淚糊了一臉,混合著礦灰和血汙,狼狽到了極點。
“啪嗒…啪嗒…”
滾燙的生理反應)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大顆大顆地砸落下來。有幾滴,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他左臂那流膿淌血的恐怖傷口上!
“嘶——!”一股尖銳的刺痛感瞬間傳來!但緊接著,刺痛之後,竟然伴隨著一絲極其微弱的…清涼感?!就像滾燙的烙鐵上滴了一滴冰水!
林野的哭聲淚流)和罵聲都卡殼了!
他猛地低頭,看著自己那猙獰的傷口。渾濁的膿血被滾燙的淚水衝刷開,露出了底下紅腫發炎的皮肉。淚水流過的地方,那股火辣辣的灼痛感,似乎真的…減弱了一點點?雖然依舊劇痛,但那種深入骨髓的炎症灼燒感,好像被稀釋了?
一個極其大膽、極其惡心、又極其符合他“鑽規則空子”本性的想法,如同黑暗中劃過的閃電,照亮了他被眼淚模糊的視野!
“媽的…拚了!”林野眼中閃過一絲賭徒般的瘋狂!他不再抗拒那洶湧的淚水,反而猛地將左臂抬起,把那個流著惡臭膿血的傷口,精準地湊到了自己淚如泉湧的眼睛正下方!
調整角度!
對準傷口最深處!
讓那源源不斷、滾燙生理溫度)的“懲罰之淚”,如同微型瀑布般,持續不斷地、嘩啦啦地衝洗在潰爛流膿的傷口上!
“嗚嗚嗚…老子這是…嗚嗚嗚…自產自銷…嗚嗚嗚…純天然無添加…嗚嗚嗚…生理鹽水消毒液啊…嗚嗚嗚…係統出品…嗚嗚嗚…必屬精品…嘔…”林野一邊感受著眼淚衝刷傷口帶來的刺痛與微弱清涼交織的怪異感覺,一邊還得忍受著膿血被衝開時散發出的惡臭離鼻子太近了),惡心得他差點把剛咽下去的黴窩頭吐出來。
效果…竟然出乎意料!
渾濁的膿液和汙血被持續不斷的淚水衝刷掉,露出了底下相對“乾淨”的創麵。淚水似乎真的帶走了一些炎症物質,傷口那種腫脹灼燒的劇痛感,竟然真的減輕了少許!雖然離愈合還差十萬八千裡,但至少不再是持續惡化的狀態了!
係統:【……】
係統:【……檢測到宿主行為…將懲罰效果‘淚如泉湧’…作用於自身傷口清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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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統:【行為邏輯判定:存在資源再利用傾向…目的:緩解自身傷勢…與懲罰原意精神懲戒)存在偏差…】
係統:【邏輯衝突…規則庫檢索…滋…滋…】
冰冷的機械音罕見地出現了明顯的卡頓和雜音,仿佛一台老舊的電腦在處理一個極其複雜、超出它邏輯範圍的指令,屏幕上的虛擬光屏邊緣,也極其短暫地閃爍了幾下亂碼!
“哈哈哈…嗚嗚嗚…卡了吧?傻眼了吧?!”林野又哭又笑生理淚流),看著係統吃癟的樣子,內心湧起一股扭曲的快意,衝刷傷口的動作更加“精準”和“賣力”了,“規則?漏洞就是用來鑽的!老子這是廢物利用!節能減排!正能量環保你懂不懂啊?!嗚嗚嗚…”
林野正沉浸在“哭療”傷口和鑽係統空子帶來的雙重“快感”痛苦並快樂著)中,他那頂在頭頂、光芒萬丈的“社死光環”,在這幽暗深邃的廢棄礦道裡,簡直比燈塔還要耀眼!
“媽的!那妖怪跑哪去了?!剛才明明看到這邊有金光!”
“趙頭兒說了!抓住那個頂著金字的妖怪!礦上最近不太平,肯定是他招來的晦氣!”
“分頭找!那光那麼亮,跑不遠!”
一陣嘈雜、凶狠的叫罵聲和雜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鬣狗,朝著林野和小芸藏身的這條礦道快速逼近!火把跳動的光芒已經在礦道轉角處晃動!
是趙大!這肥豬醒過來了!還帶了幫手來抓他!顯然,林野頭頂這金光,在黑暗的礦洞裡就是個活靶子!
“糟了!”林野臉色劇變!也顧不上“哭療”了,猛地一抹臉上的眼淚鼻涕混合著膿血,那畫麵…),一把抓起旁邊嚇得小臉煞白、瑟瑟發抖的小芸,“快跑!”
他拉著小芸,頂著那盞“我是懦夫”的巨型探照燈,像隻無頭蒼蠅,朝著礦道更深處、更黑暗的地方亡命狂奔!金光所過之處,如同黑暗中的指路明燈,清晰地暴露著他們的位置!
“在那!抓住他!”後麵傳來興奮的吼叫和更加急促的腳步聲!火把的光亮越來越近!
慌不擇路之下,林野拉著小芸衝進了一條看起來還算寬闊的岔道。然而,跑了沒多遠,他的心就沉到了穀底——死胡同!前麵是塌方下來的巨大岩石堆,堵得嚴嚴實實,連條耗子洞都沒有!
“完了!”林野背靠著冰冷的岩壁,將小芸護在身後,看著轉角處越來越亮的火光和逼近的人影,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將他淹沒。他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的傷口,鮮血淋漓。頭頂的“懦夫”金光依舊頑固地閃耀著,仿佛在無聲地嘲笑著他的末路。
“小崽子!看你還往哪跑!”趙大那張驚魂未定又充滿怨毒的胖臉出現在火光中,他捂著還在隱隱作痛的後腦勺,綠豆眼裡閃爍著殘忍的光,“給老子抓住這妖怪!扒了他的皮!看看他骨頭裡是不是也冒金光!”
幾個手持棍棒、麵目猙獰的監工狗腿子獰笑著圍了上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小子!這邊!快!捂光!”
一個蒼老、嘶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急促低喝聲,如同救命稻草般,從旁邊一堆毫不起眼的、坍塌下來的礦渣堆後響起!
林野猛地扭頭!
隻見那堆礦渣靠牆的一側,一塊偽裝得極好的、沾滿煤灰的破油氈布被猛地掀開!露出了後麵一個極其狹小、僅容一人側身擠過的縫隙!縫隙後麵,一片深沉的黑暗。
一個佝僂的身影在縫隙後一閃而過。借著林野頭頂金光和敵人火把的餘光,林野隻瞥見一張布滿深刻皺紋、如同老樹皮般的臉,一雙渾濁卻意外精明的眼睛,還有…一條明顯不自然彎曲的、瘸腿!
沒有時間猶豫了!
“走!”林野低吼一聲,幾乎是半抱半推,先把嚇懵了的小芸塞進了那個狹窄的縫隙!然後他自己也猛地一矮身,像條滑溜的泥鰍,頂著那碩大的金光大字,硬生生地擠了進去!
就在他身體完全沒入縫隙的瞬間,那隻蒼老、布滿老繭的手猛地一拉!
“嘩啦!”
破油氈布和一堆礦渣迅速落下,嚴嚴實實地掩蓋住了縫隙入口!動作麻利得完全不像一個瘸腿老人!
“人呢?!剛才明明在這裡!那金光呢?!”趙大帶著人衝到死胡同,隻看到冰冷的岩壁和一堆礦渣。火把的光芒在岩壁上跳躍,卻找不到任何入口的痕跡。他氣急敗壞地用棍子狠狠砸著岩壁,“見鬼了!真他媽見鬼了!搜!給老子仔細搜!挖地三尺也要把那妖怪找出來!”
縫隙內。
狹窄、逼仄、彌漫著濃重的土腥味和黴味。林野、小芸和那個神秘的瘸腿老翁,三個人如同沙丁魚罐頭般緊緊擠在一起,幾乎能聽到彼此的心跳和粗重的呼吸。
林野身上的奇癢還在持續,但此刻他死死咬著牙,用破爛的上衣將頭臉和那盞該死的“社死光環”死死捂住!即便如此,強烈的金光依舊頑強地從衣服的破洞和縫隙裡頑強地透射出來,將這片狹小的空間映照得一片詭異的光明。光線正好打在老翁那張溝壑縱橫的臉上,照亮了他渾濁卻銳利如鷹隼般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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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統冰冷的倒計時在林野腦海中無聲跳動:【照顧工友王麻子任務剩餘:11時辰59分…】
任務獎勵欄裡,那瓶劣質金瘡藥的圖標旁邊,《弟子規》那本散發著微弱聖光的書冊圖標,正在微微閃爍,仿佛在無聲地誘惑嘲諷)。
死寂中,老翁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探究和不易察覺的凝重,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林野捂著的衣服,直視那泄露出的金光源頭:
“小子…你頭上那玩意兒…是天譴…還是…異寶?”
林野心頭劇震!這老家夥…不簡單!他剛想開口,借著從衣服縫隙透出的金光,他的視線下意識地掃過老翁緊貼著自己的身體。
就在老翁那件同樣破爛不堪、沾滿油汙的粗布短褂腰間,一個毫不起眼的、用麻繩係著的物件,吸引了林野的目光——
那似乎是一塊不起眼的礦石,隻有核桃大小,表麵坑坑窪窪,顏色灰撲撲的,和礦洞裡隨處可見的廢石沒什麼兩樣。但就在這普通的外表下,林野敏銳地注意到,那礦石的某個相對平整的斷麵上,似乎用極其細微、幾乎肉眼難辨的線條,刻滿了密密麻麻、複雜玄奧到令人頭暈的奇怪紋路!那些紋路在金光映照下,偶爾閃過一絲極其微弱、難以捕捉的幽光,仿佛沉睡的活物。
與此同時。
【…滋…懲罰資源再利用…邏輯衝突…規則庫…更新中…滋…】
係統的卡頓雜音,在林野腦海中再次極其微弱地響起,如同接觸不良的電流聲,轉瞬即逝。
逼仄的礦渣縫隙內,金光從破衣爛衫中頑強滲出,照亮三張臉:林野的憋屈與驚疑,小芸的恐懼與茫然,老翁的精明與探究。沉默如同實質,隻有外麵趙大等人氣急敗壞的叫罵聲和敲打岩壁的悶響隱約傳來。
林野的目光,死死鎖定在老翁腰間那塊刻滿詭異紋路的“普通”礦石上,一股寒意混合著巨大的好奇,悄然爬上他的脊背。
這鬼地方…水真他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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