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預想中沁人心脾的藥香,沒有霞光瑞彩,沒有仙音繚繞。
隻有——
轟!!!!!!!!!!!!!
一聲足以讓聾子都嚇一跳的、驚天動地的巨響,如同盤古開天辟地時斧頭劈歪了砸在鼓膜上,瞬間炸穿了整個煉丹房!堅固的石壁都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呻吟!
一團混合著狂暴青紫色火焰、滾滾濃煙黑得如同墨汁)、焦黑如千年鍋底灰的藥渣、未消化完全的狂暴靈氣亂流以及林野注入其中的混沌靈力殘餘的恐怖蘑菇雲,如同被壓抑了億萬年的滅世巨獸掙脫了束縛,帶著焚儘八荒的氣勢,衝天而起!瞬間淹沒了英勇就義甩鍋)的林野和他右手邊石室那位無辜的、如同小白兔落入狼口的雙丫髻師妹!
爆炸產生的衝擊波如同無形的、萬斤重的攻城巨錘,帶著無匹的蠻力,狠狠砸向四麵八方!
“哐當!咣當!嘩啦啦啦!”
“啊——我的眼睛!”
“我的丹!我的七竅玲瓏丹啊!剛有雛形!”
“爐子!我的爐子倒了!快扶住!”
“救命啊!林野又炸爐啦!快跑啊!”
“哪個天殺的林野?!食堂那事兒是不是也是他乾的?!”
整個煉丹房如同遭遇了十二級地震疊加火山爆發,劇烈地搖晃起來!碎石簌簌落下。其他弟子麵前的丹爐如同喝醉酒的醉漢,東倒西歪,爐蓋像飛碟一樣亂飛,珍貴的藥材如同天女散花般灑落一地,瞬間被煙塵覆蓋或被地火引燃,發出“劈裡啪啦”的哀鳴。驚呼聲、慘叫聲、爐鼎碰撞的金屬悲鳴聲、藥材燃燒的劈啪聲、以及某個弟子被熏暈倒地的“噗通”聲,混雜在一起,奏響了一曲名為“煉丹房末日”的交響樂!離得近的幾個倒黴蛋弟子被狂暴的氣浪直接掀飛,如同斷了線的風箏,撞在石壁上滾作一團,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赤陽子長老那保養得極好、平日裡梳得一絲不苟、仙風道骨的雪白長須,此刻被狂暴的衝擊波吹得如同怒發衝冠的猛張飛,根根向後筆直飛揚,活像一把炸了毛、還冒著煙的拂塵!他精心打理的發髻也歪到了一邊,模樣狼狽不堪。
濃煙滾滾,刺鼻的、足以讓人把隔夜飯都吐出來的焦糊味和硫磺味如同實質般彌漫開來,遮天蔽日,能見度瞬間降為零。煉丹房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充滿毒氣的煙霧彈。
足足過了十幾息,煙塵才如同不情不願的怨靈般,稍稍散去了一些,露出了如同被隕石撞擊過、又被哥斯拉踩了幾腳的災後現場。
所有人的目光帶著驚恐、憤怒、好奇、以及一絲絲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八卦),都聚焦在爆炸的中心點——丙字柒號石室門口。
隻見我們的主角林野,如同剛從太上老君煉丹爐裡而且是加了過期燃料那種)爬出來的孫猴子pus版,渾身上下焦黑一片,冒著縷縷不屈的青煙,呆呆地站在原地,造型充滿了後現代主義的抽象美感。最醒目的,是他的發型——原本還算服帖的短發,此刻每一根都精神抖擻地、倔強地直立向天,如同被十萬伏特高壓電反複親吻了七七四十九次,爆炸成了一個完美的、蓬鬆的、充滿朋克精神的黑色蒲公英造型!隻有眼白和咧開嘴時露出的那口大白牙,在焦黑的臉上形成了強烈的、足以閃瞎狗眼的反差萌?)。他身上的外門弟子服,此刻成了最潮流的乞丐破洞風,邊緣還在冒著細小的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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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呸!呸呸呸!”林野吐出嘴裡的黑灰味道像嚼了碳粉),茫然地眨了眨他那雙在焦黑臉上格外顯眼的大眼睛,感覺耳朵裡仿佛有一萬隻知了在開演唱會,嗡嗡作響,根本聽不清周圍的怒罵。
而在他旁邊,那位無辜的雙丫髻師妹,此刻的造型更是驚天地泣鬼神。精心梳理的可愛雙丫髻,徹底變成了兩個冒著嫋嫋青煙的、焦黃卷曲的鳥窩,幾縷頑強幸存的發絲如同天線般倔強地翹著,訴說著不屈。原本白皙粉嫩、吹彈可破的小臉,此刻黢黑一片,如同剛從非洲挖煤歸來,或者剛參加完鍋底灰麵膜大賽,隻有一雙原本清澈的大眼睛,此刻充滿了驚魂未定的呆滯和茫然,仿佛靈魂已經出竅去異世界旅遊了。她似乎被嚇傻了,雙手還保持著下意識的、如同捧著易碎珍寶的動作——而她的掌心,赫然捧著一個東西。
那東西約莫鴿子蛋大小,形狀極其不規則,像是被頑童隨手捏出來的泥巴疙瘩,又像是宇宙深處掉落的隕石碎片。表麵坑坑窪窪,布滿了焦黑的顆粒和詭異的紋路,通體烏黑發亮,如同最上等的墨玉如果忽略它還在冒著絲絲縷縷、帶著硫磺味的青煙的話)。它散發著一股極其複雜、極具衝擊力的味道:前調是燒焦的橡膠輪胎,中調是混合了過期草藥和臭雞蛋的詭異芬芳,尾調則是一絲若有若無、令人心悸的混沌氣息。仿佛集合了世間所有難聞氣味之大成。
正是林野“分享”給她的唯一“成果”——那顆在“饕餮紫火”的狂暴熔煉和係統強製開爐的雙重蹂躪下,誕生的、足以載入丹道或者爆破學)史冊的怪胎!
整個煉丹房死寂一片。所有人都被這震撼的、充滿行為藝術氣息的場麵驚呆了,忘記了呼吸,忘記了憤怒,隻剩下滿腦子的“臥槽”。
林野頂著那炫酷的、自帶聚光燈效果的爆炸頭,目光先是落在師妹手裡那顆還在倔強冒煙的焦炭球上,又緩緩移到師妹那張黢黑呆滯、眼神空洞的小臉上。一股強烈的求生欲以及甩鍋後的心虛)促使他必須做點什麼。他努力擠出一個自認為最“和善”、最“陽光”、最“人畜無害”的笑容這使得他焦黑臉上的白牙更加閃亮刺眼),伸出一根同樣黢黑、指甲縫裡全是灰的手指,顫巍巍地指向那顆散發著不祥氣息的焦炭球,用被煙熏得如同破鑼般的沙啞嗓音,一本正經地、如同在介紹稀世珍寶般介紹道:
“師…師妹!驚不驚喜?意不意外?看!這就是哥嘔心瀝血、傾注了全部感情和混沌靈力)的處女作!雖然賣相…咳咳…稍微有那麼一點點…嗯…抽象派後現代風格?但你要相信,濃縮就是精華!此丹蘊含混沌未開之真意,陰陽未分之玄妙,大道至簡之精髓!服之…呃…可能有助消化物理層麵衝擊)?清腸通便效果拔群)?或者…”他眼睛一亮,仿佛發現了新大陸,“當暗器砸人效果絕對拔群!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故名——‘愛心霹靂焦炭丹’!獨此一家,彆無分號!送你了!不用謝!哥就是這麼大方!”
師妹:“……”她呆呆地、僵硬地轉動眼珠,看了看手裡那顆還在發熱、散發著致命誘惑物理)氣息的焦炭球,又緩緩抬起頭,看向林野那口閃亮的白牙和那炫酷得如同超級賽亞人變身的爆炸頭。時間仿佛凝固了。一秒…兩秒…三秒…
“哇————————!!!”一聲驚天動地、充滿了無儘委屈、驚嚇、恐懼、以及被“愛心霹靂焦炭丹”深深侮辱了的控訴的嚎啕大哭,終於從師妹那黢黑的小嘴裡爆發出來!聲浪之強,幾乎要掀翻房頂!眼淚如同決堤的尼羅河洪水,在她黢黑的小臉上衝刷出兩道蜿蜒的、清晰的白痕,如同兩條奔騰的小溪。
“林!野——!!!”
一聲蘊含著滔天怒火、如同沉睡火山徹底噴發、又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太古凶獸的咆哮,震得整個殘破的煉丹房嗡嗡作響,殘餘的灰塵簌簌落下!赤陽子長老須發皆張物理意義上的,胡子還保持著怒發衝冠的造型),臉色鐵青得如同刷了十層鍋底灰,肥胖的身軀因為極致的憤怒而劇烈顫抖著,一步一個焦黑腳印踩在厚厚的爆炸灰燼上),帶著毀滅性的氣勢衝到林野麵前,胖乎乎的手指因為憤怒而哆嗦著,幾乎要戳到林野那同樣焦黑的鼻尖!
“又是你!林野!!!”赤陽子的唾沫星子如同高壓水槍般,無情地噴射在林野焦黑的臉上,試圖為他進行二次清潔,“炸爐!毀壞公物!驚嚇同門!汙染環境!還…還弄出個什麼鬼‘愛心霹靂焦炭丹’?!你當煉丹是什麼?!是凡俗界小孩玩的摔炮嗎?!你當老夫這煉丹房是什麼?!是給你表演‘如何用丹爐製造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試驗場嗎?!你看看!你看看這!!”他揮舞著胖手,指向滿地狼藉、如同被轟炸機犁過一遍的煉丹房,以及那些東倒西歪的丹爐、灑落燃燒的藥材、還有躺在地上呻吟的弟子們,最後,手指顫抖地指向那位還在嚎啕大哭、渾身黢黑、手裡還下意識捧著那顆“禍根”的雙丫髻師妹看到長老指過來,師妹哭得更大聲、更委屈了),發出了終極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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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罰!必須重罰!罰到你刻骨銘心!罰到你懷疑人生!”
他喘著粗氣,如同拉風箱,努力平複著快要爆炸的血壓:
“罰你打掃整個煉丹房一個月!所有石室,所有角落!所有炸爐產生的廢渣、藥灰、不明焦糊物,統統歸你!一點不剩地清理乾淨!少一點灰,老夫扣你一百貢獻點!還有!”他如同點將般,猛地指向師妹手中那顆還在冒煙的焦炭球,“把這‘霹靂焦炭丹’也給我處理掉!立刻!馬上!彆讓它再出現在老夫麵前!彆讓它再禍害任何一個人!!”
“啊?一個月?所有廢渣?”林野的臉瞬間垮了下來,比苦瓜還苦。他看著滿地如同災難片現場的狼藉,聽著師妹那撕心裂肺的哭聲,感覺剛到手還沒捂熱的貢獻點,已經在向他揮手告彆,奔向星辰大海了。他下意識地撓了撓他那炫酷的爆炸頭結果撓下來一小撮焦黑的發絲和一把灰燼),試圖挽回一點形象,對著哭成淚人黑臉白痕版)的師妹,露出了一個自認為)充滿歉疚和真誠的笑容:“師妹…彆哭了,你看你臉都哭花了…多不好看…要不…這‘愛心霹靂焦炭丹’真送你了?當個紀念?這可是蘊含混沌真意的孤品!絕世無雙!說不定以後能成為傳家寶,價值連城…”他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試圖把那顆滾燙的“紀念品”塞回師妹手裡。
“哇————————!!!”師妹如同被滾燙的烙鐵燙到,又像是聽到了最恐怖的詛咒,爆發出更加淒厲的哭聲!她猛地將那顆散發著不祥氣息的“愛心霹靂焦炭丹”,如同丟炸彈般,狠狠地砸在林野的腳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如同敲響了林野悲催命運的喪鐘。然後,她捂著臉,帶著一身的焦黑、滿心的委屈和對“愛心”的深深恐懼,如同受驚的小鹿般,哭著、踉蹌著衝出了這片人間煉獄般的煉丹房。
“……”林野看著腳邊那顆滾了幾圈、依舊頑強地冒著絲絲青煙的焦炭球,又看了看眼前暴怒得如同噴火龍的赤陽子長老,以及周圍弟子們投來的或同情、或幸災樂禍、或純粹看戲的目光,長長地、沉重地歎了口氣,仿佛瞬間蒼老了十歲。“唉,‘愛心’的代價,真他娘的沉重啊…這波血虧…”
他認命地彎下腰,帶著處理核廢料般的謹慎,準備撿起這顆引發一切災難的“禍根”,把它扔進那個專門裝廢丹渣滓的、散發著惡臭的大鐵桶裡,結束這場鬨劇。然而,當他的手指觸碰到那顆焦黑、粗糙的球體表麵時,動作卻猛地頓住了!
入手的感覺…不對!
極其堅硬!沉重得遠超同等體積的石塊!表麵雖然焦黑粗糙,但在昏暗的光線下,林野似乎捕捉到一絲極其微弱、如同幻覺般的混沌灰芒,在球體內部一閃而逝!更奇特的是,他隱隱感覺到,這球體似乎…還在極其緩慢地、自發地吸收著空氣中散逸的、混亂駁雜的靈氣?主要是其他弟子炸爐殘留的廢靈氣和此地濃鬱的火毒之氣?
“嗯?”林野眯起了他那雙在焦黑臉上格外明亮的眼睛,閃過一絲驚疑和好奇。“這玩意兒…好像…有點意思?砸核桃應該挺順手?或者…”他掂量著這顆沉甸甸的“愛心霹靂焦炭丹”,感受著其內蘊含的那一絲頑固的混沌氣息和奇特的吸附力,一個大膽的、閃爍著“廢物利用”光芒的想法,如同野草般開始在他心中萌芽。“剛才爆炸威力那麼大…這要是砸出去…撞擊力加上內部蘊含的不穩定能量…會不會…砰!爆開一團混沌煙幕彈?居家旅行,陰人跑路必備良品啊!”他小心翼翼地把這顆意外的“收獲”揣進了懷裡衣服內側一個相對完好的口袋),決定暫時保留這個“禍根”,說不定…真能廢物利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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