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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禮讓三巡反成開路先鋒,腳滑一跪終作替補黑馬(1 / 2)

傳功堂“泥猴灌頂”的“光輝事跡”餘波未平,林野如同剛被潑了一身墨汁的過街老鼠,在外門犄角旮旯裡低調潛行了足足七日。七天!整整七天!他啃著能當暗器使的窩頭,喝著比眼淚還寡淡的涼水,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再引起哪位師兄師姐的注意,尤其是那位眼神能凍死企鵝的葉辰。然而,一張金光閃閃、仿佛鍍了真金的告示,如同投入滾油的火星,“轟”地一聲點燃了整個外門的熱情,也瞬間燎原了林野那顆被窩頭噎得半死的心臟裡名為“貢獻點”的熊熊火焰!

“宗門小比!獎金豐厚!聽說前十名就有貢獻點拿!前五名還有丹藥法器!前三名……我的親娘咧!”林野蹲在任務堂外一處被陰影寵幸的牆角,正努力與手中那塊硬度有所下降但依然能輕鬆砸開山核桃)的窩頭搏鬥,他那顆獨眼如同最精準的探照燈,死死鎖定著不遠處那張貼在任務堂門口、散發著誘人銅臭…啊不,是仙家寶氣的告示,口水如同決堤的黃河,差點衝垮他本就搖搖欲墜的尊嚴防線。“拚了!必須報名!貢獻點!紅燒靈蹄髈!清蒸玉髓羹!烤得滋滋冒油的金翅大鵬腿!……大不了第一輪就認輸!蚊子腿?蚊子腿那也是肉中精華,是通往幸福的階梯啊!”

然而,當他懷著對美好油膩)生活的無限憧憬,邁著略顯虛浮餓的)卻堅定饞的)的步伐來到任務堂外的報名點時,眼前的景象讓他倒吸了一口足以抽乾方圓十米空氣的涼氣,嘴裡的窩頭渣瞬間失去了所有滋味,卡在喉嚨裡不上不下。

任務堂外那片號稱能容納萬人的巨大青石廣場,此刻活脫脫變成了一個被空間法則瘋狂壓縮過的、超級無敵至尊版的人類沙丁魚罐頭!報名點設在任務堂那兩扇需要四個壯漢才能推開的厚重青銅大門前,幾張臨時拚湊的長條桌後麵,幾位管事師兄忙得像被丟進油鍋的螞蟻,額頭上的汗珠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彙聚成小溪,順著臉頰蜿蜒而下,浸濕了嶄新的衣領。而報名台前,一條由黑壓壓人頭組成的“巨龍”正蜿蜒曲折地扭動著,從堂口一直排到了廣場邊緣,甚至喪心病狂地繞著中央那尊高達三丈、表情嚴肅的祖師爺練功石像轉了好幾圈!烏泱泱一片,人聲鼎沸,少說也有兩千號人!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由汗味、塵土味、劣質香料味某些愛美弟子企圖用香囊掩蓋汗味,結果混合出更詭異的生化武器)、以及濃得化不開的焦慮、興奮和“誰踩我腳了”的憤怒組成的獨特“報名氛圍香”。

聲音嘈雜得如同千萬隻鴨子被同時掐住了脖子又在同時放開,還夾雜著鑼鼓鐃鈸:

“後麵的彆擠!我新買的雲履!踩壞了你賠啊!”

“師兄!師兄!我排了兩個時辰了!腿都站麻了!讓我先報個名吧!我加錢!”

“誰?!誰摸我儲物袋?!哪個不長眼的敢偷你姑奶奶的聚氣丹?!”

“前麵的快點!磨磨蹭蹭繡花呢?!等報名截止了你再慢慢繡!”

“哎喲我的碧玉簪!誰看見了?那可是我攢了半年貢獻點換的!”一個試圖憑借身法插隊的瘦高個,被幾個膀大腰圓、一看就練過鐵布衫的弟子揪著衣領,像扔破麻袋一樣扔了出來,在地上滾了好幾圈,引來一片哄笑和幸災樂禍的叫好聲。還有個油頭粉麵、穿著內門弟子服飾的家夥,被管事師兄不動聲色地招到側邊一個小門進去了,那熟稔的動作,那諂媚的笑容,引得排隊人群一陣不滿的噓聲和“有黑幕”的低聲咒罵。

林野看著這堪比上古凶獸饕餮出世引發大逃亡現場的長龍,又抬頭看了看頭頂那輪已經快爬到天中央、散發著無情報複性熱量的太陽,心裡“咯噔”一下,涼了半截:“壞了!這得排到日頭下山、月亮上班?報名截止的那柱香都快燒一半了!”他摩拳擦掌主要是搓掉手上沾著的頑固窩頭屑和牆角的陳年老灰),獨眼裡閃爍著“泥猴子鑽縫”的凶光,開始像獵豹審視羚羊群一樣,尋找隊伍的薄弱環節。

就在他鎖定一個因為長時間站立而雙腿打顫、看起來防禦力減半的仁兄,準備發起衝鋒的刹那——

熟悉的、如同地獄三頭犬喪鐘般的提示音在腦海炸響:

【滴——!】

【檢測到宿主處於超高密度群體聚集場景!君子謙謙,溫潤如玉。請宿主遵守秩序,展現高尚情操,主動禮讓同門!每成功禮讓一人,獎勵:道德值+1虛擬貨幣,可點亮宿主靈魂光環,使其在特定角度陽光下散發微弱聖母氣息,對邪祟有微弱驅散效果,對活人基本無效)。懲罰:腳底打滑強製行大禮標準五體投地式)直至禮讓成功一次。懲罰效果隨宿主抗拒程度呈滑板鞋摩擦係數遞減式增強即越抗拒越滑溜)!】

【任務:【謙謙君子·禮讓標兵】強製開啟!倒計時:香燃儘前!】

林野眼前一黑,金星亂冒,差點當場表演一個“餓殍撲街”:“禮讓?!這時候讓?!係統你是小比組委會派來玩我的吧?!腳底打滑行大禮?讓我在這人堆裡給葉辰磕頭認爹嗎?!”他感覺腳下的青石板瞬間變得比抹了十斤頂級鮫人油還要滑膩,身體不受控製地向前猛地趔趄了一下,鼻子差點親密接觸前方一位師兄那渾圓挺翹、包裹在緊繃布料下的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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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係統強製力腳下如同踩著兩塊抹了黃油在冰上跳舞的肥皂)的淫威下,林野開始了他的“謙謙君子·人形沙丁魚分離器”行為藝術表演。他努力擠出一個比被門夾了還難看的“友善”笑容,對著前方開始了他的史詩級“讓位之旅”。

第一讓目標是一位身高九尺、肌肉虯結得如同花崗岩雕刻、胳膊比他大腿還粗兩圈、一臉“生人勿近,近者骨折”的魁梧師兄。這位仁兄僅僅是站在那裡,周圍就自動形成了一個直徑一米的真空地帶,無人敢近其身。

林野努力穩住如同在狂風巨浪中顛簸小舟的身體,聲音發顫,帶著哭腔:“這…這位師兄!一…一看您這龍精虎猛、氣吞山河、一拳能打死一頭鐵甲犀牛的架勢,定是此次小比魁首的有力競爭者!板上釘釘!小弟對您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您時間寶貴,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貢獻!您先請!務必先請!說著,腳下不受控製地往旁邊一滑,讓出半個身位,差點撞到旁邊一位正在摳鼻子的仁兄)”

魁梧師兄低頭,如同巨靈神俯瞰螻蟻般瞥了一眼這個還沒自己胸口高、一臉諂媚其實是腳滑導致的顏麵神經抽搐)的泥猴子,甕聲甕氣地從鼻孔裡哼出一股帶著鐵鏽味的氣息:“哼,算你小子還有點眼力見兒!”毫不客氣地往前挪了一大步,那寬闊的背肌如同移動的山壁,差點把瘦小的林野直接擠扁貼到後麵一位正在打瞌睡的弟子臉上。林野腳下又是一滑,一個趔趄,手忙腳亂地扶住了旁邊摳鼻兄的肩膀,換來對方一個嫌棄的白眼。

【道德值+1!宿主靈魂光環亮度+0.0001!獲得魁梧師兄的‘算你識相’認可+1有效期:三秒)】

第二讓目標換成了一位身材嬌小玲瓏、麵容清秀可人、正墊著腳,小臉急得通紅、努力往前張望的小師妹。她像隻誤入狼群的小白兔。

林野揉著被魁梧師兄撞得生疼、差點散架的肩膀,擠出比哭還難看的“和藹”笑容):“師…師妹!您看您身輕如燕,翩若驚鴻!氣質出塵,不染凡俗!擠在這臭烘烘的人堆裡簡直是對您仙姿玉質的褻瀆!太委屈了!彆被我這糙人身上的泥點子玷汙了!您請!您務必先請!腳下不受控製地往後又滑退一步,徹底讓出位置,還因為重心不穩,下意識做了個芭蕾舞般的旋轉動作)”

小師妹驚訝地轉頭,看著這個行為怪異卻主動讓位的師兄?),小臉微微一紅,如同熟透的蘋果,細聲細氣,帶著感激:“多…多謝師兄!您真是個好人!”趕緊像受驚的小鹿般往前挪了位置,還回頭給了林野一個帶著些許羞澀和疑惑這人動作好怪)的眼神。林野腳下再次打滑,為了穩住身形,雙臂如同風車般瘋狂揮舞,差點把旁邊一個弟子腰間掛著的裝飾玉佩給扇飛出去。

【道德值+1!靈魂光環亮度+0.0001!獲得來自小師妹的微弱好感度+1可能很快會被後續騷操作清零)及‘好人卡’一張!】

第三讓目標是一位頭發花白疑似用劣質草木灰染的)、拄著一根造型奇特、仿佛剛從雷劈木上掰下來的歪脖子樹根拐杖、走路顫顫巍巍、一步三搖、咳嗽連連仿佛下一秒就要原地坐化的老弟子然而那渾濁的老眼卻時不時閃過精光,精準地瞟向隊伍前方)。

林野看著那“風燭殘年”的樣子,再看看自己腳下越來越滑、仿佛抹了超強磁懸浮潤滑油的感覺,悲從中來,感覺自己在給閻王爺送業績):“前…前輩!您老當益壯,鶴發童顏,精神矍鑠,實乃我輩學習之楷模!楷模中的楷模!慢點走!千萬慢點走!這路滑!青苔多!晚輩…晚輩讓您!說著,腳下猛地一滑,整個人向後踉蹌,徹底讓出位置,還下意識想去扶那根看起來就很危險的歪脖子拐杖,結果被那“老弟子”以完全不符合年齡的敏捷,一個靈活的蛇形走位躲開了,拐杖尖還差點戳到林野的獨眼)”

“老弟子”眼中閃過一絲老狐狸般的狡黠,咳嗽兩聲,中氣十足地說:“咳咳…小夥子…尊老愛幼…宗門美德…不錯…不錯!孺子可教!”然後,在周圍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這位“老前輩”以完全不符合“老態龍鐘”設定的速度,“嗖”地一下,如同離弦之箭老箭?),靈活地插到了林野讓出的空位前麵,那速度讓前麵幾個弟子都自愧不如。林野腳下一滑到底,“噗通”一聲,結結實實地行了個單膝跪地禮係統懲罰的前奏),膝蓋與堅硬的青石板親密接觸,發出令人牙酸的悶響。

【道德值+1!靈魂光環亮度+0.0001!獲得“老弟子”虛假的讚賞+1及‘孺子可教’稱號限時版)!】

第四讓目標是一位油頭粉麵、眼神飄忽、像條泥鰍一樣在隊伍縫隙裡鑽來鑽去、明顯想往隊伍前麵硬擠的插隊者。這家夥臉上寫滿了“我不是好人”和“我要插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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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野揉著生疼的膝蓋,感覺骨頭都要裂了,看著插隊者那副“我是流氓我怕誰”的嘴臉,再抬頭看看那快要燃儘、火星如同風中殘燭的報名香,心如刀絞,但腳下滑溜感如同催命符,比抹了十層冰蠶絲襪還滑):“這…這位師兄!器宇軒昂!風姿卓絕!玉樹臨風賽潘安!一看就是乾大事、不拘小節的真豪傑!這位置…讓您!彆客氣!千萬彆跟我這俗人客氣!他幾乎是咬著後槽牙,閉著眼,從喉嚨深處擠出這段話,腳下不受控製地再次向後滑退一大步,直接撞進了一個散發著濃鬱汗臭味的懷抱裡)”

插隊者先是一愣,隨即臉上綻放出如同偷雞成功的黃鼠狼般的得意笑容,揚起下巴,用鼻孔看著林野:“嘖,算你小子還有點見識!懂事兒!”大搖大擺,如同得勝將軍般插了進去,還順手用力推了前麵一個看起來好欺負的弟子一把,引起一陣小騷動和怒目而視。林野因為這一步退得太猛,腳下徹底失控,“滋溜”一聲,如同被發射出去的冰壺,直接滑到了旁邊一個賣劣質靜音符號稱能屏蔽呼嚕聲,實際效果是放大放屁聲)的地攤上。

“轟隆!嘩啦!”

小攤應聲而倒!花花綠綠的符紙如同天女散花般漫天飛舞,那個畫著滑稽笑臉的“靜音符”招牌正好蓋在林野頭上。

“哎喲喂!我的攤子!我的符!哪個天殺的王八羔子?!”攤主是個尖嘴猴腮的漢子,瞬間跳腳,指著林野破口大罵,“賠錢!不賠錢老子跟你沒完!”

【道德值+1!靈魂光環亮度+0.0001!獲得插隊者廉價的優越感+1!賠償攤主窩頭半塊被憤怒的攤主掰走)及‘破壞王’臨時稱號!】

林野如同一條在驚濤駭浪中逆流而下的可憐小舢板還是船底破洞、船帆漏風的那種),從隊伍中段一路“禮讓”,憑借著係統賦予的“無敵風火輪”腳底板,成功地把自己“讓”到了……隊尾!真正的隊尾!他扶著祖師爺石像那冰涼堅硬的基座上麵還沾著他剛才滑行時蹭上去的泥印),回頭望去,前方依舊是蜿蜒曲折、人頭攢動、一眼望不到頭的絕望長龍,仿佛直通地獄深淵。而報名台前,那柱象征著最後希望的“報名香”,隻剩下最後可憐的一小截,火星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隨時可能“噗”地一聲熄滅!管事師兄已經開始整理名冊,將玉符歸攏,一副“收工下班,愛咋咋地”的架勢。

林野看著係統麵板上那金光閃閃的【道德值:15】和微弱到在正午陽光下都難以察覺的靈魂光環大概隻能吸引幾隻好奇的飛蟲),再看看那即將徹底化作青煙的香火,獨眼裡瞬間蓄滿了悲憤與絕望交織的淚水:“十五點了!夠了吧係統?!再讓下去,彆說貢獻點,我連明天的窩頭渣都沒得啃了!我的紅燒靈蹄髈啊!我的清蒸玉髓羹啊!全都要化作泡影了!”他感覺腳底的滑溜感因為他的強烈抗拒而變得如同抹了超強液態魔能潤滑劑,彆說站穩,連單腳支撐都成了奢望,整個人搖搖欲墜。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貢獻點才是親爹!係統?老子跟你丫拚了!”林野眼中閃過一絲瘋狂而決絕的光芒,如同即將點燃引線的火藥桶,“道德值?讓它見鬼去吧!”

他猛地調動起體內那點微薄的、帶著混沌屬性的、來自《磐石功》的靈力!不求傷敵,隻求一個終極目標——穩!如同萬載磐石般紮根大地!紋絲不動!然後,他艱難地轉過身,背靠冰冷的祖師爺石像,氣沉丹田這次他學乖了,丹田位置找得賊準!),用儘全身力氣,榨乾肺裡最後一絲空氣,如同被逼到絕境的凶獸,發出一聲足以撕裂蒼穹、震碎耳膜的終極咆哮:

“管!事!師!兄!等!等!我!我!要!報!名!!!”

“吼————!!!”

聲浪如同實質的衝擊波,瞬間壓過了現場所有的嘈雜!數千人的廣場,詭異地安靜了那麼一刹那!所有人都被這石破天驚、飽含著血淚與窩頭味的吼聲驚得一愣,齊刷刷地、如同被無形之手扭動頭顱般,看向隊尾那個扶著石像、狀若瘋魔、衣衫襤褸、臉上還沾著符紙的泥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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