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右賊兮兮地瞄了一眼,那兩個“銀門神”離得挺遠,正背對著他,似乎在討論什麼。機不可失!
林野心念一動,那柄“逆鱗”殘劍無聲無息地從丹田內滑出,落入他手中。劍身依舊黯淡無光,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紋,握在手裡輕飄飄的,仿佛隨時會散架。但此刻,劍柄處傳來的那絲溫熱感,以及那微弱卻清晰的共鳴感,讓林野心頭那股邪火更旺了。
“畫個圈圈詛咒你們!讓你們關老子!讓你們搞壟斷!”林野咬牙切齒地嘀咕著,像個被沒收了玩具的熊孩子,舉起那柄賣相淒慘的殘劍,用那並不鋒利的、甚至有點鈍的劍尖,朝著藏經閣那斑駁古老、曆經滄桑的青玉外牆,狠狠地戳了過去!
嗤啦…
劍尖劃過堅硬冰冷的玉璧,隻留下一道淺淺的、幾乎看不見的白痕。
“嗯?還挺硬?”林野更不爽了,加大了力氣,開始毫無章法地胡亂劃拉、塗抹。他根本沒想畫什麼具體的東西,純粹是為了發泄胸中那股無處安放的邪火和怨氣!
然而,隨著他心念中那股強烈的煩躁、不甘和破壞欲升騰,一絲絲不受控製的、蘊含著混沌屬性的稀薄劍氣,如同被主人情緒感染的頑劣小蛇,順著他的手臂,悄然注入劍身,再透過鈍拙的劍尖,傳遞到那古老堅硬的牆壁上!
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當那縷混沌劍氣觸及牆壁的瞬間,劍尖劃過的地方,那些原本黯淡沉寂、如同浮雕背景花紋般的防護符文線條,竟然如同被注入了強心針,猛地亮起了一絲極其微弱、肉眼幾乎難以察覺的毫光!而林野那毫無章法、如同醉酒藝術家潑墨般的塗鴉軌跡——歪歪扭扭、斷斷續續、鬼畫符一樣的線條——竟然…鬼使神差地、極其巧合地…完美嵌合了外牆某個極其隱蔽、因年代久遠靈力流轉不暢而出現細微堵塞的防護符文節點的…破損縫隙!
他的塗鴉,那充滿怨念的胡亂劃拉,無意中為這個堵塞的、能量淤積的符文節點,開辟了一條極其細微、極其不穩定、如同毛細血管般的“泄洪”通道!
“讓你們關老子!老子給你們留點藝術簽名!嗯?這牆皮…好像變軟了?”林野正畫得起勁他畫了一個極其抽象的小人:圓腦袋,火柴棍身子,一條腿長一條腿短,腦袋上還缺了半邊毛,顯然是在映射自己悲慘的現狀),忽然感覺劍尖下的觸感變得有些…奇異?阻力似乎變小了?而且劍尖劃過的地方,傳來一種奇異的溫熱感?他疑惑地停下動作,下意識地湊近牆壁,想看看自己那驚世駭俗的“後現代主義傑作”。
就在他的鼻子距離牆麵隻有三寸,眼睛努力聚焦在那道新劃出的、似乎微微發亮的塗鴉痕跡上時——
嗡——!!!!
一聲低沉到極致、卻蘊含著恐怖能量的嗡鳴,猛地從牆壁深處傳來!如同沉睡的太古凶獸被螻蟻驚擾,發出了一聲不滿的悶哼!
被他無意中“疏通”的那個破損符文節點,因為突然湧入的、帶著強烈混沌屬性的異種能量林野那縷怨念劍氣),瞬間發生了劇烈的、連鎖反應般的能量激蕩!整個藏經閣外牆,那龐大而精密的防護符文網絡,如同被投入一塊燒紅烙鐵的萬年寒冰,“嗤啦”一聲,瞬間沸騰、暴走!
一道僅有筷子粗細、卻凝練到極致、散發著毀滅性氣息、亮得刺眼的熾白色雷光,如同被徹底激怒的太古雷蛇,順著林野手中“逆鱗”殘劍與牆壁接觸的劍尖,沿著那條剛剛被“塗鴉”開辟出來的、歪歪扭扭的“泄洪通道”,以超越思維的速度,狂暴絕倫地反噬而回!
“滋啦——!!!!”
恐怖的雷光精準無比地命中了林野握劍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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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嗚——!!!!!”
一聲比眉毛被燒時更加淒厲、更加高亢、更加驚天地泣鬼神、足以讓方圓百裡的野狗集體發情的慘叫,如同被一萬隻尖叫雞同時踩住了脖子,直衝雲霄!驚飛了附近樹梢上所有打盹的靈禽!
林野整個人,如同被九天應元雷神普化天尊親自用雷神之錘來了個親密接觸!瞬間劇烈地、高頻地、如同篩糠般抽搐起來!每一根頭發絲都違背地心引力,根根倒豎,筆直向天,活脫脫一個頂著一團黑色海膽的造型!身上那件來之不易、沒破洞的外門弟子服,在雷光閃耀的刹那,就完成了從“洗得發白”到“焦黑如炭”再到“片片碎裂如蝶舞”的華麗蛻變,冒出滾滾濃烈的青煙,散發出蛋白質燒焦的獨特“肉香”!裸露在外的皮膚,瞬間完成了深度美黑,變得如同剛從非洲挖煤歸來,漆黑油亮!隻有兩個因為極度驚恐和痛苦而瞪得溜圓的眼睛,在漆黑的麵龐上格外醒目,如同黑夜中的探照燈!嘴巴不受控製地大張著,一股混合著焦糊味和烤肉味的黑煙,“噗”地一聲噴了出來,嫋嫋上升!
他手中的“逆鱗”殘劍“哐當”一聲掉在地上,劍身微微發紅,發出“滋滋”的聲響,像一塊剛出鍋的鐵板燒,嗡鳴不已,似乎也在控訴這無妄之災。
整個人如同被抽掉了骨頭,直挺挺地、帶著一股烤肉的焦香,直挺挺地向後轟然倒地!四肢還在神經質地、間歇性地、如同觸電般抽搐著,體表那灰、金、黑三色光芒徹底熄火,仿佛被這記天雷給直接乾懵圈了,暫時失去了閃亮的勇氣。
而他剛才“藝術創作”的地方,牆壁上留下了一個極其抽象、極其醒目、仿佛被天劫重點照顧過的巨大焦黑印記!那印記大致能看出是個人形輪廓完美複刻了林野畫的那個缺毛火柴人),小人呈誇張的“大”字型仰天摔倒狀,四肢扭曲抽搐,頭頂還缺了一塊對應林野的眉毛和豎起的頭發),旁邊是他亂劃的線條,被強大的雷光烙印加深,形成了一幅充滿後現代解構主義荒誕感和…一股濃烈燒烤氣息的巨型浮雕壁畫!作品名稱:《天譴·自畫像》!
這邊的巨大動靜——那聲慘絕人寰的嚎叫、那刺目的雷光、那劇烈的能量波動、還有那瞬間彌漫開來的烤肉焦香——如同在平靜的湖麵投下了一顆深水炸彈!
“什麼人?!”“敵襲?!”“誰敢在藏經閣撒野?!”“防護禁製被觸發了?快!”
藏經閣內外瞬間炸開了鍋!驚呼聲、厲喝聲、腳步聲亂成一團!
剛才那兩個守門的執法弟子反應最快,如同兩道離弦的銀色箭矢,“嗖”地一聲就射到了林野的“案發現場”!緊接著,從藏經閣大門內,如同開閘放水般,“呼啦啦”湧出來一大群被驚動的弟子,個個伸長脖子,滿臉好奇與驚愕。
當看到地上那具渾身焦黑、冒著嫋嫋青煙、四肢還在間歇性抽搐的“人形焦炭”,再看看旁邊牆壁上那個巨大無比、栩栩如生指焦黑和抽搐感)、散發著濃鬱烤肉味和焦糊味的抽象派巨型焦黑人形塗鴉時……
空氣,死寂了。
足足十秒鐘,落針可聞。隻有林野身體偶爾“滋啦”一聲冒出的細小電火花,以及他喉嚨裡發出的無意識“嗬…嗬…”聲,在死寂中格外清晰。
所有人,包括那兩位見多識廣的執法弟子,都如同被集體施加了石化術,目瞪口呆,表情管理徹底失控。
“林…林野?!!”國字臉執法弟子率先從石化中掙脫,他指著地上那坨勉強能看出人形的焦炭,特彆是焦炭臉上那兩個格外顯眼的白眼球和光禿禿的右邊眉骨位置,聲音都劈叉了,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是…是你乾的?!”
鷹鉤鼻弟子倒吸一口涼氣,強忍著空氣中濃鬱的“肉香”帶來的不適感,上前一步,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用劍鞘捅了捅林野焦黑的、還在微微顫抖的胳膊:“喂?林師弟?林…林焦炭?還…還喘氣嗎?”
“呃…啊…麻…麻了…糊…糊了…”林野喉嚨裡發出如同破風箱拉動般的含混聲音,又吐出一小口帶著火星的黑煙。他感覺全身的骨頭都在哀嚎,肌肉酸痛得像是被十萬頭鐵甲犀牛反複踐踏過,靈力亂得像一鍋煮沸的八寶粥,但神奇的是,五臟六腑似乎還完好?那防護符文顯然隻是最低限度的、警告性質的、附帶強烈羞辱效果的反擊。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鷹鉤鼻弟子明顯鬆了口氣,隻要沒死沒殘,一切都好說主要是執法堂報告好寫)。他站起身,臉色瞬間由驚愕轉為鐵青,再由鐵青轉為鍋底黑,最後定格在一種混合著憤怒、荒謬和極力憋笑的扭曲狀態。他伸手指著牆上那個巨大、醒目、充滿了行為藝術氣息的焦黑人形印記,聲音如同西伯利亞寒流刮過:
“林!野!你好大的狗膽!竟敢在藏經閣聖地外牆!破壞公物!塗鴉泄憤!還妄圖研究破壞防護符文?!我看你是茅坑裡點燈——找死屎)!想嘗嘗執法堂地牢十八道‘開胃小菜’的滋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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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野躺在地上,感覺靈魂都在冒煙,欲哭無淚就算有眼淚,流出來估計也是黑色的焦油):“師…師兄…冤枉…六月飛雪啊…我…我就是…就是看這牆…有點…有點臟…積了灰…想…想給它…擦擦亮…誰知道…它…它脾氣這麼大…直接…直接電療啊…”這理由,連他自己都覺得蒼白得像鬼話。
“擦擦?用雷劈過的焦炭擦?!”國字臉弟子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氣得頭發都快豎起來了雖然沒林野豎得高),他指著牆上那個抽象派巨作,特彆是那個缺毛抽搐的小人,聲音如同炸雷,“你當我們是瞎子嗎?!這麼大一幅‘自畫像’!畫得還挺…挺傳神!特彆是這個抽搐的姿勢和缺毛的腦袋!簡直是靈魂寫照!”
“噗嗤…哈哈哈!”
“鵝鵝鵝鵝鵝!”
“哎喲我的媽呀!笑不活了!”
“林師弟!你這行為藝術太硬核了!用生命在創作啊!我輩楷模!”
“這新作品必須載入史冊!《天雷灌頂悟道圖》?還是《焦灼的呐喊》?哈哈哈!”
“牛逼!藏經閣外牆作畫第一人!前無古人,估計也後無來者了!牆都不扶就服你!”
“嘖嘖嘖,看看這焦黑程度,外焦裡嫩啊!撒點孜然辣椒麵,隔壁小孩都饞哭了…”
周圍的弟子們再也繃不住了,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哄堂大笑,有人笑得捶胸頓足,有人笑得直抹眼淚,有人笑得蹲在地上直抽抽。藏經閣莊嚴的氛圍被這突如其來的沙雕事件衝擊得蕩然無存。
鷹鉤鼻弟子臉皮抽搐,強忍著噴薄欲出的笑意主要是怕一笑出來,執法威嚴就徹底崩了),猛地一跺腳,厲聲喝道聲音有點變調):“肅靜!都給我肅靜!”
人群的笑聲稍微收斂,但肩膀還在聳動。
鷹鉤鼻弟子深吸一口氣,努力板起臉,指著地上還在冒煙的林野,對著國字臉弟子大聲宣布更像是說給所有人聽):
“林野!破壞藏經閣外牆,觸發防護禁製,擾亂宗門重地秩序,造成極其惡劣的影響!數罪並罰!念你初犯這‘初犯’二字說得他自己都心虛),且已身受‘重創’看了看那焦黑的人形),本應嚴懲!現酌情法外開恩!”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牆上那幅巨作,嘴角又忍不住抽了一下:
“罰你——清掃整個藏經閣外牆!要求:恢複如初,不得殘留任何焦痕、塗鴉、異味!限期三日!若清掃不淨,或清掃期間再出任何紕漏…”
他故意拉長了音調,看著地上林野那驟然瞪大的、充滿絕望的白眼球:
“扣除貢獻點——一百點!並移交執法堂,體驗全套‘醒神套餐’!聽清楚了沒有?!”
“掃…掃牆?一…一百點?!”林野眼前一黑,仿佛看到了王富貴拿著菜刀追殺自己、自己被迫簽下賣身契掃一萬年茅廁的悲慘未來。他看著那高聳入雲、一眼望不到頭、麵積堪比十個足球場的巨大藏經閣外牆,再想想牆上那個需要重點處理的、麵積巨大的、深入玉璧的焦黑“自畫像”…這簡直是酷刑中的酷刑!絕望中的絕望!
“聽…聽清楚了…”他虛弱地、帶著哭腔應道,聲音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鴨子。這下好了,不僅沒學到半點知識,還欠了一屁股債,更成了光榮的、史無前例的藏經閣外牆清潔工…這他媽的都是什麼人間疾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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