嘯月妖王宮的禁閉室,絕非尋常的思過之地。它深埋於宮殿下層,如同巨獸腸道裡一塊頑固的結石。牆壁非石非木,而是由一整塊一整塊冰冷沉重的“鎮妖玄鐵”鑄成,通體烏黑,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寒氣和淡淡的金屬腥味。鐵壁上密密麻麻蝕刻著古老的妖族符文,像無數隻冰冷的眼睛,時刻監視著囚徒的一舉一動,並散發出無形的鎮壓之力,讓身處其中的妖物妖力運轉如陷泥沼,渾身不得勁。唯一的出口是一扇“千年鐵木芯”打造的厚重石門,厚達半尺,門上同樣鑲嵌著複雜的符籙,中央嵌著幾塊品相不佳、光芒黯淡的低階妖晶,勉強維持著室內幾盞鑲嵌在鐵壁裡的“螢火蟲燈”一種被禁錮的發光妖蟲)的微光,以及加固陣法的基本運轉。這陣法不強,主要是為了防止破壞和隔絕聲音——畢竟妖王也不想聽兒子在裡麵鬼哭狼嚎或者練習“搖滾屁遁”。
空氣沉悶得能擰出水來,混合著玄鐵的冷冽、陳年灰塵的嗆人以及一絲若有若無的……“前任囚徒遺留的絕望汗味”。唯一的通風口,是牆壁高處一個僅有拳頭大小的孔洞,還被一層閃爍著微弱藍光的、細如蛛絲的“禁製網”封得嚴嚴實實,彆說蚊子,連空氣都仿佛要排隊才能擠進來。室內陳設極簡,一張硬得硌屁股的石床,一張同樣由整塊粗糲岩石鑿成的石桌。此刻,石桌上堆積如山的,正是讓嘯月世子恨得牙癢癢的罪魁禍首——《萬妖典章》!那厚如城牆磚的典籍,封麵是某種不知名妖獸的皮鞣製而成,透著古樸和威嚴,但在嘯月眼裡,它們就是一座座需要他“愚公移山”的絕望之峰。
嘯月世子,我們尊貴的“坑爹”預備役選手,此刻正毫無形象地癱在冰冷的石床上。他頭頂那撮精心模仿林野、此刻卻如同被雷劈過又踩了幾腳的焦黑卷毛,無精打采地耷拉著,像一叢生命力頑強的雜草,卻也透著濃濃的頹廢與叛逆。他嘴裡叼著半截皺巴巴的煙卷——這可是他省吃儉用主要是省下了賄賂看守的零食),用偷偷藏在鞋底的最後一點私房錢幾片金葉子)從某個膽大包天的鼠妖雜役那裡換來的“人族劣質貨”。煙頭的火星在昏暗的螢火蟲燈光下明明滅滅,映著他那雙碧綠狼眼裡閃爍的,是百無聊賴、怒火中燒以及……一絲絲即將搞事的狡黠。
他的目光掃過石桌上那堆《萬妖典章》,又落到自己一隻前爪上——爪子尖端禿了一小塊,邊緣還殘留著墨跡。那是他之前“奮筆疾書”的“勳章”,也是他怒火的燃料。
“一萬遍!抄到猴年馬月去!”嘯月猛地坐起身,把嘴裡的煙卷拿下來,對著空氣惡狠狠地揮了揮爪子,仿佛那空氣就是他那威嚴的老爹,“老家夥!不就是不小心用‘小炎陽術’燎了龜丞相的胡子,順帶點著了藏寶閣的簾子嗎?至於關我這麼久?抄這破玩意兒?我堂堂妖域世子,未來的妖王,學這些老掉牙的規矩有屁用!師父說得對,規矩就是用來打破的!”他低聲咆哮,聲音在密閉的玄鐵牆壁間撞來撞去,顯得悶悶的,更添煩躁。他焦躁地抓了抓自己那撮焦毛,“師父啊師父,你到底在哪嘎達逍遙呢?你徒兒我快被這鐵棺材憋死了!你再不來,我就……我就自己去找你了!帶著我的煙頭!”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極其緩慢、仿佛帶著歲月回響的腳步聲,還有拐杖輕輕點地的“篤……篤……篤……”聲,如同老舊的鐘擺。一個蒼老、緩慢、帶著濃濃擔憂和一絲無奈的聲音隔著厚重的石門,模模糊糊地傳了進來:
“……看緊點……莫要讓世子殿下……再沾染那些……咳……人族傳來的……歪門邪道……”聲音頓了頓,似乎在喘氣,“尤其是……那個叫‘煙’的……毒物……還有那‘燙頭’的……邪術……妖王陛下……憂心忡忡啊……”
是龜丞相!嘯月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把煙卷藏到身後,對著門口的方向做了個大大的鬼臉,無聲地齜牙咧嘴:“老烏龜!多管閒事!歪門邪道?我師父那是大道!懂不懂?大道至簡,抽煙燙頭!比你這老古董的破典章有趣一萬倍!”
龜丞相的腳步聲和嘮叨聲漸漸遠去,最終消失在走廊儘頭。確認老烏龜真的走了,嘯月才像泄了氣的皮球但很快又鼓了起來),重新拿出那半截寶貝煙卷,珍惜地嘬了一口。劣質煙草的辛辣味嗆得他喉嚨發癢,但他強忍著,努力模仿著記憶中林野那“吞雲吐霧、睥睨天下”的瀟灑姿態。
“呼……”他對著高處那個小小的、閃著藍光的通風口,試圖吐出一個完美的煙圈。然而——“咳咳咳!嘔——!”煙沒成圈,反而像一股失控的妖風,直衝他鼻腔和喉嚨。嘯月被嗆得眼淚汪汪,劇烈咳嗽起來,小小的身體在石床上蜷成一團,活像一隻被辣椒熏到的幼狼。“呸呸呸!什麼破玩意兒!師父抽起來那麼帥,怎麼到我這兒就這麼遭罪?”他抹著眼淚,憤憤不平地盯著那半截煙卷,仿佛在看一個背叛了他的戰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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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聊!太無聊了!他跳下石床,開始在狹小的禁閉室裡轉圈。爪子摩擦在冰冷的玄鐵地麵上,發出“嚓…嚓…”的單調聲響。他對著牆壁上的符文做鬼臉,對著螢火蟲燈吹氣試圖乾擾它們的光,失敗),甚至嘗試用爪子尖在玄鐵牆上刻字——“老烏龜是王八蛋!”隻留下幾道淺淺的白痕,還震得爪子發麻)。最後,他的目光又落回到那半截煙卷上,看著那點頑強燃燒、散發著微弱熱量的紅色火星。
“火星……熱……”嘯月無意識地嘀咕著,碧綠的狼眼盯著那點紅芒,仿佛那是宇宙中唯一的希望之光。他煩躁地用爪子撓著玄鐵牆壁,發出刺耳的“滋啦”聲。“這破牆,比龜丞相的殼還硬!師父說……‘天下武功,無堅不摧,唯快不破’……不對,好像不是這句……他還說……‘隻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好像也不對景……”他努力回憶著林野那些神神叨叨的“至理名言”。
突然,他的爪子撓到了一個地方——石門底部與玄鐵地麵的接縫處。這裡的縫隙極其微小,肉眼幾乎難以察覺,但嘯月敏銳的爪子能感覺到一絲極其微弱的能量流動!那是維持整個禁閉室基礎陣法的能量節點之一!因為要連接地麵,這裡的符籙相對其他地方似乎……有那麼一絲絲的不連貫?能量流轉似乎也微弱了一丁點?
就像一道閃電劈開了混沌的夜空!嘯月猛地僵住了!他碧綠的狼眼瞬間瞪得溜圓,瞳孔因為震驚和狂喜而收縮成一條豎線!他死死地盯著爪子尖觸碰的那個微小縫隙,又猛地低頭看向自己指間那點倔強的煙頭火星!
“熱……集中一點……”林野那晚給他“燙頭”的畫麵無比清晰地浮現在腦海:師父手指尖凝聚的那一點恐怖高溫,精準地灼燒著他的發根,那種霸道、集中、無視防禦的“點破”之力!
“師父說……‘集中一點,登峰造極’!”嘯月幾乎是吼出來的,聲音因為激動而變調,在禁閉室裡嗡嗡回響!他猛地跳了起來,像一隻發現了絕世寶藏的土撥鼠!“我悟了!我悟了!哈哈哈哈!老烏龜!老家夥!你們關不住我!看我用師父的神功——‘煙頭破禁大法’!”
他興奮地在狹小的空間裡上躥下跳,焦黑的卷毛都激動得豎了起來。他衝到石桌前,看著那堆《萬妖典章》,眼中不再是厭惡,而是一種發現了絕佳燃料的綠光!“好寶貝!你們立功的時候到了!”他小心翼翼地拿起最上麵一本,仿佛捧著稀世珍寶。
計劃在嘯月的小腦瓜裡飛速成型。他需要一場混亂!一場足夠吸引門外那兩個傻大憨粗的熊妖衛兵全部注意力的混亂!而製造混亂最好的東西,就是——火!或者,至少看起來像火的東西!
“完美!簡直是天才的計劃!”嘯月得意地搓著爪子禿毛的地方有點疼),碧綠的狼眼裡閃爍著“搞事之王”的光芒。他小心翼翼地撕下《萬妖典章》的扉頁——這張紙最厚實,也最不容易被螢火蟲燈的光烤著以防計劃提前暴露)。然後,他又撕下幾張內頁,紙張相對薄脆,更容易點燃。
他將厚實的扉頁揉成一個相對緊實的紙團,作為“火種核心”。再將那些薄脆的內頁撕成一條條、一片片,像給核心穿上了一層蓬鬆的“引火裙”。他做得極其認真,仿佛不是在製作一個縱火工具,而是在進行一項神聖的儀式。
“嘿嘿,老家夥們,讓你們天天逼我抄這個!今天就讓你們見識見識,知識就是力量——燒起來的力量!”嘯月一邊嘀咕,一邊將精心製作的“煙霧彈”放在了石床最裡麵的角落,遠離通風口,確保煙霧能最大程度地在室內積聚。
接下來,就是最關鍵的一步——點燃!嘯月深吸一口氣儘管空氣渾濁),用爪子尖無比珍惜地捏著那半截煙卷,仿佛捏著的是他通往自由的鑰匙。他將燃燒的煙頭,小心翼翼地湊近了“煙霧彈”蓬鬆的“引火裙”。
嘶啦……一點微弱的火星,如同害羞的精靈,跳上了乾燥的紙片邊緣。它先是猶豫了一下,似乎在觀察這個陌生的環境,然後,仿佛確認了安全,猛地“呼”一下活躍起來!橘紅色的火苗迅速舔舐著薄脆的紙張,貪婪地擴張著自己的領地!
一股青煙嫋嫋升起,帶著紙張燃燒特有的焦糊味,還有……一絲絲《萬妖典章》那古老獸皮封麵被烘烤後散發的、難以言喻的“知識的焦香”或者說臭味?)。
“著了!著了!”嘯月興奮地低聲歡呼,像看到自己種下的種子發了芽。他趕緊退後幾步,緊張又期待地盯著那團越來越旺的小火苗。火苗很快吞噬了“引火裙”,開始灼燒那個由扉頁做成的緊實核心。
核心燃燒得相對緩慢,但產生的煙霧卻異常濃烈、灰白、且帶著一股強烈的、類似燒焦羽毛和劣質膠水的刺鼻氣味!濃煙迅速在密閉的室內彌漫開來,像一群獲得了自由的灰色幽靈,歡快地翻滾、擴散,很快就遮蔽了螢火蟲燈本就微弱的光芒,讓整個禁閉室變得更加昏暗,充滿了嗆人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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嘯月被煙熏得連連咳嗽,眼淚鼻涕一起流。“咳咳……這味兒……比師父三天沒洗的襪子還衝!”但他強忍著,眼中閃爍著計謀得逞的光芒,“衝就對了!越衝越好!快響!快響啊!”
仿佛是聽到了他的祈禱,當濃煙觸及到禁閉室頂部的某個角落時——
嗡——!!!嗚——嗚——嗚——!!!一陣尖銳、急促、足以刺破耳膜的警報聲驟然響起!同時,牆壁上幾個不起眼的小孔裡,“噗嗤噗嗤”地噴出了大量冰涼的水霧!這正是禁閉室自帶的、極其簡陋的“防火警報與應急噴淋係統”!設計初衷是防止意外失火,警報主要起警示作用,噴淋的水霧量也不大,頂多能澆滅個小燭火,但對製造混亂來說,簡直完美!
霎時間,禁閉室內如同仙境地獄版)!濃密的灰白煙霧翻滾升騰,冰涼的水霧四處噴灑,警報聲尖銳刺耳,火光在煙霧深處若隱若現主要是那個核心還在頑強燃燒)!整個場麵混亂到了極點!嘯月被水霧噴了一臉,打了個激靈,趕緊抹了把臉,把自己藏在石床的陰影裡,心臟興奮得快要跳出嗓子眼!
厚重的石門隔絕了大部分聲音,但那刺耳的警報嗡鳴聲,如同擁有穿透靈魂的力量,頑強地鑽了出來。同時,一股濃烈、嗆人、混合著焦糊和濕漉漉紙張黴味的煙霧,如同無孔不入的幽靈,頑強地從石門底部那道微不可察的縫隙中絲絲縷縷地滲了出來。
門外,兩名身高超過兩米、壯碩如小山、穿著沉重黑鐵甲胄的熊妖衛兵,正抱著比成年人大腿還粗的狼牙棒,靠著冰冷的牆壁打盹。左邊的熊大,嘴角掛著一絲晶瑩的口水,正夢見自己抱著巨大的蜂蜜罐子。右邊的熊二,鼻子抽動著,似乎在夢裡聞到了什麼好吃的。
突然——“嗡——!!嗚——嗚——嗚——!!!”
刺耳的警報聲如同兩把冰錐,狠狠紮進他們的耳朵裡!熊大猛地一個激靈,從蜂蜜罐的美夢中驚醒,巨大的熊掌下意識地擦了下口水,茫然地看向同伴:“熊二?啥……啥動靜?開飯鈴響……響了?”
熊二也被驚醒了,他那比狗還靈的鼻子使勁抽動了幾下,臉色瞬間大變!那從門縫裡鑽出來的濃烈煙味,像一記重拳砸在他的嗅覺神經上!
“不……不對!”熊二的聲音帶著驚恐的顫抖,巨大的熊掌慌亂地指向石門,“煙!好大的煙味!還有警報!是……是裡麵!世……世子殿下!著……著火了?!”
“啥?!”熊大徹底清醒了,綠豆大的熊眼瞬間瞪得溜圓,巨大的身軀因為恐懼而微微發抖,“著……著火?!世……世子還在裡麵!天哪!妖王陛下會扒了我們的皮做地毯的!”他想起了妖王陛下那張不怒自威的臉和據說能捏碎玄鐵的手掌。
就在兩隻熊妖驚慌失措,巨大的熊掌笨拙地在石門上摸索著開啟機關那機關對他們粗壯的手指來說有點太小了)時,走廊那頭,那陣慢悠悠的“篤……篤……篤……”聲,驟然變得急促起來!
“何事……喧嘩?!”龜丞相蒼老而威嚴帶著點氣喘)的聲音傳來。他剛走出不遠,就聽到了警報和熊妖的驚呼,心頭猛地一沉,拄著拐杖,邁著與其年齡和種族極不相符的“快步”趕了回來。當他看到門縫裡滲出的濃煙,聽到裡麵刺耳的警報和隱約的“劈啪”燃燒聲時,那張布滿褶皺的老臉瞬間失去了血色,頭上的幾根稀疏白毛都嚇得豎了起來!
“火?!禁閉室……怎會起火?!”龜丞相的龜殼都因為震驚和恐懼而微微顫抖,他指著石門,拐杖頓地,聲音都變尖了,“快!快開門!救火!莫要傷了世子殿下!快啊!你們兩個夯貨!還在等什麼!”他急得恨不得自己用龜殼去撞門。
“是!是!丞相大人!”熊大熊二被龜丞相的怒吼嚇得一哆嗦,更加手忙腳亂。熊二那粗壯的手指終於哆哆嗦嗦地按對了地方。
“哢嚓…嘎吱…嘎吱…”
一陣沉重艱澀的機括轉動聲響起,如同沉睡的巨獸在呻吟。那扇厚達半尺、重逾千斤的千年鐵木芯石門,在熊妖衛兵吃奶的力氣推動下,終於極其緩慢地向內開啟!
一股更加濃鬱、更加嗆人、混合著水汽的灰白濃煙,如同決堤的洪水,猛地從門縫裡洶湧而出!瞬間將門口探頭探腦的熊大熊二和焦急萬分的龜丞相吞沒!
“咳咳咳!我的眼睛!”
“好嗆!啥也看不見了!”
“世……世子殿下!您在哪裡?!應一聲啊!”熊大熊二被濃煙嗆得涕淚橫流,巨大的身軀在門口擠成一團,像兩堵慌亂的肉牆,揮舞著熊掌試圖驅散煙霧,卻隻是徒勞。他們巨大的身影完全堵住了門口,焦急地向煙霧彌漫的室內張望,尋找世子的身影。
龜丞相更是被濃煙嗆得連連後退,老淚縱橫被熏的),用寬大的袍袖使勁扇著風,聲音嘶啞地指揮:“進去!快進去!把世子……咳咳……帶出來!小心火!咳咳咳……”他急得龜殼直晃悠,恨不得長出八隻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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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石門開啟、濃煙噴湧而出的那一刹那!就在熊大熊二龐大的身軀和焦急的目光完全被室內煙霧吸引、龜丞相在外麵嗆咳指揮的完美瞬間!
一直像壁虎一樣緊緊貼在門軸內側、冰冷玄鐵牆壁陰影裡的嘯月,動了!
他像一道蓄勢已久的灰色閃電!不,更像一隻被踩了尾巴、激發了全部潛能的小耗子!小小的身體爆發出驚人的速度,幾乎是貼著地麵,“滋溜”一下就竄到了他早已鎖定的目標——石門底部內側、那個與地麵玄鐵相接的微小縫隙處!這裡正是那個相對薄弱的陣法能量節點!
時間仿佛被拉長了!嘯月的眼中隻剩下那個縫隙!心臟在胸腔裡擂鼓般狂跳!他高高舉起一直被他死死攥在爪心、此刻正拚命燃燒、散發著灼熱紅光的煙頭!那一點火星,在他眼中仿佛化作了師父指尖那焚儘萬物的神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