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嗚咽,卷起碎骨峽萬年不散的硝煙與血腥,像一隻無形巨手在撥弄著亡魂的琴弦。大地,一片狼藉,仿佛被上古巨神用狼牙棒狠狠犁過,深坑遍布,斷壁殘垣如同巨獸的獠牙刺向猩紅的天穹。那輪由純粹殺戮意誌凝聚的血日之眸,依舊高懸,無情地潑灑下令人靈魂凍結的猩紅光芒,將下方螻蟻般的掙紮映照得纖毫畢現,又無比渺小。
焦點,就在這片血色煉獄的中心。
林野,或者說曾經是林野的“東西”,靜靜地癱在那裡。用“癱”字都算是對他此刻狀態的詩意美化。那景象,足以讓最硬漢的屠夫做上三天噩夢。這絕非簡單的“支離破碎”,更像是一個充滿惡趣味的邪神,把一堆被熊孩子蹂躪了三天三夜的爛肉、碎骨、凍僵發紫的內臟、混合著冰碴子和粘稠黑血的“血肉冰沙”手辦,隨手捏合在一起,然後丟進絞肉機裡又過了一遍,最後再被攻城錘正麵夯中!他麵色是死人才有的青灰,覆蓋著一層薄薄的白霜,嘴唇紫黑得像中了劇毒,胸膛……哦,那還能叫胸膛嗎?塌陷得幾乎找不著起伏的痕跡。身下,暗紅色的血泥早已被他自身散發的、源自係統抹殺的極致寒氣凍結,形成了一片光滑如鏡、卻又布滿詭異扭曲花紋的冰麵,幾縷頑強而猥瑣的、帶著下水道萬年老坑發酵味的黑氣心魔逸散的精華),正慢悠悠、一扭一扭地從他破爛的鼻孔和幾個碗口大的傷口裡頑強鑽出,如同幾根來自地獄最廉價作坊生產的劣質蚊香,不屈不撓地汙染著空氣。
小芸,就跪在這片冰冷、粘稠、散發著死亡與絕望氣息的血色冰泥裡。小小的身體繃得像一張拉到極限、下一秒就要崩斷的強弓。膝蓋?早已被刺骨的冰寒徹底吞噬,麻木得失去了所有知覺,仿佛那兩條腿已經不屬於她。她的雙手,死死地、用儘全身力氣按在林野那冰冷得如同剛從萬載玄冰窟裡刨出來的胸膛上——如果那還能稱之為胸膛的話。十根纖細的手指因為過度用力,指節慘白得嚇人,指甲縫裡深深嵌滿了烏黑的血汙和細碎的冰晶,混合在一起,像某種詭異的藝術品。她不顧一切地壓榨著體內最後殘存的那點力量——不再是純淨的乳白聖光,而是混合著她心頭泣血悲憤的金紅血絲,強行催發出的“淨世聖光”!那光芒,慘淡得如同風中殘燭,呈現出一種近乎透明的、帶著微弱金紅血絲的詭異色澤,搖搖欲墜,仿佛是她燃燒生命點燃的最後一簇、隨時會被這血色狂風吹滅的希望之火。
“哥…哥…醒醒…求你了…彆睡…醬肘子…冰糖葫蘆…星星海…你答應過的…”小芸的聲音嘶啞得如同兩塊生鏽的鐵片在互相刮擦,每一個字都帶著濃重的血腥氣,從喉嚨深處艱難地擠出。眼淚?早就流乾了,隻剩下紅腫如桃的眼眶和臉上縱橫交錯、被寒風凍住的淚痕與乾涸的她自己反噬流出的血跡。體內的靈力?早已枯竭見底,丹田空蕩得如同被億萬隻蝗蟲啃噬過的田野,每一次強行壓榨,都像是在用鈍刀子活生生地剮蹭、撕裂自己的靈魂本源!她的臉色透明如紙,皮膚下青紫色的血管猙獰地凸起,仿佛隨時會爆裂開來。嘴角,混合著金紅血絲的鮮血如同小溪,不受控製地汩汩湧出,滴落在林野冰冷的胸膛上,瞬間就“嗤啦”一聲凝結成一顆顆帶著聖潔微光與濃重血腥矛盾氣息的詭異冰珠。她的身體因為極度的消耗和可怕的反噬而劇烈顫抖著,如同暴風雪中最後一片倔強地掛在枝頭、卻隨時會被撕碎的枯葉。然而,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裡,隻剩下不顧一切的瘋狂,將最後的光和熱,孤注一擲地注入身下那具冰冷、破碎、仿佛已經徹底死去的軀殼。
嘯月龐大的銀白色身軀緊緊挨著小芸,試圖用自己那點可憐的體溫給她一絲微不足道的暖意雖然它自己也被林野散發的寒氣凍得直打哆嗦,銀毛都快結冰了)。它原本威風凜凜的銀色毛發,此刻被血汙、冰屑、塵土糊得結成了硬邦邦、臟兮兮的硬塊,狼狽得像剛從垃圾堆裡刨出來的破毛絨玩具。它焦躁不安地用濕潤冰涼的鼻子去蹭林野那覆蓋著冰霜的臉頰、手臂,喉嚨裡持續不斷地發出“嗚嗚…嗷嗚…嗷嗷…”的悲鳴,那聲音裡充滿了巨大的恐懼、無助和孩童般的茫然。它時而猛地仰起巨大的狼頭,對著高空中那緩緩探下、如同山嶽傾軋的巨大骸骨爪發出低沉而充滿威脅的咆哮效果大概相當於一隻憤怒的吉娃娃對著航空母艦瘋狂吠叫),時而又趕緊低下頭,焦急地、一遍遍地舔舐小芸那凍得毫無知覺的手背,仿佛想通過這種方式傳遞一點點可憐的力量和勇氣。它的爪子無意識地在腳下堅硬如鐵的凍土上瘋狂刨動著,已經硬生生刨出了一個深深的、充滿了它內心無儘焦慮和無力感的大坑,爪尖都磨禿了。
高空中,那輪如同血日般的巨大眼眸,一眨不眨地、帶著一種近乎“學術研究”般的專注,死死地鎖定著下方螻蟻般渺小卻又無比頑強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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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尊由純粹暴戾和殺戮意誌構成的戰魂那簡單到可憐的“思維”回路如果那能稱之為思維的話)中,眼前的情景充滿了讓它核心血焰都差點紊亂的、前所未有的迷惑:
目標a:渺小的雌性生物小芸)。行為模式:像隻不自量力的螢火蟲,拚命釋放著讓它渾身刺癢就像過敏體質碰到了頂級貓毛)的微弱白光淨世聖光)。能量等級:極低。威脅度:近乎於零,但持續刺激讓它煩躁像看到不喜歡的食物在眼前晃悠)。邏輯矛盾:明明自身能量源生命之火)都快枯竭變透明了,為什麼還要拚命往那攤“死肉”目標b)裡塞光?這種“犧牲”行為,完全超出了它“殺殺殺”、“燒燒燒”、“吃吃吃”的基礎邏輯庫。核心的暴戾本能對這種行為感到強烈的排斥和煩躁,但某種更深層、連它自己那核桃仁大小的“處理器”都無法理解的東西也許是之前那個“燒烤”帶來的新奇感烙印?),又讓它產生了一絲極其微弱的、類似“困惑”的波動。總結:費解,想拍死,但又有點…好奇?
目標b:那攤“死肉”林野)。狀態:身體結構完整性≈0,爛得像被一萬隻發狂的疾風狼輪番踩踏蹂躪過,散發著令它核心愉悅的、濃鬱的死亡和血腥氣息這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但內部能量環境:極其“熱鬨”!識海那詭異的“三分天下”景象,如同一個奇特的微縮景觀沙盤:
角落瑟瑟發抖組:一團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隨時會“噗”一聲滅掉的q彈綠光本我殘魂)。能量屬性:微弱生機+頑強意誌。狀態:瑟瑟發抖,邊緣布滿裂痕,隨時崩潰。評價:弱雞,但生命力彈性?)有點奇怪。
死氣沉沉鐵板組:一塊布滿蛛網般裂紋、死氣沉沉、散發著讓它本能覺得無趣和束縛感的“鐵板”死寂係統殘骸)。能量屬性:冰冷規則餘燼。狀態:絕對靜默。評價:無趣,硌牙,不想碰。
c位欠揍小黑組:一個一身漆黑、叉著腰、下巴恨不得揚到天上去、臉上寫滿“老子天下第一,爾等皆是渣渣”的極度欠揍表情小人暗影心魔)!能量屬性:純粹的、混亂的、極致的“惡”之黑暗本源!狀態:活躍,囂張,正在努力侵蝕綠光和鐵板。評價:這氣息!很弱,但本質極高!像…一顆從未嘗過的、味道極其奇特詭異的糖豆?而且,那表情…怎麼看怎麼覺得…欠烤!非常欠烤!總結:食材死肉)品相極差負分滾粗!),但內部調料小黑)和某種q彈物質綠光)似乎有“潛力”?值得…研究燒烤)一下?
行為邏輯衝突:目標a的光火?)拚命想救目標b烤熟?),但目標b內部那個c位欠揍的小黑人暗影)似乎對目標a的光極度不屑,甚至有點…嫌棄?暗影:呸!聖光?狗都不吃!)這複雜的“三角能量關係”讓戰魂那簡單的邏輯回路瞬間過載,cpu血焰核心)溫度飆升,差點冒煙!這比理解為什麼骨頭會斷還難!
“吼…?”一聲低沉、帶著濃濃困惑和一絲不易察覺煩躁的鼻音,如同悶雷般從戰魂巨大的骸骨頭顱深處滾出,震得周圍空氣嗡嗡作響,連帶著幾塊懸空的巨石都簌簌落下。它那由翻騰血焰組成的巨大頭顱,極其人性化地、帶著點呆萌感地歪了歪。這個動作讓它頭蓋骨上那根標誌性的、猙獰的斷骨茬也跟著晃了晃,莫名地帶上了一絲滑稽。血日般的巨眸中,狂暴的血色漩渦似乎都凝滯了一瞬,狂暴的殺戮欲被一種…努力思考的呆滯所取代?仿佛一個腦子裡塞滿肌肉的超級壯漢,突然被一道“如何用微積分證明愛情存在”的題目給難住了,cpu直接乾燒。
它那足以輕易捏碎山嶽的巨大骨爪,懸停在半空,指尖距離林野那攤“肉泥”不過百丈距離對它龐大的體型而言,這點距離跟貼臉沒區彆)。它似乎在極其“艱難”地權衡利弊:
選項a:遵循本能。一巴掌拍下去!把下麵礙眼的小蟲子目標a)、那攤死肉目標b)、連帶那縷讓它“癢”的黑煙目標c)一起拍成宇宙基本粒子塵埃!簡單!粗暴!解壓!符合核心設定!
選項b:…做點彆的?那個“燒烤”的新概念在微弱地閃爍。那個欠揍的小黑人頂級調料?),那點微弱的綠光新食材?),還有雌性生物的光點火器?雖然太弱)…也許…可以…試試?萬一…能搓出點新花樣?一種從未有過的、名為“嘗試”的微弱衝動,如同病毒般侵入了它純粹殺戮的思維。
下方,小芸的聖光輸出已經到了油儘燈枯的極致。透明的光流中,屬於她生命本源的金紅血絲越來越濃,幾乎完全取代了聖潔的乳白,光芒變得慘烈而悲壯。她的身體顫抖得如同狂風中的落葉,每一次艱難的呼吸都帶著大團的血沫噴出,在冰冷的空氣中瞬間凝結成紅色的冰晶。皮膚下,青紫色的血管因為過度壓榨而根根凸起、虯結,像一條條扭曲的蚯蚓,仿佛下一秒就要不堪重負地爆裂開來。她口中反複呢喃著破碎的、隻有她自己能聽清的句子:“哥…醬肘子…熱乎的…冰糖葫蘆…星星海…亮晶晶…醒醒…彆…彆丟下我…”聲音微弱得如同蚊蚋,卻帶著一種穿透靈魂的執著,如同絕望深淵中最後的禱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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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嗚!師姑!撐住啊!”嘯月急得原地轉圈,銀色的尾巴焦躁地拍打著凍土,濺起冰渣。它嘗試將自己那點偏向月華和守護的微弱妖力,小心翼翼地探向林野的身體,試圖幫上一把。結果妖力剛接觸到林野體表,“滋啦”一聲!瞬間就被那冰冷的係統抹殺之力和貪婪的心魔黑暗之力聯手擊潰、吞噬!反震之力順著妖力連接傳來,震得它爪子一陣發麻刺痛,忍不住“嗷嗚!”痛叫一聲,觸電般縮回爪子,原地蹦跳了好幾下,齜牙咧嘴。
不死心的嘯月又低頭,伸出大舌頭想去舔林野身上一處看起來稍微“完整”點的傷口想用口水消毒?)。舌頭剛碰到那冰冷粘稠、散發著不祥氣息的黑血——
“嗷——!!!”
一聲淒厲到變調的狼嚎響徹峽穀!嘯月如同被十萬伏特高壓電擊中,猛地原地彈起三尺高!落地後瘋狂甩頭,舌頭伸得老長,口水混合著疑似黑血的液體狂甩,銀色的眼睛裡充滿了生理性的淚水、極致的痛苦和對“鏟屎的到底吃了啥生化武器”的巨大震驚與控訴!那味道,簡直像是舔到了濃縮了世間所有黃連、辣椒精、鯡魚罐頭精華外加過期一萬年的臭豆腐乳!讓它靈魂都在顫抖!圍觀修士中有人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嘴,感同身受般乾嘔起來。
就在小芸生命之火即將徹底熄滅的瞬間,隨著她泣血般的最後堅持,她釋放出的淨世聖光發生了奇異的變化!不再僅僅是湧入林野身體的光流,而是在林野身體上方極其艱難地、若隱若現地編織成了一張!
一張極其稀薄、布滿蛛網般裂痕、由近乎透明的乳白和金紅血絲共同構成的——“泣血天網”!
這張網試圖籠罩住林野殘破的肉身和那點微弱得可憐的生命之火,隔絕外界的滔天戾氣和內部瘋狂侵蝕的黑暗。網絲纖細脆弱得如同暴風雨中的蛛網,在狂暴的能量亂流來自戰魂的無意識威壓、林野體內黑暗之力的反撲)中劇烈飄搖、閃爍,每一次劇烈的能量衝擊,都讓“天網”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光芒驟暗,而小芸就猛地噴出一大口混合著內臟碎塊的金紅鮮血,身體如同被重錘擊中般劇烈搖晃,仿佛下一秒就要徹底崩潰消散。這張“泣血天網”,是她用生命、意誌和靈魂點燃的最後一盞風中之燭,是她為守護所愛之人奏響的、最悲壯的生命絕唱!
遠處,劫後餘生的數萬修士,如同受驚的鵪鶉擠在一起,大氣不敢出,目光死死盯著這決定命運的一幕。竊竊私語在死寂中蔓延,帶著恐懼、荒謬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動容?
“看!那丫頭…她還在堅持!她不要命了嗎?!那煞星都死得透透的了,比凍了萬年的鹹魚還梆硬!”一個尖嘴猴腮的修士壓低聲音,語氣充滿了不解和一絲他自己都沒察覺的酸意。
“那光…那網…好…好悲壯…”一個滿臉絡腮胡、胳膊上能跑馬的壯漢修士揉了揉發紅的眼眶,聲音有些哽咽,“老子…老子眼睛好像進沙子了…”旁邊立刻有人嫌棄地挪開一步,生怕被他的“沙子”傳染。
“悲壯個卵蛋!蠢貨!趕緊跑啊!等天上那尊凶神大爺玩膩了,或者被那黑煙毒傻了回過神來,下一個被搓成串兒的就是我們!”另一個麵相精明的修士跳腳大罵,試圖拉動身邊的人,但雙腿卻像灌了鉛一樣沉重。
“跑?往他媽哪兒跑?!老子腿軟得跟煮爛的麵條似的!你看老張!”旁邊一個修士哭喪著臉,指著不遠處一個癱軟在地、褲襠處顏色明顯深了一大片、散發著可疑氣味的修士,“嚇尿三回了!榜樣就在那兒!”
“那黑煙!煞星身上冒的黑煙更多了!我的媽呀!”一個女修驚恐地捂住眼睛,指縫卻張得老大,“看一眼我就覺得道心不穩,神魂顛倒,感覺馬上要心魔入體原地爆炸了!凶神大人!快!快淨化了他啊!用您的神炎燒了他!”她朝著戰魂的方向嘶聲尖叫,仿佛在祈求神明降下審判。
“淨化?我看凶神大人像是在…研究?”一個稍微膽大、觀察力較強的修士小聲嘀咕,指了指懸停的巨大骨爪和那顆歪著的巨大頭顱,“你看它那爪子,停在那兒半天了,那眼神…跟俺家娃蹲地上看螞蟻搬家一模一樣!充滿了求知欲!”他話音剛落,立刻被旁邊幾個人驚恐地死死捂住了嘴:“閉嘴!你想死彆連累我們!敢說凶神像看螞蟻?!”
林野的識海深處,暗影大帝黑衣林野)抱著手臂,懸浮在半空,黑洞般的眼眸饒有興致地“看”著外界小芸的垂死掙紮和那張脆弱的“天網”。他邪魅的臉上滿是譏誚和不耐煩。
“嘖嘖嘖,小丫頭片子,還挺執著?燃燒生命?燃燒靈魂?演給誰看呢?悲情劇女主角嗎?”他對著角落裡那團抽搐得快要散架的微弱綠光本我)極儘嘲諷之能事,“看看!看看你拚死保護的‘好妹妹’!為了你這攤扶不上牆的爛泥,把自己也快燒成灰了!值嗎?啊?告訴我值幾個靈石?!”他誇張地攤開手,“愚蠢!愚不可及!感情?那是最廉價、最無用的累贅!是致命的弱點!隻有像我一樣,無牽無掛,無法無天,隨心所欲,才能成就真正的偉業!才能…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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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感應到什麼,邪異的眉頭猛地一挑,黑洞般的眼眸瞬間“聚焦”向外界那巨大的骨爪方向。“哦?大塊頭好像…有想法了?不是真要拍下來吧?”暗影臉上第一次露出一絲緊張雖然轉瞬即逝,化作了更深的惱怒),“喂!傻大個兒!彆亂來啊!我剛在識海裡規劃好的‘暗影魔宮’設計圖純腦補)!地下室還沒挖呢!弄壞了這片風水寶地腦殼)你賠得起嗎?!拆遷辦也沒你這麼暴力的!”
仿佛為了印證暗影的烏鴉嘴,高空中,戰魂那巨大的骸骨頭顱歪得更厲害了,那根斷骨茬幾乎要戳到旁邊一座搖搖欲墜的山峰崖壁。血日巨眸中,狂暴的血色漩渦緩緩轉動,中心處,一個清晰無比的、由純粹壓縮到極致的粘稠血焰構成的——巨大問號“?”——冉冉升起!
這個血焰問號是如此巨大!如此凝實!如此光芒四射!充滿了哲學的光芒和直擊靈魂的迷茫!它就像一個超級探照燈,把“困惑”兩個字直接投影在了碎骨峽的天幕上!
下方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修士,集體石化!眼珠子劈裡啪啦掉了一地!下巴脫臼的聲音此起彼伏!
“???那…那是啥?!凶神頭上…冒…冒問號了?!”一個修士指著天空,手指顫抖得如同帕金森晚期。
“我…我是不是被煞氣汙染出現幻覺了?殺戮機器…也會…思考人生?!”另一個修士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得齜牙咧嘴。
“它…它被什麼難住了?是那煞星死得過於抽象藝術,超出了凶神的審美理解範圍?”一個自詡有點文化的修士喃喃道。
“完了完了!凶神都懵了!cpu乾燒了!這比它發怒還可怕!誰知道它懵完之後會乾出什麼更離譜的事?!我們是不是更沒活路了?!”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
那個巨大的血焰問號在半空中晃了晃,仿佛在強調它的存在感。戰魂核心深處,之前被“燒烤”這個概念短暫激活的、極其微弱的一絲“新奇感”如同星火般再次複燃。它那簡單粗暴的邏輯回路開始進行一場史無前例的、跨維度的強行關聯運算:
雌性生物的光=火?評估:能量等級太低,溫度不夠,連根毛都點不著,差評!不合格的點火器!)
“死肉”=食材?評估:品相極差!爛透了!凍硬了!屬於狗看了都搖頭的垃圾食材!負分滾粗!)
“死肉”內部那個c位欠揍的小黑人=食材裡的…頂級調料?或者…需要清理的蟲子?評估:那股純粹的黑暗混亂氣息…味道似乎很奇特?從未嘗過!潛在價值高!值得研究!)
自己=?靈光一閃!)燒烤師傅!自我定位:掌控火焰血炎)!掌控食物生死)!這個身份…它有點喜歡!非常符合它掌控一切的核心訴求!)
血焰問號猛地一亮!如同燈泡通了電!戰魂似乎瞬間“想通了”!cpu過載警報解除!它巨大的骨爪緩緩抬起,不再帶著毀滅的威壓指向林野,而是以一種前所未有的、帶著一種迷之“鄭重”和“專業”感它自認為的),伸向了自己龐大的、由粘稠如岩漿般翻騰的血焰組成的身體核心區域!那裡,是它最本源的力量所在,蘊含著最精純、相對最“溫和”僅僅是相對於它自身那焚天滅地的暴戾而言!)的戰爭血氣精華!
巨大的骨爪指尖,那足以焚山煮海、蒸發江河的恐怖血色魔焰被它小心翼翼地、極其克製地收斂到最低限度,隻留下指尖一點微光。它用兩根如同擎天巨柱般的巨大指骨食指和拇指),極其笨拙地、像在滾燙的岩漿裡用筷子夾一粒芝麻、又像是在價值連城的豆腐雕花裡挑一根頭發絲一樣,從自己翻騰的核心血焰中,無比艱難地、“撚”出了一小縷!
一縷相對溫順、精純、呈現出暗沉金色、如同流淌的液態黃金般的——血氣本源!
這縷暗金色的本源之力脫離了主體狂暴的血焰,顯得異常“柔和”僅僅是視覺上!),如同最上等的暗金色蜂蜜,散發出一種奇異的、混合著濃烈鐵鏽、硝煙、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蠻荒戰場血腥生機對戾氣生物而言的生機)的複雜氣息。
戰魂似乎對“搓”這個動作產生了某種執念上次搓自己頭蓋骨沒搓過癮的後遺症?)。它用那兩根巨大的指骨,極其認真、又極其彆扭地開始“搓”這一小縷暗金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