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鼎內壁的符文還在微微跳動,像是被什麼東西輕輕撓了撓。方浩蹲在空間裂隙邊上,盯著那株插在邊緣的半透明靈稻,穀粒裡的星圖紋路一閃一滅,跟呼吸似的。
他伸手摸了摸劍齒虎幼崽的腦袋,小家夥背脊突然一僵,皮毛下的斑點開始發燙,像是有人往它皮膚底下塞了塊燒紅的鐵片。
“彆慌,”方浩按住它,“你這不是長痘,是升級。”
話音剛落,裂隙深處那聲低吼又來了,比上次更沉,更近,仿佛貼著耳膜刮過。靈稻的稻穗猛地一震,所有穀粒同時亮起,星圖連成一片,直直映在劍齒虎的瞳孔裡。
方浩眯眼,從懷裡掏出一束灰綠色的香,頂端刻著歪歪扭扭的“往”字。這是上次簽到得的“往生香”,係統標注“用途不明”,他一直當驅蚊香攢著。
“試試唄,反正不花錢。”他把香往地上一插,指尖一彈火星。
香頭燃起青煙,不散,反而像有生命似的,順著裂隙鑽了進去。煙霧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忽然凝住,竟勾勒出一頭巨獸的輪廓——虎首、利爪、長尾橫掃,虛影高達三丈,通體泛著月白色的光。
“喲,”方浩挑眉,“還是個大號的。”
白虎虛影落地無聲,一雙眼睛直勾勾盯著劍齒虎。小家夥本能地後退半步,可下一瞬,它自己也愣住了——背脊上的斑點開始發燙,皮膚裂開細紋,一對半透明的白色翅膀緩緩撐出,薄如蟬翼,脈絡裡流淌著星圖的光。
“長翅膀了?”方浩湊近,“還挺好看,就是……怎麼不飛?”
他話剛問完,劍齒虎甩了甩頭,翅膀一扇。
“轟!”
藥園最北邊那壟翡翠白菜直接被掀飛,三株變異土豆砸進廚房煙囪,灶台炸出一團黑煙,鍋裡燉著的蛟龍骨湯潑了一地。
“哎喲我的湯!”黑焱從屋簷滾下來,爪子還抓著半條烤魚,“誰又放炮?”
“它。”方浩指了指劍齒虎,小家夥正一臉無辜地眨巴眼,翅膀收不回去,卡在兩棵靈樹之間。
第二扇,靈田邊緣的陣眼石被掀翻,墨鴉剛布好的穩定陣當場失效,地脈星圖晃了三晃,像被誰猛地推了一把。
第三扇,血衣尊者藏身的山岩被氣流掀開,他披著鬥篷狼狽滾出,還沒站穩,就被一股藤蔓纏住腳踝——是那些被歌聲刺激瘋了的人臉白菜,根須暴起,把他當成了移動清潔靶。
“汙穢!放開我!”血衣尊者怒吼,袖口甩出血線,可藤蔓越纏越緊,最後“啪”地一彈,把他拍進了護山溪。
“免費搓澡,送靈石。”方浩拍拍手,“三宗代表,你們還看戲?”
歸元宗長老等人還站在原地,臉色發白。剛才那白虎虛影一出,他們道心都抖了三抖,現在見血衣尊者被作物當球踢,更是連呼吸都放輕了。
方浩趁機掏出謊言折射鏡,對準劍齒虎一照。鏡麵立刻浮現出巨虎虛影,與幼崽重疊,背景是十萬大山的輪廓,空中雷雲翻滾,仿佛天降神諭。
“瞧見沒?”方浩聲音一沉,“此獸乃十萬大山守護契約之子,血脈認主,天道為證。誰再打它主意,就是跟整片妖域過不去。”
三宗代表齊齊後退一步。有人手一抖,禮盒掉地,靈石滾了一地也沒敢彎腰撿。
“神跡……真是神跡……”執法堂弟子喃喃,“難怪昨夜星圖異動,原來是天降使者。”
方浩嘴角一勾,心道:使者沒有,但“使者”這詞兒真好使。
他收起鏡子,剛想招呼墨鴉來收拾地脈,卻見少年已蹲在陣眼處,指尖在陣盤上滑動,眉頭皺得死緊。
“不對。”墨鴉低聲,“星圖動了。”
“動了?”方浩走過去,“不是一直在這兒嗎?”
“不是。”墨鴉敲了三下陣眼,“剛才還在北脈交彙點,現在……偏西南三寸,正對著後山封印陣。”
方浩一愣。後山封印陣?那是楚輕狂醉酒後亂改溫泉陣時,順手封住的一處古陣眼,據說是上古妖族留下的,沒人當真。
“你確定?”他問。
墨鴉不答,隻將陣盤翻轉,地脈能量流在盤麵顯出一條紅線,原本靜止的星圖,此刻正緩緩移動,像被什麼牽引著。
“往生香的煙,是不是飄過去了?”方浩眯眼。
就在這時,劍齒虎幼崽突然低吼一聲,翅膀無意識一震。那聲波與地脈共振,嗡地擴散開去。
後山方向,封印陣眼處,地麵裂開一道細縫,一道半透明的光門緩緩浮現,高約兩丈,邊緣刻滿古老符文,門內傳來低沉的獸鳴,和劍齒虎的叫聲一模一樣,隻是更深,更遠,像是從另一個世界傳來的回音。
光門一現,劍齒虎的翅膀立刻發亮,星圖紋路順著脈絡蔓延全身,小家夥四蹄離地,竟被一股無形之力拉向光門。
“彆去!”方浩一把拽住它尾巴。
可就在這時,墨鴉的手指無意識敲了三下陣眼石。
“咚、咚、咚。”
三聲輕響,恰好與地脈波動頻率吻合。
光門猛地一震,符文全亮,門內獸鳴驟然清晰,仿佛下一秒就有巨獸踏出。
墨鴉一怔,盲眼微微抬起,像是感知到了什麼。
他低聲說:“星軌已連。”
光門正上方,空氣扭曲了一瞬。
一道極淡的聲紋浮現,像是有人剛剛念完某個古老的開啟詞。
方浩盯著那道聲紋,手指慢慢摸向青銅鼎。
鼎內壁的符文,又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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