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7點35分,天空剛剛擦黑。
牙醫診所附近的街道某個下水道口,於淵小心將井蓋托起觀察著外麵的情況,回憶著當時槍聲響起的方位。
“記得當時槍聲是在牙醫診所兩點鐘方向傳來的,那我應該向那個方向尋找,距離不會太遠...”
繼續耐心等待十幾分鐘,太陽徹底落下,黑暗將城市完全籠罩。
於淵麻利地爬出下水道,將井蓋小心虛掩上。
趁著朦朧夜色,就朝記憶中槍聲響起的方向摸去。
一路查看路牌和確認方向,走走停停,速度也不慢。
半個多小時後,於淵趴在街邊綠化帶中,利用半人高的灌木掩蓋自己身形,看著幾米外的那輛被炸毀的改裝戰車,知道這裡就是梧桐公寓了。
地麵到處都是爆炸和戰鬥的痕跡,靠近地麵還能聞到沒有消散的硝煙味。
天空烏雲飄動,一彎殘月露了出來,將街道有了一絲光亮。
於淵他並沒有著急出去,反而將身體壓得更低,一動不動。
他不清楚流民什麼時候過來,也不清楚到底有幾個人,甚至不知道會不會已經有人在暗中觀察這邊。
他不敢賭,隻能按照最壞的情況來應對,趁著光亮快速觀察和記憶周邊情況。
幾分鐘後,天空殘月重新被烏雲遮擋。
街道再次被黑暗籠罩,可視距離大幅縮短
“就是現在!”
於淵在黑暗降臨瞬間,沒發出什麼聲響人已經爬了起來,貓著腰,壓著步子向梧桐公寓快步摸去。
直到鑽進公寓大門背靠牆壁,他才注意到自己的心臟在瘋狂跳動,仿佛要爆炸一般。
快速做著深呼吸,將緊張的情緒努力壓製,並不斷做著心理暗示。
作為生存狂愛好者,這種場景於淵幻想過不止一次,但想象和現實永遠不能畫上等號。
理論他都懂,可身體和心理卻需要一個適應的過程。
隨著情緒逐漸平複,於淵不敢在這裡過多耽擱。
流民到來前的每一秒都很珍貴。
摸黑在一樓找到向上的樓梯,這裡已經遠離公寓外圍。
結果,於淵剛來到一樓到二樓的樓梯轉角,腳下就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差點摔倒在地。
這時哪裡還顧得上其他,立刻打開頭燈查看情況。
當看清腳下情況後,於淵倒吸口涼氣,身體下意識向後退去。
“沃槽!”
就看到兩具屍體倒在地上,身上全是彈孔,鮮血流了一地。
剛進遊戲第一天,就玩這麼刺激的?
不過下一刻,於淵目光一滯,瞳孔驟縮,目光鎖定在屍體和地麵連接處。
屍體下麵壓著的那是什麼東西?
快步上前,將屍體推開,露出下麵掩蓋的東西,居然一把短刀,雖然刀身被血漬浸染,但於淵根本不嫌棄,將血漬在屍體上簡單擦拭就拿在手裡。
“這是...狗腿刀?”於淵麵露驚喜。
簡單揮舞兩下,相當順手,刀背處額外增加了配重塊,可以讓揮砍威力更大。
“總算有防身武器了,我這算不算垃圾佬舔包‘食屍’?”
人就是這麼奇怪,很多時候思想的轉變就在一瞬間。
於淵對死人確實充滿恐懼,但要是說舔包,那就太熟悉了。
在看那兩具屍體的眼神,哪裡還有一絲恐懼,分明隻有對物資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