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仍舊努力保持著鎮定,但粗重的鼻息,顫抖的嘴唇,都難掩心中的恐懼。
如果讓他與其他勢力戰鬥、廝殺,他毫不畏懼。
但眼前的場景,已經超出了他以往的認知範疇。
一頭渾身惡臭的疾行者就捆綁在他的身前,不斷掙紮著向他嘶吼,兩者之間的距離不足半米。
灰暗枯瘦的皮膚,黑色沾染著汙漬的利齒,黑色的瞳孔中那一點瘮人的黃色眼仁,隻有對食物和殺戮的欲望。
這根本不是一個正常人類的樣子,也不像是生病的模樣。
與其說是人類,不如說是怪物更恰當一些。
而於淵剛才對希瓦做的事情,也全被漢斯看在眼裡。
看向於淵的目光就像在看活閻王一般。
漢斯發誓,他這輩子都沒見過這樣變態而恐怖的人。
今天發生的一切都超出了他的想象。
這個人居然在抓捕這些酷似怪物的人類,並且還十分享受。
就連他以往無比敬畏與崇拜的維克托首領,在這位麵前,也好似小孩玩鬨一般。
這一刻,維克托在漢斯心中的形象崩塌了,被祛魅了。
於淵卻不知道漢斯的心理轉變,來到他身前,一把抓住衣領,向前拉去。
雖然漢斯極力抵抗,但他本就受傷,怎麼可能與於淵的力量抗衡。
他與疾行者的距離直接拉近到了十公分的位置。
“哈......”疾行者嘶吼著,濃鬱的口氣直撲漢斯麵門,他當場有種窒息、嘔吐以及眼睛刺痛的感覺。
這一刻他用儘全身的力氣向後掙紮著,惡臭的口氣讓他眼淚鼻涕橫流。
直到十秒後,於淵才鬆開衣領。
漢斯就像一個溺水之人一般,大口大口喘息著,他的雙眼通紅。
於淵自顧自拿出巨大針管,對著一旁疾行者的心臟就紮了下去,隨後黑綠色的血液在活塞的作用下緩緩進入針管。
這一切全都被漢斯看在眼裡,他眼神中的恐懼已經快要化為實質,因為他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我知道你叫漢斯,我們之前見過,你說,我如果將這裡麵的血液注射到你的體內,你會有什麼樣的變化?”
於淵抽取完酸性血液,來到漢斯身前。
“是像他一樣全身痛苦、求死不得呢,還是會像他一樣……”於淵指著疾行者。
“變成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我其實挺好奇的……”
於淵不急不緩地說著,漢斯的瞳孔卻已經放大,他看著那粗大的針頭努力保持鎮定,但身體卻快速顫抖,腦袋下意識地搖頭拒絕著,全身都寫滿了抗拒。
這可是剛剛從那隻怪物體內抽出來的啊!
那個顏色的惡心物質。
一想到這種東西要注射到自己體內.......他就有些不寒而栗。
與這相比,酷刑虐待簡直就是小兒科。
“感染者的類型其實很多,有尖嘯者、毒液噴射者、肌霸塊男.....也不知道你會變成哪一種。”於淵說著,已經將針頭對準了漢斯的頸動脈,緩緩伸出舌頭,舔舐著自己的嘴唇,雙眼放光,臉上露出期待之色。
這一切都被漢斯看在眼裡,並深深烙印在腦海當中。
而就在針頭觸碰到漢斯皮膚的瞬間。
終於...
漢斯崩潰了。
“大人,我說!我什麼都說!”
他的身體此刻抖得像篩子一般,鼻涕眼淚全都往下流,他不要注射這種東西,他不要注射......
“大人,您想知道什麼,倒是問啊!您不問,我哪知道您想知道什麼?您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您,真的,隻要彆給我注射這個東西....”此時的漢斯已經沒有作為火焰騎士頭目時的暴虐,好似一個無辜的孩子一般哭泣、哀求著。
“隻要彆給我注射這種東西,我全都聽您的,全聽您的.....”
於淵看著虛擬麵板上,光芒大亮的【意誌瓦解】,嘴角勾起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