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逝
春雨如絲,纏綿地交織在藥廬四周,那細密的雨幕仿佛將整個世界都隔成了一片朦朧的詩意之境。藥廬內,草藥的香氣混合著水汽,愈發顯得濃鬱。留一手輕撚銀針,專注地為封白情施針,他的神情認真而專注,修長的手指靈活地操控著銀針,精準地刺入封白情穴位。
封白情躺在榻上,雙眼微閉,她能感覺到銀針所過之處傳來的微微酸麻。她雖在養傷,卻也時刻警惕著,這陌生的環境,還有眼前這個神秘的江湖神醫,都讓她不能完全放鬆。然而,在這日複一日的相處中,她的內心悄然發生著變化。
留一手施針完畢,輕輕擦拭額間的薄汗,目光不自覺地落在封白情的臉上。她的容顏清麗,即便因受傷略顯蒼白,卻依舊難掩那份與生俱來的貴氣。封白情似乎察覺到了他的目光,緩緩睜開眼眸,兩人的視線交彙,留一手像是被燙到一般,迅速移開目光。
“今日感覺如何?”留一手故作鎮定地問道,他轉身去整理藥櫃,試圖掩飾自己剛才那一瞬間的慌亂。
“已無大礙,多謝公子多日照料。”封白情輕聲說道,聲音如黃鶯出穀,婉轉清脆。她試著起身,留一手連忙上前攙扶,手觸碰到她的腰間時,他明顯感覺到她身體微微一僵。
留一手心中一動,他想起那日為她換藥時,在她腰間看到的龍紋密令。那龍紋雕刻精細,絕非尋常之物,他猜測這背後必定隱藏著重大秘密。而封白情對這密令之事隻字未提,這讓留一手心中滿是疑惑。
日子一天天過去,藥廬裡的草藥換了一茬又一茬,封白情的傷勢也逐漸好轉。她開始幫著留一手整理草藥,兩人在狹小的藥廬內,偶爾不經意的觸碰,都會讓彼此的心泛起漣漪。
一日午後,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灑在藥廬前的空地上。留一手正在晾曬草藥,封白情坐在一旁幫忙分揀。突然,一陣微風吹過,封白情的發絲被吹亂,幾縷青絲調皮地落在她的臉頰。留一手下意識地伸出手,想要為她捋順發絲,手伸到一半,卻又尷尬地停住。
封白情抬頭,看到他這窘迫的模樣,不禁莞爾一笑。這一笑,如春花綻放,讓留一手看得癡了。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打破了這寧靜而美好的氛圍。
留一手警惕地站起身,向遠處望去。隻見一隊身著勁裝的騎士,正朝著藥廬疾馳而來。封白情臉色微變,她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先躲起來。”留一手低聲對封白情說道,他迅速將她安置在藥廬的暗室中,然後手持藥鋤,站在藥廬前。
騎士們很快便到了藥廬前,為首的是一位麵容冷峻的中年男子,他打量著留一手,問道:“你可是留一手?”
“在下正是,不知諸位所為何事?”留一手鎮定地回答,心中卻在猜測著這些人的來意。
中年男子目光在藥廬內掃視一圈,說道:“有人通報,將門嫡女封白情在此養傷,我們奉將軍府之命,前來接她回府。”
留一手心中一緊,他知道封白情的身份不簡單,但沒想到這麼快將軍府就找來了。他思索片刻,說道:“封姑娘確實在此養傷,隻是她傷勢未愈,不宜長途奔波。”
中年男子冷哼一聲:“我等奉命行事,還請先生不要阻攔。”說罷,他一揮手,身後的騎士便要衝進藥廬。
留一手橫起藥鋤,擋在門前:“諸位若要強來,休怪我不客氣。”他雖為醫者,但常年行走江湖,也有些身手。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之時,封白情從暗室走了出來。她看著眼前的場景,心中五味雜陳。她知道,自己終究還是要麵對這一切。
“罷了,我隨你們回府。”封白情輕聲說道,她的目光在留一手身上停留片刻,眼神中滿是不舍。
留一手看著她,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封白情轉身走向那隊騎士,每走一步,心中的疼痛便加深一分。
騎士們帶著封白情策馬離去,留一手站在藥廬前,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久久未動。回到藥廬,留一手看到封白情整理草藥時坐過的地方,那裡還留著她的一絲氣息。他心中一陣失落,卻又無可奈何。
封白情坐在馬車上,看著窗外熟悉又陌生的景色,心中思緒萬千。她想起在藥廬與留一手相處的點點滴滴,那些平淡卻又溫馨的日子,如今已漸行漸遠。她知道,回到將軍府,等待她的將是未知的命運。
馬車一路疾馳,終於到了將軍府。府門大開,封白情在眾人的簇擁下走進府中。府裡的下人們看到她,紛紛行禮。封白情徑直走向自己的院子,她想先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緒。
然而,還未等她在院子裡坐穩,便有丫鬟來報,說將軍有請。封白情無奈,隻得整理衣衫,前往正廳。
在正廳,封白情見到了久未謀麵的父親,封將軍。封將軍坐在主位上,神色威嚴。看到封白情進來,他微微皺眉:“你這幾個月,倒是讓我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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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白情行禮後,說道:“女兒受傷,幸得一位江湖神醫搭救,才得以保全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