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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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卻初靜自上次宮宴巧妙化解劉才人的刁難後,行事愈發謹慎。她本就隻求在這深宮中安穩度日,可樹欲靜而風不止,一些細微的變化正悄然圍繞著她展開。
這日午後,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灑在宮道的石板上。塵卻初靜帶著貼身宮女綠蘿,準備去禦花園後的小佛堂祈福。路過惠妃宮苑的偏門時,聽到一陣隱隱約約的爭執聲。綠蘿下意識地拉住初靜的衣袖,小聲說道:“主子,咱們繞道走吧,彆惹上麻煩。”初靜微微點頭,正欲轉身,卻聽到一個聲音急切地說道:“姑姑,此事若是傳出去,咱們都得死!”初靜心中一動,腳步頓住。她並非愛打聽是非之人,但在這宮中,多知曉一些事情,或許就能多一分自保的能力。
她示意綠蘿噤聲,兩人小心翼翼地靠近偏門。透過半掩的門縫,初靜看到惠妃宮中的大宮女翠翹正滿臉怒容地揪著一個小宮女的衣領。小宮女麵色慘白,眼中滿是恐懼,聲音帶著哭腔說道:“姑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隻是……隻是不小心說漏了嘴。”翠翹咬牙切齒地說道:“你知道這是什麼事嗎?這要是被有心人聽去,惠妃娘娘的名聲就毀了,咱們整個宮苑都得遭殃!”
初靜心中疑惑,正想再聽仔細些,忽聽綠蘿低呼一聲:“主子,有人來了!”初靜一驚,急忙拉著綠蘿躲到一旁的花叢後。隻見一隊太監抬著宮轎匆匆走過,轎中之人想必身份尊貴。待轎子走遠,初靜再看向偏門時,翠翹和那小宮女已經不見了蹤影。
“主子,咱們趕緊走吧,彆被發現了。”綠蘿一臉擔憂地說道。初靜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好奇,轉身離開。可這偶然聽到的隻言片語,卻像一塊石頭,沉甸甸地壓在她心頭。
回到自己的住處,初靜坐在榻上,陷入沉思。她雖不知翠翹和小宮女究竟在爭執何事,但從她們的話語中能感覺到此事重大,且與惠妃的名聲有關。惠妃在宮中一直以和善的形象示人,難道這背後隱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綠蘿端來一盞茶,輕聲說道:“主子,您彆想太多了,或許隻是她們宮苑裡的一點小事。您還是多想想怎麼避開那些是非吧。”初靜接過茶盞,輕抿一口,緩緩說道:“綠蘿,在這宮中,沒有小事。今日之事,雖不知詳情,但惠妃那人,我總覺得不簡單。咱們日後行事,要更加小心了。”
然而,初靜沒想到的是,她的這一次無意偷聽,很快就被惠妃知曉。原來,那小宮女在被翠翹警告後,心中害怕,擔心此事會給自己帶來更大的麻煩,竟主動向惠妃坦白了一切。惠妃坐在梳妝台前,聽著小宮女的哭訴,手中的玉梳猛地折斷。
“這個塵卻初靜,倒是個不安分的!竟敢偷聽本宮的事。”惠妃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她以為自己躲過了劉才人的刁難,就可以在這宮中肆意妄為了?”站在一旁的翠翹趕忙說道:“娘娘息怒,那塵卻初靜不過是個剛入宮的小丫頭,能有多大能耐。隻是此事若傳出去……”惠妃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說道:“你還知道怕?若不是你辦事不力,能出這種岔子?”翠翹嚇得連忙跪地,說道:“娘娘贖罪,奴婢以後一定更加小心。”
惠妃沉思片刻,說道:“暫且先不動她,本宮要看看她究竟想乾什麼。不過,你去盯著她,若是她有任何風吹草動,立刻來報。”翠翹領命而去。
此後幾日,初靜總感覺有人在暗中監視自己。她心中明白,那日在偏門聽到的事,怕是給自己惹來了麻煩。但她表麵上依舊不動聲色,每日照常去給皇後和各位高位妃嬪請安,在自己的宮苑中也是規規矩矩,沒有任何異常舉動。
這日,皇後宮中傳來消息,說皇後近日身體不適,特命各宮妃嬪前去探望。初靜不敢怠慢,精心挑選了一份禮物,帶著綠蘿前往皇後宮中。一進皇後的寢宮,便看到惠妃、貴妃等一眾妃嬪已經到了。惠妃看到初靜進來,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敵意,但很快又恢複了和善的笑容。
初靜向皇後請安後,將禮物呈上,說道:“聽聞皇後娘娘玉體違和,臣妾憂心不已,特備了一份薄禮,願娘娘早日康複。”皇後微微點頭,說道:“難得你有心了。”說話間,目光在初靜身上打量了一番。
這時,劉才人陰陽怪氣地說道:“姐姐這份禮物,倒是彆出心裁,也不知皇後娘娘會不會喜歡。”初靜微笑著說道:“妹妹隻是略表心意,若能博皇後娘娘一笑,便是最好。”惠妃也笑著打圓場道:“劉才人這話說的,初靜妹妹一片真心,皇後娘娘豈會不領情。”
眾人正說著,皇後突然輕咳起來。一旁的宮女趕忙上前侍奉。惠妃見狀,急忙說道:“皇後娘娘,您身子不適,還是早些休息吧。臣妾等改日再來探望。”皇後擺了擺手,說道:“你們都退下吧。”
眾人紛紛告退。初靜隨著眾人走出皇後寢宮,剛走到宮門口,就聽到身後傳來惠妃的聲音:“初靜妹妹,可否留步,本宮有話與你說。”初靜心中一緊,但還是轉過身,微笑著說道:“惠妃娘娘有何事要吩咐臣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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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妃走上前,拉著初靜的手,看似親昵地說道:“妹妹近日在宮中一切可好?本宮瞧著你似乎有些心事。”初靜心中警惕,說道:“勞娘娘掛念,臣妾一切都好,並無心事。”惠妃盯著初靜的眼睛,似要將她看穿,片刻後,笑道:“那就好,妹妹在這宮中,若是有什麼難處,儘管告訴本宮,本宮定會幫襯。隻是,有些事,不該聽的就彆聽,不該說的就彆說,你明白本宮的意思吧?”
初靜心中一驚,知道惠妃這是在警告自己。她趕忙說道:“娘娘教誨,臣妾銘記於心。臣妾一向謹言慎行,斷不會做那惹事生非之人。”惠妃滿意地點點頭,說道:“如此甚好,本宮就喜歡妹妹這樣懂事的人。你且去吧。”
初靜告退後,帶著綠蘿匆匆回到自己的宮苑。一進門,綠蘿就著急地說道:“主子,惠妃娘娘這話是什麼意思?她是不是發現咱們那日偷聽的事了?”初靜麵色凝重,說道:“看來是被她發現了。這惠妃果然不簡單,咱們以後的日子怕是更不好過了。”
“那怎麼辦,主子?”綠蘿一臉擔憂地問道。初靜沉思片刻,說道:“如今咱們隻能更加小心,儘量不與她發生衝突。她既然警告了我,短時間內應該不會輕易動手。但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你去留意一下宮中的動靜,看看能不能打聽到惠妃到底有什麼秘密。”綠蘿領命而去。
接下來的日子,初靜表麵上依舊低調行事,每日除了請安,便是在自己的宮苑中讀書寫字,研習醫術。而綠蘿則利用自己在宮中的人脈,四處打聽消息。
一日,綠蘿興奮地跑回來說道:“主子,我打聽到一些消息。聽說惠妃娘娘當年入宮前,與宮外的一個男子有過婚約,後來不知為何,那男子突然失蹤了。有人猜測,這背後可能與惠妃娘家有關。”初靜心中一動,問道:“此事可靠嗎?你從何處聽來的?”綠蘿說道:“是我從禦膳房的一個小太監那裡聽來的。他說這消息是從惠妃宮中一個犯錯被趕出來的宮女口中傳出的,應該有幾分可信度。”
初靜陷入沉思,若此事屬實,那惠妃定是不想讓它傳出去,難怪那日翠翹和小宮女如此緊張。隻是,這消息目前還隻是傳聞,沒有確鑿的證據。而且,若是貿然將這消息透露出去,不僅無法扳倒惠妃,反而可能給自己招來更大的災禍。
就在初靜思考如何應對之時,宮中突然傳來消息,說皇帝要在禦花園舉辦一場賞花宴,邀請各宮妃嬪參加。這讓初靜意識到,一場新的風暴即將來臨,而她,又將被卷入其中。她不知道在這場賞花宴上,惠妃會有什麼舉動,自己又該如何應對。但她明白,在這深宮中,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會粉身碎骨。
而此刻,惠妃正坐在自己的宮中,嘴角掛著一絲冷笑,心中謀劃著如何在賞花宴上給塵卻初靜一個致命的打擊,讓她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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