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弄
塵卻初靜被帶到禦前時,殿內氣氛凝重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夕。皇帝端坐在龍椅之上,臉色陰沉,目光在塵卻初靜和惠妃之間來回掃視。皇後坐在一側,表情雖平靜,卻隱隱透著審視的意味。惠妃站在一旁,臉上帶著一絲得意,又佯裝出委屈的神色,仿佛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塵卻初靜深吸一口氣,心中快速整理著思路。她知道,這是她洗清冤屈的最後機會,絕不能有絲毫差錯。她先向皇帝和皇後行了大禮,起身時,目光堅定地看向皇帝。
“陛下,臣妾蒙冤已久,今日懇請陛下明察秋毫,還臣妾一個公道。”塵卻初靜的聲音清脆而沉穩,在寂靜的殿內回蕩。
惠妃冷笑一聲,搶先說道:“陛下,這塵卻初靜心思深沉,手段狠辣,容嬪之事證據確鑿,她還妄圖狡辯,實在是罪不可恕。”
塵卻初靜看向惠妃,目光中毫無懼色:“惠妃娘娘,說話需有真憑實據。您口口聲聲說臣妾毒害容嬪,可那些所謂的證據,不過是您精心偽造,用來陷害臣妾的罷了。”
皇帝皺了皺眉頭,看向塵卻初靜:“你說證據是偽造的,可有何憑證?”
塵卻初靜不慌不忙地說道:“陛下,容嬪中毒當日,臣妾所送的禮物,在呈給容嬪之前,一直有宮女看守,且經過層層檢查,絕無下毒的可能。而那張所謂臣妾開的藥方,字跡雖有幾分相似,但仔細辨認,卻能發現諸多破綻。臣妾平日裡開藥方,字跡習慣與這張藥方大不相同。再者,臣妾與容嬪往日無冤無仇,實在沒有毒害她的動機。”
惠妃冷哼道:“哼,你與容嬪雖無直接過節,但你野心勃勃,想通過鏟除容嬪來上位,這還不是動機嗎?”
塵卻初靜平靜地回應:“惠妃娘娘此言差矣。臣妾自入宮以來,一直恪守本分,從未有過非分之想。倒是惠妃娘娘,您平日裡看似和善,實則野心勃勃。容嬪得寵,您心生嫉妒,所以才設計陷害臣妾,妄圖借刀殺人。”
皇帝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看向惠妃:“惠妃,她所說可是真的?”
惠妃心中一緊,但仍強裝鎮定:“陛下,她這是血口噴人!臣妾一向對陛下忠心耿耿,對後宮姐妹也是關愛有加,怎會做出如此惡毒之事。”
塵卻初靜繼續說道:“陛下,臣妾在冷宮中偶然得知,負責傳遞所謂毒藥的小宮女,實則是惠妃宮中之人。這個小宮女,平日裡與惠妃身邊的親信往來密切,想來便是受了惠妃的指使。”
皇帝聽聞,臉色愈發難看,喝道:“傳那小宮女上殿!”
不多時,小宮女被帶了上來。她渾身顫抖,臉色蒼白如紙,見到皇帝,“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皇帝怒視著小宮女:“你且從實招來,到底是誰指使你傳遞毒藥,陷害塵卻初靜?若有半句假話,朕定不輕饒!”
小宮女嚇得連連磕頭,聲音顫抖地說道:“陛下,奴婢有罪,奴婢是受惠妃娘娘身邊的李嬤嬤指使,將毒藥放在了塵卻初靜送給容嬪娘娘的禮物之中。奴婢隻是一時糊塗,聽信了李嬤嬤的話,求陛下饒命啊!”
惠妃心中暗恨,沒想到這個小宮女如此沒用,關鍵時刻竟然招供。她連忙說道:“陛下,這小宮女定是被塵卻初靜收買了,故意汙蔑臣妾。”
塵卻初靜看向惠妃,冷冷說道:“惠妃娘娘,事到如今,您還想狡辯嗎?除了這個小宮女,還有其他證人可以證明您的罪行。”說罷,她朝一旁使了個眼色。
隻見一名侍衛押著一名太監走了進來。這太監正是當日布置證據的人之一。他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將惠妃如何指使他篡改藥方,如何設計陷害塵卻初靜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惠妃此時心慌意亂,但仍不死心:“陛下,他們都是串通好的,故意陷害臣妾。陛下千萬不要相信他們的鬼話。”
塵卻初靜又說道:“陛下,容嬪出事之前,惠妃曾多次與容嬪發生口角,這在宮中不少人都知曉。惠妃一直嫉妒容嬪得寵,擔心容嬪威脅到自己的地位,所以才痛下殺手。而臣妾,不過是她選中的替罪羊罷了。”
皇帝聽了塵卻初靜的陳述,又看著跪在地上的小宮女和太監,心中已然信了幾分。他怒視著惠妃:“惠妃,你還有何話說?”
惠妃知道此時已難以脫罪,但仍妄圖垂死掙紮:“陛下,就算臣妾與容嬪有過爭執,也不能證明是臣妾毒害了她。這些人證都是塵卻初靜找來誣陷臣妾的,陛下明鑒啊!”
塵卻初靜繼續說道:“陛下,臣妾還有一物可為證。”說著,她從袖中拿出一個錦囊,遞給一旁的太監,由太監呈給皇帝。
皇帝打開錦囊,裡麵是一封信。信上詳細記載了惠妃與宮外之人勾結,意圖謀取更大權力的計劃。原來,塵卻初靜在冷宮中通過神秘人的幫助,找到了惠妃的這個秘密。
皇帝看完信後,龍顏大怒,將信狠狠摔在惠妃麵前:“惠妃,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勾結外臣,妄圖擾亂朝綱。如今鐵證如山,你還有何顏麵狡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