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兒沉默片刻,像是下定了決心:“好。但我有個條件,事成之後,我要親手廢了錢萬貫的修為。”
“隨你。”
當天傍晚,聚財賭坊就炸開了鍋。據說銷金窟的蘇姑娘得了件上古法寶,在賭桌上把錢萬貫殺得片甲不留,連壓箱底的玉佩都輸了。錢萬貫氣得當場掀了桌子,放話說明天要帶供奉來,非要把場子找回來不可。
柴靜茹五人坐在二樓雅間裡,聽著樓下的議論,慢悠悠地喝著茶。言妙平正在調試一副骰子,指尖靈力微動,骰子在碗裡轉得飛快,最後停在六個六點上。
“萬無一失。”她推了推新配的眼鏡,鏡片上用幽冥氣刻著細小的陣紋,能乾擾修士的靈力感知,“隻要他敢坐下來賭,我就能讓他輸得連褲子都不剩。”
“怕就怕他不賭。”離嬌魅把玩著蘇婉兒送來的玉佩,那是錢萬貫昨天輸掉的,上麵還殘留著他的靈力氣息,“聽說這老東西最是多疑。”
“他會賭的。”柴靜茹看著樓下走進來的人影,嘴角勾起一抹笑,“因為他輸不起。”
走進來的正是錢萬貫,穿著件金線繡的錦袍,肚子挺得像個皮球,身後跟著個麵色陰鷙的老者,眼神掃過賭坊,帶著股居高臨下的傲慢——想必就是那個築基期供奉。
錢萬貫一進門就嚷嚷:“蘇婉兒呢?讓她出來!昨天贏了老子的錢,今天想耍賴不成?”
蘇婉兒從雅間裡走出來,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慌亂:“錢坊主……我……我不是故意的……”
“少廢話!”錢萬貫眼睛瞪得像銅鈴,“要麼把錢還回來,要麼跟老子再賭一把!”
“可我……”蘇婉兒怯生生地看向柴靜茹所在的雅間,“我昨天是靠這位姐姐幫忙才贏的……”
錢萬貫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看到柴靜茹五人,眼中閃過不屑:“就她們?練氣期的小蝦米?”
“話彆說太滿。”柴靜茹站起身,走到賭桌前,“錢坊主敢不敢跟我賭一把?一局定輸贏,你輸了,把家產和鑒寶鏡給我。我輸了,任憑你處置。”
錢萬貫被激起了好勝心,又看她們修為低微,根本沒放在眼裡:“好!就依你!賭什麼?”
“擲骰子,比大小。”言妙平推了推眼鏡,拿出一副新骰子放在桌上,“規矩你定。”
錢萬貫眼珠一轉,陰惻惻地笑了:“就比誰擲的點數小,最小的贏。”他篤定自己能操控骰子,卻不知言妙平的眼鏡早已看穿了他的小動作。
第一局,錢萬貫擲出個三點,得意地看向言妙平。言妙平指尖微動,骰子在碗裡轉了幾圈,停在兩點上。
錢萬貫的臉瞬間沉了下來。
第二局,他使出全力,擲出個一點。言妙平不急不慢,擲出個豹子——三個一點。
錢萬貫“蹭”地站了起來,指著言妙平怒吼:“你出老千!”
“願賭服輸。”柴靜茹冷冷地看著他,“還是說,錢坊主輸不起?”
“找死!”錢萬貫身後的供奉突然出手,一道淩厲的掌風拍向柴靜茹。
柴靜茹早有準備,側身躲過,同時對陰鳳儀使了個眼色。陰鳳儀指尖毒針彈出,直取供奉麵門。供奉冷哼一聲,揮袖擋開,卻沒想到毒針上帶著幽冥氣,竟在他袖子上腐蝕出個洞。
“幽冥修士?”供奉臉色大變,眼中閃過驚懼。
就在這時,絲情雅悄悄繞到他身後,指尖黑霧彈出,纏住他的腳踝。供奉隻覺一股陰冷的力量順著腳踝往上爬,丹田處的靈力瞬間紊亂,發出一聲慘叫。
錢萬貫嚇得魂飛魄散,轉身就想跑,卻被離嬌魅攔住。粉色霧氣彌漫開來,他眼前的景象突然扭曲,看到無數冤魂朝他撲來,嚇得癱在地上,屎尿齊流。
蘇婉兒走上前,撿起地上的匕首,狠狠刺進錢萬貫的丹田。錢萬貫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修為被廢,像灘爛泥般倒在地上。
柴靜茹看著滿地狼藉,對言妙平道:“去清點家產。”
言妙平剛走到內堂門口,突然停住腳步,臉色微變:“有人來了。”
柴靜茹走到窗邊,撩開窗簾一角,隻見賭坊門口站著幾個穿著紫色道袍的修士,為首的正是昨天在客棧看到的那個青年,腰間的黑鷹令牌在夕陽下閃著寒光。
青年似乎察覺到她的目光,抬頭望來,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柴靜茹的心猛地一沉。看來,她們在水雲澗的好日子,要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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