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幽冥使者,真實身份
黑色鱗片在殘光中泛著冷硬的光澤,那隻從黑暗中伸出的巨掌懸停在五人頭頂,掌風帶著足以凍結神魂的寒意。柴靜茹握著噬魂鬼璽的掌心沁出冷汗,璽印表麵的鬼麵紋路劇烈顫抖,像是在發出無聲的哀鳴——這是它第一次顯露恐懼。
“退開!”柴靜茹突然將同伴推開,短刀與鬼璽同時舉過頭頂。黑色幽冥氣順著手臂瘋狂湧入璽印,原本巴掌大的鬼璽驟然膨脹,化作一麵刻滿猙獰鬼麵的巨盾,堪堪擋住巨掌的碾壓。
“哢嚓——”
鬼璽盾麵浮現出蛛網般的裂痕,柴靜茹喉頭一甜,鮮血順著嘴角滑落。她能清晰感覺到那股沛然巨力正透過璽印傳來,手臂的骨骼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丹田處的契約烙印燙得如同火燒。
“這不是普通使者……”言妙平的聲音帶著顫音,指尖在地麵劃出的測算符文正一個個崩碎,“它的靈力波動裡……有仙界的氣息!”
離嬌魅的幻術已提升至極限,粉色霧氣化作無數尖刺,瘋狂刺向巨掌的鱗片縫隙。然而那些尖刺剛觸及鱗片,就被一股無形的屏障彈開,連靠近都做不到。她看著自己不斷消散的靈力,臉色慘白如紙:“幻術對它沒用!”
陰鳳儀將所有毒粉混合成一團墨綠色的光球,用儘全身力氣擲向巨掌。光球在接觸鱗片的瞬間炸開,腐蝕性的毒液卻隻在上麵留下幾道淺淺的白痕,隨即被黑色的霧氣吞噬。“化靈散也失效了……”
絲情雅的幽冥藤突然瘋長,這一次不再攻擊,而是死死纏住柴靜茹的腰肢,將她往通道後方拖拽:“走!我們打不過它!”
柴靜茹卻死死盯著那隻巨掌,鬼璽的裂痕越來越多,她能感覺到璽印正在向自己傳遞一段模糊的信息——那是關於這隻巨掌主人的片段記憶:無儘的黑暗中,一個身披星袍的身影站在幽冥府與仙界的交界,手中握著一柄能斬斷陰陽的長劍……
“它是……鎮守者!”柴靜茹突然失聲驚呼,“是仙界派來鎮守幽冥府入口的仙人!”
巨掌的主人似乎被這個稱呼驚動,黑暗中傳來一聲低沉的冷哼,震得整個通道劇烈搖晃。巨掌猛地發力,噬魂鬼璽發出一聲哀鳴,盾麵徹底崩碎,化作無數黑色光點散落。
柴靜茹被巨大的衝擊力掀飛出去,重重撞在石壁上,噴出的鮮血染紅了半麵牆壁。她掙紮著想爬起來,卻發現全身靈力都被震散,連抬起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鎮守者的巨掌緩緩落下,目標直指癱在地上的柴靜茹。離嬌魅想撲過去阻攔,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彈開;陰鳳儀的毒針剛出手就被捏碎;言妙平繪製的陣法在巨掌下如同兒戲;絲情雅的幽冥藤則被掌風連根拔起。
就在巨掌即將觸碰到柴靜茹的刹那,她胸前的儲物袋突然爆發出刺目的金光。一枚刻著流雲宗標誌的令牌從袋中飛出,懸浮在她身前——正是之前從假言妙平身上搜出的那枚護心牌!
金光與巨掌接觸的瞬間,鎮守者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巨掌竟如同被灼燒般急速縮回黑暗中。護心牌在空中旋轉一周,表麵浮現出一行細密的符文,隨後化作一道流光,鑽進柴靜茹的眉心。
柴靜茹隻覺識海一陣刺痛,無數陌生的記憶碎片湧入腦海:流雲宗後山的禁地、刻滿符文的石壁、一個穿著道袍的老者正在繪製一幅橫跨兩界的地圖……
“蘇婉兒的父親……”柴靜茹喃喃道,終於明白這枚護心牌的來曆,“他不是被流雲宗害死的,是被鎮守者滅口的!因為他發現了仙界與幽冥府的秘密!”
黑暗中的鎮守者似乎被激怒了,通道深處傳來一陣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聲,一個高大的身影緩緩走出。它的上半身是穿著殘破星袍的人類形態,皮膚呈現出詭異的青黑色,布滿了如同蛛網般的金色紋路;下半身則是無數纏繞在一起的黑色觸須,深深紮根在通道的地麵下。
最令人恐懼的是它的臉——那是一張被劈成兩半的臉,一半是威嚴的仙人麵容,另一半則是猙獰的幽冥惡鬼,金色與綠色的瞳孔在同一個眼眶裡交替閃爍。
“卑微的凡人,也敢窺探仙界的秘密。”鎮守者的聲音如同兩塊石頭在摩擦,既帶著仙人的冷漠,又夾雜著幽冥惡鬼的嘶吼,“今日便讓你們神魂俱滅,永世不得超生!”
它抬起右手,青黑色的手掌上凝聚起一團黑白交織的能量球,能量球周圍的空間都在扭曲,顯然蘊含著毀天滅地的力量。
柴靜茹看著那團能量球,心中卻異常平靜。她能感覺到眉心處的護心牌正在發燙,蘇婉兒父親的記憶碎片在識海中共鳴,一幅完整的地圖漸漸清晰——那是通往鎮守者弱點的路線圖!
“它的心臟在左胸第三根肋骨下方!”柴靜茹突然喊道,聲音因激動而顫抖,“那裡的金色紋路最密集,是它維持仙人體態的關鍵!也是它的弱點!”
鎮守者顯然沒想到她會知道自己的弱點,眼中閃過一絲錯愕,隨即被暴怒取代:“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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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量球脫手飛出,帶著呼嘯的風聲砸向柴靜茹。言妙平反應最快,拽著她往旁邊一滾,能量球擦著她們的衣角落在地上,炸出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坑,碎石飛濺中,通道的頂部開始不斷掉落石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