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如知的視線開始模糊,牛皮紙袋裡的案卷滑落在地。最底下那張照片飄到她眼前——二十年前的櫻花林,年輕的林夫人抱著嬰兒,身邊站著個穿警服的男人,左眼下沒有淚痣,卻有著和x17一模一樣的眉眼。
“他是我父親?”她用儘最後一絲力氣問道。
“不。”x00的鎖鏈鬆了些,像是被這個問題乾擾了程序,“他是負責看守你的警衛,後來和林夫人相愛,帶著你逃離了林氏。”他頓了頓,電子眼閃爍著混亂的代碼,“他們把你藏在普通人家,自己卻被抓了回來。你父親被改造成了x17,林夫人則被迫繼續基因研究。”
飛機突然失控下墜,引擎發出刺耳的警報。琴如知在劇烈的顛簸中抓住了掉在腳邊的折疊刀,狠狠刺向x00的脖頸。對方的金屬皮膚被劃破,露出裡麵盤繞的線路,其中根紅色的線格外顯眼——和陳律師芯片裡的線路一模一樣。
“護知者協議……”x00的身體開始抽搐,鎖鏈漸漸鬆開,“原來林夫人早就給所有實驗體都植入了……”
他的話沒說完,機身已經撞在海麵上。巨大的衝擊力讓琴如知失去了意識,墜入海水前,她看見x17正站在貨輪的甲板上,手裡舉著那半塊玉佩,另一隻手裡,握著她丟失多年的那半塊。
再次醒來時,琴如知躺在片柔軟的沙灘上。牛皮紙袋裡的案卷被海水泡得發脹,隻有那本黑色筆記本還完好無損。她翻開最後一頁,發現背麵貼著張新的照片——x02在櫻花樹下笑,左眼下的淚痣被陽光照得透明,像滴即將蒸發的淚。
照片背麵有行小字,是林驍的筆跡:
“如果餘生即地獄,我陪你一起。”
遠處傳來警笛聲,紅藍交替的光映在海麵上,像串流動的血珠。琴如知握緊那半塊從x00義肢上掰下來的玉佩,突然想起陳律師最後投射的坐標——距離這裡隻有三海裡。
她站起身,海水沒過腳踝時,手腕上的牡丹疤痕突然發燙。低頭看去,疤痕的紋路正在慢慢變深,像朵正在綻放的花,花心處隱約浮現出串數字:0713。
警笛聲越來越近,琴如知卻突然轉身,朝著深海走去。黑色筆記本被她塞進懷裡,封麵上的燙金牡丹在晨光裡泛著詭異的光。她知道x17還在找她,知道林氏的追兵不會放棄,知道所謂的自由不過是母親編織的另一個謊言。
但她必須找到那個實驗室。
因為筆記本的夾層裡,藏著片櫻花花瓣,上麵用血跡寫著三個字:
“他活著。”
海水漫到胸口時,琴如知聽見身後傳來熟悉的腳步聲。她沒有回頭,隻是握緊了那半塊玉佩,任由冰冷的海水將自己吞沒。在徹底沉入黑暗前,她仿佛看見櫻花紛飛的巷口,林驍正站在那裡對她笑,左眼下的淚痣,像滴永遠不會乾涸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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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結…
第二十五卷《抄家》講述了穿越者琴如知在命運的漩渦中,以“擺爛”為偽裝,暗藏勃勃野心,試圖攀附頂級豪門林氏,卻最終引火燒身,在林家精心布下的天羅地網中,親曆一場從物質到精神的徹底“抄家”,最終吞下自己種下的惡果的故事。
琴如知穿越而來,附身在一個家道中落、處境艱難的同名女子身上。她骨子裡帶著“擺爛”的底色,對原身的困境看似漠不關心,實則內心冰冷而清醒,迅速評估周遭形勢後,將目光鎖定在頂級豪門林氏的唯一繼承人林驍身上,將其視為改變命運、攀附權貴的階梯。為了接近林驍,琴如知精心設計了數次“偶遇”,每一次都以截然不同的麵貌出現——時而脆弱無助,惹人憐惜;時而聰慧過人,見解獨到;時而神秘莫測,引人探究。她憑借強大的觀察力,精準捕捉林驍的興趣點,在他心中留下深刻印象。麵對林驍被吸引後的主動接近,琴如知深諳欲擒故縱之道,時而推拉試探,時而展露“真心”,一步步加深林驍對她的迷戀與占有欲,悄然滲透進他的生活。
隨著與林驍關係的升溫,琴如知憑借他的寵愛,獲得了踏入林家主宅的機會。踏入這座象征著財富與權力的宅邸,她表麵謙卑溫順,扮演著乖巧懂事的角色,暗地裡卻如同精密的儀器,仔細掃描著林家的一切——財富的象征、複雜的權力結構、微妙的人員關係,默默評估著可利用的每一個弱點。她利用林驍的信任,以“幫助林驍”或“好奇學習”為借口,開始接觸林家的部分外圍事務和人員,不動聲色地收集信息,甚至嘗試將自己的“建議”植入其中,為後續的布局鋪路。
林家掌舵人林夫人,即林驍之母,對琴如知的出現早有關注。在首次正式審視中,琴如知雖完美應對,但林夫人深不可測的眼神和幾句看似隨意卻暗藏機鋒的問話,還是讓琴如知心中掠過一絲寒意。然而,這份不安很快被她的自負壓下。不久後,琴如知成功誘導林驍向她求婚,表麵上她狂喜感動,仿佛沉浸在愛情的甜蜜中,內心卻在冷靜地盤算著即將到手的財富和權力版圖,認為大局已定。在私下場合,為了掃清一個潛在的障礙——或許是一個愛慕林驍的女人,或許是一個阻礙她計劃的人,琴如知展露了她冷酷算計的一麵,不惜利用他人弱點進行精準打擊,讓人初次見識到她“擺爛”姿態下隱藏的可怕獠牙。
林家對琴如知的一些“小動作”似乎視而不見,甚至表現得更加“寬容”,這讓琴如知誤以為是林家對她的接納,以及林驍在家族中影響力的體現。於是,她更加大膽地布局,甚至試圖接觸林家的核心財務和機密信息,沉浸在即將“登頂”的虛假繁榮中,規劃著“婚後”如何更快地掌控實權。而此時的林家,卻愈發沉寂,如同暴風雨來臨前凝固的空氣,暗藏著洶湧的危機。
林驍送給琴如知一件極其珍貴的禮物,可能是古董、房產,或是股份,但他話語間卻帶著一絲琴如知難以解讀的冰冷審視,這份禮物不像愛意的表達,更像某種標記。不久後,琴如知精心策劃的一個局,或許是為了陷害他人,或許是為了轉移資產,意外出現了一個微小卻致命的破綻,並且被迅速抓住。這個“意外”太過巧合,讓琴如知第一次感到了強烈的失控感。
隨後,林夫人單獨召見琴如知,態度不再是長輩的審視,而是居高臨下的審判者姿態。她平靜地道出了琴如知自“偶遇”以來的每一步算計、每一個謊言、每一處暗中伸手的證據,包括精確的時間、地點、人證和物證。琴如知如墜冰窟,強撐著鎮定,內心的防線卻開始崩潰。林夫人冰冷地宣告:“林家不是你的階梯,是你的墳墓。遊戲結束,該‘抄家’了。”此時的琴如知尚未完全理解“抄家”的含義,但恐怖的預感已緊緊攫住她的心臟。
林家不僅揭露了琴如知進入林家後的種種算計,更拋出了她偽造的身份背景,甚至暗示調查到了她穿越而來的某些無法解釋的異常點,讓她瞬間麵臨社會性死亡。緊接著,林家掌控的輿論機器啟動,琴如知被塑造成卑劣無恥、處心積慮的撈女形象。曾經因她身份而巴結她的人瞬間倒戈,對她唾棄不已,而林驍看向她的眼神,也隻剩下徹底的冷漠和厭惡,甚至帶著一絲被愚弄的瘋狂。
在經濟上,琴如知名下所有由林家贈予的財產,包括房產、車、珠寶、賬戶等,都被瞬間凍結、查封、收回。她的個人積蓄,即便有,也被林家以各種合法手段追索殆儘,徹底陷入破產的境地。林家還動用影響力,讓琴如知無法在任何體麵行業立足,甚至租房、找工作都變得極其困難,她真切地感受到一張無形巨網的全麵圍剿,舉步維艱。更糟的是,之前收到的那件貴重禮物,被指控為盜竊或詐騙所得的證據,琴如知麵臨著法律的指控,林家的律師團隊正冷酷高效地推進程序。與此同時,琴如知發現自己似乎被隱秘監視,生活中出現一些無法解釋的細微變化——物品被移動過、接到無聲電話、感覺暗處有眼睛盯著自己,真正的“恐怖”開始具象化,擊潰了她作為現代人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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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對琴如知的打壓進一步升級到心理層麵。匿名信、暗示性的威脅物品不斷出現,在她孤立無援時,林家精準地打擊她最恐懼的事物,比如利用她對前世記憶模糊的恐懼做文章,讓她的精神狀態急劇惡化。絕境中的琴如知試圖做最後一搏,她利用僅存的、關於林家某個可能存在的秘密——或許是她早期探查時發現的蛛絲馬跡,作為要挾,想要進行魚死網破的反擊。
然而,她的要挾正中林家下懷。這個所謂的“秘密”,本身可能就是林家故意泄露的誘餌,也可能是早已被處理乾淨、反手就能成為指控她敲詐勒索的鐵證。她的反抗不僅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加速了自己的覆滅。在巨大的、全方位的壓力和持續的未知恐懼下,琴如知賴以生存的“心機”徹底失效,潛藏的“擺爛”本性在絕望中以最醜陋的方式爆發出來——或許是歇斯底裡的哭喊,或許是自暴自棄的放縱,又或許是做出極度失智的行為,徹底暴露了她內在的空洞與脆弱。
法律程序走到了關鍵節點,無論是庭審還是關鍵談判,林家都出示了無可辯駁的證據鏈,律師的發言冷酷而精準,將琴如知釘死在恥辱柱上。她麵臨著實質性的刑罰,可能是詐騙罪入獄,也可能是天價的賠償。即便暫時免於牢獄之災,琴如知背負的巨額債務,包括賠償金、律師費等,以及徹底敗壞的名聲,如同無形的枷鎖,將她永世禁錮在社會底層。她被列入各種“黑名單”,生存成為了最大的難題。
琴如知被從林家徹底驅逐,連帶著她租住或擁有的最後一點容身之所也失去了,她真正體會到了“抄家”的滋味——失去一切根基,流離失所。在絕望中,琴如知可能偶然得知或推斷出更恐怖的真相:林家對這種試圖攀附的“撈女”的清除,是常態化的、係統性的,她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林夫人甚至可能在欣賞獵物在精心布置的陷阱中掙紮的過程,這讓她感到徹底的渺小和深入骨髓的寒意。
最終,琴如知徹底沉淪。曾經的野心、心機和穿越者的優越感蕩然無存,隻剩下被恐懼、貧困和絕望腐蝕的空殼。她遊蕩在城市的陰影裡,林家無處不在的影響力如同幽靈般時刻提醒著她的失敗。偶爾聽到林家光鮮亮麗的消息,都如同從地獄傳來的鐘聲,敲打著她早已破碎的神經。結局定格時,琴如知或許在一個肮臟逼仄的角落苟延殘喘,或許麻木地重複著毫無希望的低賤工作。她眼神空洞,昔日的“心機強可怕”隻剩下對細微聲響的驚懼。林家的陰影如同跗骨之蛆,她的餘生,就是一場永無儘頭的、緩慢的“抄家”——名為人生的“家”早已片瓦無存,隻剩下無邊無際的寒冷和深入骨髓的恐怖,這便是她為自己種下的惡果,是她親手開啟的地獄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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