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與道：亂世菩提盛世塵
第二卷：道·青鋒染血意難平
第25章：婉平殤故裡噩耗傳來痛斷腸
李小六怎麼也沒想到，在這烽火連天的戰場上，會等來這樣一個猶如晴天霹靂的消息。
當日，李小六正在營帳中擦拭著手中的長劍。這把劍，跟隨他經曆了無數次的生死廝殺，劍身寒光閃爍，卻也帶著幾分疲憊。他一邊擦拭，一邊回想著這些日子與劉二狗並肩作戰的場景，心中滿是對未來勝利的憧憬，想著等戰爭結束，就帶著王婉平回到家鄉，過平淡安穩的日子。
突然，營帳外傳來一陣嘈雜聲。李小六眉頭微皺，起身走出營帳。隻見一名渾身是血的士兵跌跌撞撞地朝他跑來，未等站穩，便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泣不成聲：“小……小六哥，咱們家鄉……被那幫畜生給屠了！婉平妹子她……她也……”
李小六感覺自己的腦袋嗡的一聲，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停止了轉動。他瞪大了雙眼，死死地盯著眼前的士兵，雙手不由自主地抓住對方的肩膀，用力搖晃著，嘶吼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這不是真的，你騙我！”
那士兵滿臉悲戚，淚水混著血水滑落，哽咽著重複道：“小六哥，是真的啊！那幫異族賊子殺進了咱們村子，見人就殺，財物被搶光，房屋也都燒了……婉平妹子……沒能逃過一劫啊……”
李小六隻覺得眼前一陣發黑，雙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他的腦海中瞬間浮現出王婉平那溫柔的麵容，她笑起來時彎彎的眼睛，還有離彆時那不舍的眼神……那些美好的回憶此刻如同一把把利刃，狠狠地刺痛著他的心。
“不……婉平……”李小六發出一聲悲慟欲絕的怒吼，聲音在空曠的營地回蕩，帶著無儘的痛苦與絕望。周圍的士兵們聽到這聲怒吼，紛紛投來同情的目光，有的忍不住搖頭歎息，有的則握緊了拳頭，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
劉二狗聽到動靜，急忙從自己的營帳趕來。看到李小六失魂落魄的模樣，他心中一緊，已然猜到了幾分。他快步走到李小六身邊，緊緊抱住他，試圖給予他一絲安慰：“小六，你彆這樣……節哀啊……”
李小六一把推開劉二狗，雙眼通紅，如同一隻受傷的野獸，怒吼道：“節哀？你讓我怎麼節哀！婉平沒了，鄉親們都沒了，我要殺了那些畜生，為他們報仇！”說罷，他轉身便要衝回營帳拿武器。
劉二狗再次攔住他，焦急地勸道：“小六，你冷靜點！現在不是衝動的時候，咱們得從長計議，這樣衝過去，隻是白白送死！”
李小六哪裡聽得進去，他用力掙紮著，嘶聲喊道：“放開我！我不怕死，我要為婉平報仇，哪怕死，我也要拉幾個墊背的！”
就在兩人拉扯之際，玄清居士和清風上人也匆匆趕來。玄清居士麵色凝重，看著情緒失控的李小六，心中滿是悲痛與無奈。他走上前，輕聲說道：“小六，你的心情我們都能理解，但此時魯莽行事，隻會讓親者痛仇者快。我們需要冷靜下來，想出一個周全的辦法，為死去的鄉親們討回公道。”
李小六看著玄清居士，淚水不停地流淌，聲音顫抖地說：“玄清師父，您讓我怎麼冷靜？婉平她那麼善良，她還那麼年輕……那些畜生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
玄清居士長歎一聲，眼中閃過一絲沉痛：“這亂世之中，生靈塗炭，惡人行凶，無辜百姓遭殃。但我們不能因此失去理智，道門弟子，當以守護蒼生為己任，我們要為所有受苦受難的百姓報仇雪恨，而不是僅憑一腔熱血去做無謂的犧牲。”
清風上人也在一旁勸道：“小六，玄清師父說得對。你若就這樣去了，不僅報不了仇，還會讓婉平妹子在天之靈不安。我們一起想辦法，定能將那些賊人一網打儘。”
李小六聽了眾人的勸說，情緒稍稍平複了一些，但眼中的仇恨之火依然燃燒得熾熱。他緩緩蹲下身子，雙手抱住頭，痛苦地抽泣著。劉二狗在一旁默默地陪著他，心中同樣充滿了悲憤。他深知李小六與王婉平之間的感情，如今王婉平遭遇不測，李小六的痛苦他感同身受。
過了許久，李小六緩緩站起身來，他的眼神變得無比堅定，看著玄清居士和清風上人，一字一頓地說：“師父，師叔，我聽你們的。但我發誓，此仇不報，我李小六誓不為人！”
玄清居士微微點頭，拍了拍李小六的肩膀：“好，我們一起報仇。但在這之前，你要先調整好自己的狀態，我們還有更艱巨的戰鬥在等著我們。”
李小六深吸一口氣，握緊了拳頭，仿佛在這一刻，他將所有的悲痛都轉化為了力量。他轉身走進營帳，再次拿起那把長劍，輕輕地撫摸著劍身，低聲說道：“婉平，你放心，我一定會讓那些賊人血債血償。”
而此時，在遙遠的家鄉，那片曾經寧靜祥和的土地，如今已變成了一片廢墟。熊熊燃燒的大火還未完全熄滅，嫋嫋黑煙升騰而起，彌漫在整個村莊上空。燒焦的房屋殘骸四處散落，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焦味和濃濃的血腥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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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婉平的屍體靜靜地躺在自家的院子裡，她的雙眼還未完全閉上，眼神中滿是驚恐與不甘。她的衣衫淩亂，身上布滿了傷痕，顯然在臨死前遭受了殘忍的折磨。周圍是橫七豎八躺著的鄉親們的屍體，老的少的，男的女的，無一幸免。
幾個異族士兵正站在村口，大笑著談論著剛剛的暴行。其中一個滿臉絡腮胡的士兵得意洋洋地說：“這些中原人，真是不堪一擊，一個小小的村子，就搶了這麼多財物，還殺了這麼多人，真是痛快！”
另一個瘦高個士兵附和道：“是啊，等咱們把這一片都搶完，回去肯定能得到豐厚的獎賞。”
他們的笑聲在這片死寂的村莊裡回蕩，顯得格外刺耳。而在不遠處的樹林中，李小花正躲在一棵大樹後，目睹了這一切。她捂著嘴，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聲來，淚水卻止不住地流淌。她的心中充滿了恐懼和憤怒，看著眼前的慘狀，她暗暗發誓，一定要活下去，為鄉親們和婉平報仇。
李小花小心翼翼地從樹林中繞開，朝著前線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她避開了一隊又一隊的敵軍，餓了就摘些野果充饑，渴了就喝幾口路邊的溪水。她心中隻有一個信念，就是找到劉二狗和李小六，告訴他們家鄉發生的事情，和他們一起為死去的親人報仇。
而在前線營地，李小六整日沉浸在悲痛和仇恨之中。他不再像以前那樣與戰友們談笑風生，而是整天默默地練習劍法，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滿了淩厲的殺意。劉二狗看著李小六的變化，心中十分擔憂，但他知道，此刻任何安慰的話語都是蒼白無力的，隻能默默地在一旁陪著他，希望他能早日從痛苦中走出來。
這一日，部隊接到了新的作戰任務，要去攻打敵軍的一個重要據點。玄清居士深知李小六此刻的狀態，擔心他在戰場上會因衝動而陷入危險，便特意叮囑劉二狗，一定要看好李小六。
劉二狗點頭應道：“師父您放心，我一定不會讓小六出事的。”
戰鬥打響了，雙方士兵在戰場上展開了激烈的廝殺。喊殺聲、慘叫聲、兵器碰撞聲交織在一起，硝煙彌漫。李小六如同一頭憤怒的猛獸，揮舞著長劍，不顧一切地朝著敵軍衝去。他的劍法淩厲凶狠，每一劍都帶著對敵軍的深深恨意，一時間，竟讓敵軍難以抵擋。
劉二狗緊緊跟在李小六身邊，一邊與敵軍戰鬥，一邊留意著李小六的安危。他知道，此刻的李小六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他唯一的念頭就是為死去的親人報仇。
然而，敵軍也察覺到了李小六的勇猛，開始集中兵力圍攻他。隻見數名敵軍士兵手持長刀，從不同方向朝著李小六砍去。李小六毫無懼色，身形閃動，長劍在他手中舞得密不透風，一時間竟與敵軍僵持不下。
但敵軍人數眾多，漸漸地，李小六開始有些力不從心。就在一名敵軍士兵的長刀即將砍到李小六身上時，劉二狗眼疾手快，一個箭步衝上前去，用手中的長槍擋下了這致命的一擊。
“小六，你彆衝動！我們一起戰鬥，不能白白送死！”劉二狗大聲喊道。
李小六看了劉二狗一眼，眼中閃過一絲感激，但很快又被仇恨所取代：“二狗，你彆管我！我要殺了他們，為婉平報仇！”說罷，他再次揮舞著長劍，朝著敵軍衝去。
劉二狗無奈地歎了口氣，隻好緊緊跟在李小六身後，與他並肩作戰。兩人在敵軍陣中左衝右突，一時間殺得敵軍陣腳大亂。
而在戰場的另一邊，玄清居士和清風上人也在與敵軍的將領展開激戰。玄清居士施展出道門的高深法術，隻見他手中拂塵一揮，一道金色的光芒閃過，敵軍士兵紛紛倒下。清風上人則手持長劍，身形如電，劍法精妙絕倫，與敵軍將領打得難解難分。
戰鬥持續了許久，雙方都傷亡慘重。但最終，在玄清居士等人的帶領下，我方部隊成功地攻下了敵軍的據點。敵軍潰敗而逃，我方取得了一場重要的勝利。
然而，這場勝利並沒有讓李小六感到絲毫的喜悅。他看著戰場上敵軍的屍體，心中的仇恨依然沒有得到絲毫的緩解。他知道，這些死去的敵軍隻是一小部分，還有更多的凶手逍遙法外，他的複仇之路還很漫長。
回到營地後，李小六獨自一人坐在營帳中，默默地擦拭著劍上的血跡。劉二狗走進營帳，看著李小六疲憊而又痛苦的模樣，心中十分心疼。他走到李小六身邊，坐下來說：“小六，這場戰鬥雖然勝利了，但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你不能一直這樣沉浸在仇恨中，我們還要為了更多的百姓而戰鬥。”
李小六抬起頭，看著劉二狗，眼中滿是堅定：“二狗，我知道。但婉平的仇，我一定要報。我會控製好自己的情緒，不會再讓你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