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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長夜破曉,餘韻千秋(1 / 1)

第60章:長夜破曉,餘韻千秋終章)

晨露在青石板上凝成細碎的光,像極了二十年前葬魂淵上空碎裂的星辰。

鎮口老槐樹下,紮著總角的孩童正踮腳夠著樹杈上的紙鳶,竹骨繃得筆直,絹麵繪著一柄無鞘黑劍與一張七弦古琴,墨色劍穗與冰紋琴弦在風裡纏成結。賣早點的張嬸掀開蒸籠,白霧裹著蔥花香氣漫過青石板,混著不遠處學堂傳來的朗朗書聲——那是新科秀才在講《江湖英烈傳》,開篇便是“寒夜墨隕鳴,孤劍護清蓮”。

“先生,遊劍神的眼睛真的什麼都看不見嗎?”穿粗布短打的孩童舉著啃了一半的菜包,油星子沾在鼻尖。

青衫先生放下手中的茶盞,指尖劃過泛黃的書頁,那裡印著後世畫師憑傳說勾勒的畫像:瞎眼的劍客披玄色長氅,指間黑劍懸而不墜,身後女子素衣勝雪,指尖古琴泛著月華,兩人身影交疊處,有霜雪與火焰共生。

“他看不見塵世紛擾,卻看清了人心最深處的光。”先生聲音溫和,像浸潤了晨露的竹,“就像趙女帝的琴音,聽似悲愴,實則藏著讓山河重蘇的暖意。”

孩童似懂非懂點頭,目光被街尾那座新落成的閣樓吸引。朱漆大門上懸著“英魂殿”三個金字,簷角銅鈴在風中輕響,像誰在低低哼唱。閣樓最高層的琉璃櫃裡,靜靜躺著兩樣東西:半截纏著暗紅劍穗的黑鐵殘片,弦斷三根卻依舊泛著幽光的古琴殘骸。

每日清晨,總會有個拄著竹杖的白發老嫗來這裡。她枯瘦的手指撫過琴身斷紋時,總能聽見極輕的嗡鳴,像雪落在炭火上的聲響。二十年前,她是破廟裡瑟瑟發抖的小豆子,如今是青鸞觀的觀主,衣袂間總沾著忘川草的氣息——那是趙清蓮曾說過,能安神魂的草。

“觀主,今日的朝露茶。”小道童捧著青瓷碗進來時,正看見老嫗對著琴劍殘片出神。殘片上的霜紋與火焰印記不知何時交織成環,在晨光裡流轉著微光,像有人在裡麵輕輕呼吸。

老嫗接過茶碗,水汽模糊了眼角的皺紋:“當年女帝說,琴音能越過生死。如今看來,她沒騙我。”

話音未落,殿外忽然起了一陣風。簷角銅鈴驟然急促地響起來,像誰在撥弄琴弦,又像劍穗掃過劍脊。觀主抬頭時,正看見殘片上的微光突然暴漲,化作兩道交織的光影衝出閣樓,一道如墨劍痕撕裂晨霧,一道似冰弦纏繞其上,在半空織成巨大的光網,緩緩覆過整個城鎮。

賣花姑娘籃子裡的秋菊突然齊齊綻放,枯萎的枝椏抽出新芽;學堂裡的《英烈傳》書頁自動翻過,停在“歸墟永鎮”那一頁,墨跡仿佛活了過來,在紙上遊走成劍勢與琴譜;鎮外那片曾被魔焰焚毀的楓林,此刻竟有新葉破土而出,帶著霜雪與火焰的紋路。

“是劍神!是女帝!”孩童們指著半空的光影歡呼,老人們卻紅了眼眶——那光影的輪廓,像極了二十年前他們在葬魂淵邊緣遠遠望見的模樣:瞎眼的劍客以劍為杖,素衣女子以琴為階,兩人相攜走向崩塌的祭壇,身後是煌煌天光。

光影在日頭升起時漸漸淡去,最後化作兩滴露水,分彆落在英魂殿的門檻與青石板上。門檻上的那滴滲入殘劍,琴身斷紋裡忽然滲出極淡的血絲,在木頭上遊走成“守”字;青石板上的那滴滲入泥土,轉瞬長出一株從未見過的植物,葉片一麵凝著霜,一麵燃著焰,花芯裡結著小小的、形似古琴與劍的並蒂果。

“這是……輪回草?”觀主顫抖著撫摸葉片,觸感溫潤,像極了當年趙清蓮握住她的手。

此時的淩雲巔,天劍宗新任宗主正站在獨孤南天的衣冠塚前。石案上的《天地劫劍》殘篇突然無風自動,書頁間飄落一片金箔,上麵是遊振楓的字跡,筆鋒淩厲卻帶著暖意:“黑暗吞噬天地時,光明不在彆處,在每個舉劍者的心裡。”

葬魂淵舊址早已被新栽的鬆柏覆蓋,當年崩塌的祭壇處,如今立著一塊無字碑。碑前常有個沉默的漁夫來垂釣,魚線垂入淵底,卻從不掛餌。有人問他在等什麼,他便指了指水麵——那裡總能映出兩個模糊的影子,一個揮劍斬冰,一個撫琴融雪,劍穗與琴弦在水中纏纏繞繞,永不分離。

七星閣深處,鬼穀卜算子推開塵封的星圖,指尖劃過“歸墟”方位的星軌。那裡原本紊亂的星辰此刻排成劍與琴的形狀,發出穩定的光暈。他從袖中取出一枚玉佩,上麵刻著遊振楓與趙清蓮的名字,邊緣已被摩挲得光滑。

“代價已付,此局終了。”他對著星圖低語,聲音裡第一次帶了人情味,“隻是這餘韻,怕是要繞著三界,響上千秋萬代了。”

暮色降臨時,英魂殿的燭火被晚風吹得搖曳。守殿的老仆看見,那半截殘劍忽然震顫起來,發出極輕的嗡鳴,琴身斷弦竟隨之共振,在空蕩的大殿裡織出一段不成調的旋律——像極了二十年前,破廟裡那曲未完成的琴劍和鳴。

月光漫過窗欞,落在殘片上。霜紋與火焰印記再次亮起,在地麵投下兩個依偎的影子。影子裡,瞎眼的劍客似乎微微側頭,素衣的女子抬手,指尖輕輕拂過他染霜的眼瞼,動作溫柔得像拂過一片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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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振楓,你看,長夜儘了。”

“嗯,趙清蓮,你聽,人間醒了。”

風穿過殿門,卷走最後一絲燭煙。遠處傳來更夫的梆子聲,一下,又一下,敲碎了殘存的夜色。東方天際,第一縷晨光正刺破雲層,染亮了層層疊疊的山巒,像極了當年遊振楓劍下撕裂的黑暗,又像趙清蓮琴音裡升起的黎明。

江湖依舊在。

學堂裡的孩童還在聽《英烈傳》,新鑄的刀劍仍在淬煉,歸墟的餘痕被光網牢牢鎖住,而那株並蒂的輪回草,正在青石板的縫隙裡,迎著朝陽,悄悄結出了新的果。

劍與琴的傳說,才剛剛開始。

晨光漫過英魂殿的琉璃頂時,守殿的老仆發現,殘劍與斷琴的影子在地麵交纏處,竟凝出一層薄薄的霜花。霜花裡隱約浮著字跡,像是用劍穗蘸著琴音寫就:“心魂無界,守護永恒。”

他揉了揉眼睛,再看時霜花已化作水汽,隻在青磚上留下兩道淺淺的印痕,一道如劍痕,一道似琴弦。這情形已不是第一次,每逢九星隱現的夜晚,殿內總會有異動——有時是殘劍自發震顫,發出龍吟般的低鳴;有時是斷琴的共鳴聲穿透窗紙,讓殿外的忘川草齊齊彎腰,仿佛在聆聽一曲無聲的安魂歌。

鎮外的楓林已長成一片赤色海洋。當年被白鳳錦焚寂刀氣灼燒的焦土,如今滋養出的楓葉格外奇特,葉麵一半赤紅如焰,一半青碧如霜。有路過的琴師曾試著以葉為笛,吹出的調子竟與傳聞中趙清蓮的《鎮魂歌》隱隱相合;更有劍客在此練劍,總能在風起時悟得幾分九幽劍意的清冷,又在日落時觸到一絲焰聖天刀的熾烈。

這日午後,楓林深處來了位背著木劍的少年。他衣衫洗得發白,卻掩不住眼裡的光——那是三年前在英魂殿外,被殘劍微光掃過眉心後,便立誌要“學遊劍神守人間”的孩子。此刻他正對著一片雙色楓葉凝神,指尖模仿著記憶中畫像裡遊振楓握劍的姿勢,忽然聽見身後傳來輕笑。

“劍心要沉,如淵底寒鐵,而非風中殘燭。”

少年驚得轉身,隻見一位青衣女子立於楓樹下,手裡抱著一張舊琴,琴弦雖斷了三根,琴尾的冰紋卻與英魂殿裡的斷琴如出一轍。女子指尖劃過斷弦,琴身發出一聲清越的鳴響,震得滿地楓葉齊齊翻滾,在地麵鋪出一條劍穗與琴弦交織的路。

“您是……”少年結結巴巴,隱約覺得這身影與畫像裡的趙清蓮重疊。

女子卻不答話,隻是抬手輕拂,一片雙色楓葉飄到少年掌心。楓葉背麵浮現出幾行小字,是趙清蓮的筆跡:“悲非絕望,鳴為守護。若心有歸處,孤寂亦是力量。”

話音未落,女子身影已融入楓林深處,隻留下一縷琴音在風中回蕩。少年握緊楓葉,忽然明白為何遊振楓的劍能劈開黑暗——那不是因為劍夠利,而是因為他身後,始終有值得守護的光。

此時的葬魂淵,垂釣的老漁夫收起空鉤,望著水麵倒影裡交纏的劍影與琴影,忽然笑了。二十年前,他在這裡用船槳砸碎過魔宮水鬼的頭顱,也親眼看見那道墨色劍光與素白身影墜入歸墟時,天地間亮起的那片足以焚儘黑暗的光。如今淵底再無魔氣,隻有每年霜降時,會從深處浮起兩朵並蒂蓮,一朵黑如墨隕,一朵白似清蓮。

七星閣的星圖上,歸墟方位的星辰越發明亮。鬼穀卜算子取出塵封的玉盒,裡麵是當年遊振楓付出的那道九幽本源劍氣凝結的冰晶,以及趙清蓮那滴開啟天機的血脈精血。此刻兩者正緩緩相融,化作一枚半黑半白的玉佩,玉佩中央,劍與琴的紋路正一圈圈向外擴散,仿佛在編織一個無形的結界。

“原來所謂永恒,從不是形影不離,而是魂魄相托,生死相護。”他將玉佩懸於星圖中央,轉身時,看見閣外的星空裡,兩顆從未有過的星辰正緩緩升起,一顆劍形,一顆琴形,彼此環繞,照亮了整片夜幕。

英魂殿的燭火燃到天明時,老仆發現殘劍與斷琴的縫隙裡,各生出一株小小的嫩芽,一株帶著劍穗的弧度,一株纏著琴弦的紋路,正隔著琉璃櫃,朝著對方的方向努力生長。殿外傳來孩童的讀書聲,還是那篇《江湖英烈傳》,隻是這一次,孩子們齊聲念道:

“劍神無眼,卻見蒼生;女帝悲鳴,隻為人間。歸墟雖險,難阻心魂;長夜破曉,餘韻千秋。”

晨光穿窗而入,恰好落在兩株嫩芽上。遠處的楓林裡,少年正揮劍劈開晨霧,劍風卷起的雙色楓葉,在朝陽下舞成一片流光,像極了二十年前,那道撕裂黑暗的劍光,與那段喚醒黎明的琴音。

江湖路遠,傳說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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