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悅月、明澤餘等人亦是心中巨震。東方塵如…竟是守界者宗門早已“隕落”的前輩?那他化身“硯底藏鋒”,潛伏百年,所圖為何?
東方塵如,或者說,恢複了真容的東方塵如,神色平靜,眼中卻掠過一絲追憶與悵然:“魂飛魄散?那不過是我與師兄…與你師尊共同設下的金蟬脫殼之計罷了。當年幽冥裂隙之事雖有損傷,卻遠未到讓我殞命的地步。隻是在那次事件中,我們查到了更深的線索,指向了一個早已叛逃宗門、潛伏在世俗王朝高位的可怕存在。”
他的目光陡然變得銳利如劍,直刺帝都皇宮方向:“獨孤煞!”
“獨孤…煞?”白槿雙重複著這個名字,猛地聯想到了什麼,“他與師叔您的名諱…”
“他本名,東方塵煞。”東方塵如的聲音帶著冰冷的寒意,“我的…孿生兄長。”
這一消息,無疑又是一道驚雷,在眾人心中炸響。國師獨孤煞,竟然是守界者宗門的叛徒,還是這位神秘強者東方塵如的孿生兄長!
“當年,他天資更勝於我,卻心術不正,癡迷於禁忌之力,認為守界者墨守成規,無法應對真正的天地大劫。”東方塵如語氣沉凝,講述著塵封的秘辛,“他盜取宗門至寶‘蝕天鑒’,叛出宗門,不知所蹤。我受師命追查,曆經數十載,才發現他已改頭換麵,潛入這凡俗王朝,成為權傾朝野的國師‘獨孤煞’。”
“他利用皇室對力量的渴望與對幽熒族的忌憚,暗中推動了對幽熒的屠戮,目的是為了奪取幽熒世代守護的、蘊含天地靈脈本源之力的聖物,也就是離姑娘你手中的月魄前身。”他看向離悅月,“同時,他勾結了來自域外、窺伺此界已久的‘天魔’,以蝕心蠱操控人心,以血祭大陣獻祭生靈,妄圖打開永久通道,接引天魔降臨,借此掌控超越此界極限的力量,達成他所謂的‘新秩序’。”
“我化身‘硯底藏鋒’,潛伏於暗處,編織情報網絡,結交各方勢力,甚至不惜讓宗門認定我已‘隕落’,就是為了避開他的耳目,暗中收集證據,尋找徹底鏟除他與天魔勾結網絡的機會。”東方塵如的目光掃過明澤餘、離文瑄,“諸位皇子、世家的爭鬥,某種程度上,也在我觀察之下,既是亂局,亦是破局的契機。隻可惜,他動作太快,或者說,離姑娘你的出現,月魄的覺醒,加速了他的計劃。”
離悅月握緊了月魄,感受著其中流淌的溫暖力量,心情複雜。原來自己的穿越、魂靈的特殊,早已卷入這場跨越百年的正邪博弈之中。
“所以,師叔您一直都知道我的身份?在彆院時,您…”白槿雙想起之前與離悅月的接觸,以及那若有若無的窺視感。
“自然。”東方塵如頷首,“你下山曆練,我一直在暗中關注。你的成長,未讓你師尊失望。隻是獨孤煞太過狡猾,勢力盤根錯節,更有天魔之力相助,我一直未能找到一擊必殺的機會,反而被他利用朝堂與世家之力,多次牽製。”
就在這時,一聲飽含憤怒與痛心的蒼老歎息自遠處傳來:
“塵如!原來你一直活著!你既早知是他,為何不早日告知宗門,集合力量清理門戶?非要獨自潛伏,釀成今日之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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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一道青色流光破空而至,落在眾人麵前,化作一位身著青色道袍、須發皆白、麵容清臒的老者。老者手持拂塵,周身氣息淵深似海,與東方塵如隱隱有分庭抗禮之勢,此刻他臉上滿是痛心與怒意。
正是世外高人,獨孤在峰。
東方塵如看到老者,神色並無意外,隻是眼中複雜之色更濃:“在峰師兄,彆來無恙。”
獨孤在峰目光如電,先是在離悅月手中的月魄和銀瞳上停留一瞬,閃過一絲驚異,隨即死死盯住東方塵如:“回答我!塵如!宗門待你不薄,你為何要詐死瞞騙百年?若非感應到此地浩蕩邪氣與你的劍氣,我竟不知你尚在人間!更不知…那孽障竟真是塵煞!”他口中的“孽障”,顯然指的是獨孤煞東方塵煞)。
東方塵如歎了口氣:“師兄,非是我不願告知。其一,兄長叛逃之事,關乎宗門聲譽,更牽扯天魔,一旦泄露,恐引發恐慌,甚至被有心人利用。其二,他潛伏極深,與皇室、世家乃至一些修真宗門都有勾結,若貿然動用宗門力量大張旗鼓圍剿,必打草驚蛇,屆時他若狗急跳牆,提前引動天魔,後果不堪設想。其三…”
他頓了頓,看向獨孤在峰的目光帶著一絲審視:“師兄,你與兄長早年交情匪淺,我雖信你秉性,但在未完全查明其黨羽之前,我不敢賭。”
獨孤在峰身軀一震,臉上怒色稍減,化為慘然:“是了…你疑心的是。當年我與他確實…唉!可即便如此,你也不該獨自承擔!看看如今,帝都化為煉獄,生靈塗炭,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這不是任何一個人想要的結果。”東方塵如語氣轉冷,“是獨孤煞,是東方塵煞,他選擇了這條路!我潛伏百年,並非無所作為,至少摸清了他大部分據點,延緩了他許多計劃。若非如此,浩劫早已降臨,而非今日尚有一線生機!”
他猛地指向帝都方向:“如今,四城血祭大陣已啟,無數生靈血氣正被抽取,用以衝擊界壁,接引天魔主力降臨!師兄,你現在要做的,不是質問我,而是與我一同,阻止他!”
獨孤在峰臉色變幻,最終化為決然:“罷了!百年恩怨,是非對錯,待平息此劫再論!那孽障…便由我親自出手,清理門戶!”他周身氣勢勃發,青色道袍無風自動,顯露出絕不遜於東方塵如的強悍修為。
東方塵如點頭:“正需師兄之力。皇宮是陣眼所在,獨孤煞必在那裡。他融合部分天魔之力,實力遠超當年,我等需聯手應對。”
他又看向離悅月等人:“離姑娘,你身負幽熒血脈,執掌月魄,是淨化邪氣、穩固此界靈脈的關鍵。明殿下,你身具人皇血脈,可引動王朝氣運,對對抗天魔邪力有奇效。白師侄,你率守界者弟子,配合離姑娘,儘力淨化蝕心蠱,救護百姓,延緩血祭。離公子,明姑娘,你們對帝都局勢了解,請儘力穩住殘存力量,切斷獨孤煞的世俗助力。”
安排已定,三方勢力,在這廢墟之上,因共同的敵人而暫時聯合。東方塵如與獨孤在峰,這對舊識兼對手,此刻目光交彙,雖仍有隔閡,但目標一致。
“走吧。”東方塵如袖袍一拂,一道劍氣裹住自身與獨孤在峰,化作流光,直射皇宮方向。
離悅月銀瞳堅定,月魄光華大盛:“我們也不能落後!”她看向白槿雙、明澤餘等人。
白槿雙重重點頭,抹去嘴角血跡:“韻心,發信號,召集所有在帝都附近的守界者弟子!”
明澤餘龍鱗匕遙指帝都:“樓解,明遠,隨我殺回皇宮!”
離文瑄與明茹月對視一眼,皆看到對方眼中的決絕。
烽煙滾滾,宿命之決,在這一刻,正式拉開序幕。而“硯底藏鋒”的真容與百年布局,也終於在這絕望的黑暗中,顯露出一線破局的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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