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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歸塵 · 山河新章(1 / 2)

《鳳鳴九霄:雙姝令》

第42章:歸塵·山河新章

天魔劫波,席卷天下,終是塵埃落定。那籠罩帝都數月之久的濃重黑雲,如同被一隻無形巨手撕開,久違的、帶著暖意的金色陽光,終於再次毫無阻礙地傾瀉而下,照亮了這座飽經創傷的城池。空氣中那股令人作嘔的、混合著血腥與腐朽的邪祟氣息,正被微風緩緩帶走,取而代之的,是泥土的腥氣、焚燒殘骸的焦糊味,以及……劫後餘生,那彌漫在每一寸空氣裡的,沉重而又帶著一絲希冀的喘息。

斷壁殘垣隨處可見,昔日繁華的街巷滿目瘡痍,焦黑的梁木與破碎的瓦礫堆積如山。幸存的百姓們從藏身之地小心翼翼地探出身來,他們臉上混雜著麻木、悲慟,以及一絲不敢置信的茫然。哭聲開始零星響起,繼而連成一片,是為逝去的親人,也是為這僥幸撿回的生命。官府的差役、留守的軍士,以及一些自發組織的青壯,已經開始在廢墟間艱難地搜尋生還者,搬運遇難者的遺體,空氣中彌漫著消毒草藥與石灰的味道,試圖阻止瘟疫的滋生。

皇宮,這片權力與風暴的中心,同樣受損嚴重。幾處偏殿徹底坍塌,主殿的琉璃瓦碎了大半,盤龍柱上留下了深深的爪痕與腐蝕的印記。宮人們沉默而迅速地清理著,腳步聲在空曠的殿宇間回響,帶著一種壓抑的寂靜。

在這片百廢待興的背景下,新的秩序與格局,也在無聲中悄然奠定。

……

“朕……心意已決。”

略顯昏暗的寢宮內,剛剛經曆喪子之痛指被天魔附身、最終被誅殺的前任新帝)不久的老皇帝,仿佛一夜之間徹底被抽乾了精氣神,他靠在龍榻上,臉色蠟黃,氣息微弱,渾濁的目光掃過榻前跪著的幾人。

明澤餘跪在最前方,他身姿依舊挺拔,但眉宇間帶著難以掩飾的疲憊,以及一絲深切的悲涼。皇室在這場劫難中損失慘重,他的許多兄弟叔伯或死於魔難,或在那場宮廷慘劇中殞命,這至高無上的權力寶座,如今竟似一個燙手山芋,更是一個浸滿了至親鮮血的沉重枷鎖。

“父皇,兒臣……”明澤餘開口,聲音低沉而沙啞,“兒臣誌不在此。經此一役,兒臣深知,這世間有遠比權位更值得守護之物。且國政繁巨,非兒臣所長,恐負江山社稷。”

老皇帝劇烈地咳嗽起來,好一會兒才平息,他深深地看著自己這個曾經最寄予厚望,如今卻顯得格外疏離的兒子,又看了看他身旁跪著的、年僅十四歲的幼子明澤瑞——那是他一位早逝妃嬪所出,性情溫和,在這場浩劫中僥幸存活,卻也嚇得至今不敢多言。

“澤餘……”老皇帝喘息著,“皇室……需要穩定。瑞兒年幼,需人輔佐……你,縱不居此位,亦需為這天下……儘一份力。”

最終,一場關乎帝國未來的談話,在一種沉重而妥協的氛圍中結束。明澤餘堅決拒絕了登基為帝,最終,幼弟明澤瑞被立為新君,而明澤餘受封“攝政王”,總攬朝政,直至新帝成年。同時,一個由幾位德高望重、且在魔劫中保持了氣節的老臣組成的“內閣”被迅速組建起來,賦予了極大的議政權,以期平衡權力,避免未來的獨斷專行。

……

離府在之前的襲擊和最終決戰中損毀嚴重,已不適宜居住。離悅月暫時棲身在白槿雙安排的一處清淨彆院。她站在院中那棵半枯的梧桐樹下,指尖輕輕拂過粗糙的樹皮,目光卻仿佛穿透了院牆,落在了遙遠的天際。

魂靈的融合並非一蹴而就,幽熒聖女的記憶如同浩瀚的海洋,時而平靜,時而掀起驚濤駭浪,衝擊著她屬於“離悅月”的現代核心。那些古老的儀式、晦澀的咒文、屬於聖女的責任與情感,以及與明澤餘或者說,是聖女記憶中那個與他麵容相似的先祖?)糾纏更深的宿緣……都讓她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沉重。但奇妙的是,屬於現代離悅月的那份獨立、疏離與理性,又如同定海神針,讓她能在這些紛亂的記憶碎片中,保持住一絲清醒的自我。

槿兒的傷勢在白槿雙的靈藥和韻心的精心照料下,已好了大半。這小丫頭似乎一夜之間長大了不少,少了些往日的跳脫,多了幾分沉靜,但看向離悅月的眼神,那份赤誠的忠心卻愈發熾烈。她默默地打理著離悅月的起居,偶爾會看著離悅月額間那若隱若現、隻有在靈力波動時才會清晰一點的月魄神紋發呆,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日,明澤餘處理完朝堂的緊急事務,卸下攝政王的朝服,換了一身尋常的墨色常服前來。他踏入院中,便看到離悅月獨立樹下的背影,陽光透過稀疏的枝葉,在她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竟有一種隨時會羽化登仙般的縹緲感。他心中一緊,腳步不由得加快了幾分。

離悅月聽到腳步聲,回過頭來。四目相對,一時無言。經曆了地宮生死、身世揭秘、並肩作戰,兩人之間的關係早已不複最初的疏離與試探,一種難以言喻的默契與深刻的情感紐帶已然鑄成,隻是橫亙在其中的,是皇室與幽熒族那血海深仇的過往,是聖女記憶帶來的微妙隔閡,以及彼此肩上那沉甸甸的、關乎未來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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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安排好了?”離悅月輕聲問,打破了沉默。

“嗯。”明澤餘走到她身邊,與她並肩而立,目光也望向遠方,“瑞兒登基,內閣輔政。我……隻掛個攝政王的虛名,待局勢穩定,便……”他沒有說下去,但離悅月明白他的意思。

“這樣也好。”離悅月低聲道,“那座皇宮,困不住你。”

明澤餘轉頭看她,目光深邃:“你呢?可有什麼打算?”他問得小心翼翼,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他怕她因聖女記憶的徹底蘇醒,而選擇承擔起複興幽熒族的重任,或是……因那古老的仇恨,而選擇遠離他。

離悅月沉默了片刻,感受著體內兩股記憶、兩種身份的碰撞與交融,最終,她緩緩開口,聲音清晰而堅定:“幽熒的使命,是守護。聖女的責任,是平衡。未必一定要在故地的廢墟上重建族裔。”她抬眼看向他,眼中閃爍著屬於現代離悅月的理智光芒,也蘊含著聖女記憶帶來的滄桑與智慧,“我想先去幽熒故地看看,不是去重建什麼,而是去……理解,去告彆。然後,找一處安靜的地方,將幽熒傳承中關於淨化、關於靈脈養護的知識,與白姐姐的守界者傳承結合起來。這世間邪祟雖暫平,但創傷深重,靈脈也需要梳理。”

她頓了頓,語氣帶上了一絲她自己都未察覺的柔和:“你……可願同行?”

明澤餘緊繃的心弦驟然一鬆,一股難以言喻的暖流湧遍全身。他伸出手,輕輕握住了她微涼的手指,力道堅定而不容拒絕:“我說過,你在哪,我在哪。無論你是離悅月,還是幽熒聖女,抑或兩者皆是。”他的承諾,簡單,卻重逾千斤。

……

另一邊,明茹月帶著心智退化如幼童的離文瑄,住進了城郊一處早已置辦好的、不起眼卻守衛森嚴的莊園。莊園內亭台樓閣,小橋流水,景致清幽,與外界尚存的混亂景象恍如兩個世界。

明茹月屏退了所有侍女,親自照顧離文瑄的起居。她替他換上乾淨的棉布衣衫,梳理那頭如今已失去光澤、顯得有些毛躁的銀發儘管神力消散,發色卻未曾改變)。離文瑄,或者說此刻的小文瑄,睜著一雙純淨得不含一絲雜質的眼睛,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對明茹月充滿了全然的依賴。

“姐姐,吃。”他拿起桌上的一塊糕點,笨拙地遞到明茹月嘴邊,臉上是毫無陰霾的笑容。

明茹月看著這樣的他,心中百感交集。前世慘死的怨恨、今生步步為營的算計、利用他時的愧疚、得知他天道身份時的震驚、他為自己犧牲時的撼動……所有激烈的情感,在這一刻,仿佛都被這純真的笑容滌蕩了大半。她低頭,就著他的手輕輕咬了一小口糕點,甜膩的味道在口中化開,卻讓她鼻尖微微發酸。

她伸出手,輕輕撫摸著離文瑄柔軟的發頂,低聲道:“這一世,換我守著你。教你識字,教你吃飯穿衣,看你再慢慢長大一次。”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斬釘截鐵的誓言意味。那些翻雲覆雨的野心,那些不死不休的複仇,在經曆過真正的生死與犧牲後,似乎都失去了原本的意義。守護眼前這個因她而失去一切的人,成了她新的執念,一種讓她感到奇異的、平靜的執念。

明遠沉默地守在院門外,他身上的傷尚未痊愈,臉色有些蒼白,但身姿依舊如鬆般挺拔。他忠誠地執行著明澤餘的命令,保護明茹月和離文瑄的安全,對於院內發生的一切,他目不斜視,耳不旁聽,隻是那剛毅的眼底深處,偶爾會掠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

白槿雙站在昔日東方塵如隱居的山穀入口處。這裡靈氣依舊充沛,隻是那間熟悉的竹屋,如今已是人去樓空。她身著一襲素白孝服,長發用一根簡單的玉簪挽起,清冷的容顏上帶著難以掩飾的悲戚與疲憊。

韻心站在她身後半步,同樣一身縞素,她原本就寡言,此刻更是沉默得像一塊石頭。隻是那緊抿的唇線和微微泛紅的眼眶,泄露了她內心的波瀾。東方塵如於她,亦師亦母,更是她誓死效忠的主人。最終一戰,東方塵如以身祭劍,與獨孤在峰、獨孤煞同歸於儘,隻留下了幾片本命玉牌的碎片,和那柄已然斷裂、靈氣儘失的“藏鋒”古劍。

白槿雙緩緩跪倒在地,向著竹屋的方向,鄭重地叩了三個頭。她抬起手,掌心躺著那幾枚溫潤卻已布滿裂痕的玉牌碎片。

“師叔……”她輕聲喚道,聲音帶著一絲哽咽,“您放心……守界者一脈,絕不會斷。這山河,弟子會替您,好好看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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