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乾枯的爪子在地麵上輕輕一點，一道無形的波紋擴散開來。
“天狐血嗣的試煉……竟有外人引路？”
與此同時，試煉殿外，感應到殿內氣息劇變的鐵角牛妖勃然大怒，他雙目赤紅，殺意沸騰：“一個人奴！竟敢乾擾我妖族神聖的試煉？！找死！給我殺了他！”
一聲令下，周圍的牛妖守衛瞬間暴起，數十把閃著寒光的利刃，從四麵八方直指顧長青的咽喉與心臟，眼看就要將他剁成肉泥！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沙啞、古老，仿佛來自九幽之下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地窟。
“住手。”
聲音不大，卻蘊含著一股無可抗拒的威嚴。
那群凶神惡煞的牛妖守衛隻覺得一股泰山壓頂般的氣息籠罩全身，雙腿一軟，竟齊刷刷地跪倒在地，連兵器都握不住，哐當掉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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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角牛妖更是如遭雷擊，巨大的身軀不受控製地匍匐下去，連頭都不敢抬。
隻見地窟深處，那具白骨老蟾竟踏著虛空，一步步走了過來。
它每踏出一步，空間都仿佛為之凝固。
它那空洞的眼眶掃過全場，最後落在了強撐著身體站立的顧長青身上。
“此子魂印與血嗣共鳴，非奴非敵，乃‘引路者’。”
老蟾的聲音在地窟中回蕩，每一個字都清晰地傳入眾妖耳中。
它那雙渾濁的雙目仿佛能看透靈魂，死死盯著顧長青：“你以一顆人心，逆轉天狐死劫，破其心魔於無形——上古傳說，果然不虛。”
顧長青承受著巨大的威壓，額頭青筋暴起，卻依舊挺直了脊梁，迎著老蟾的目光沉聲道：“晚輩不懂什麼傳說天命，隻知，她不該為那些已經逝去的過去而死。”
老蟾聞言，陷入了長久的沉默。整個地窟落針可聞。
許久，它竟對著顧長青，緩緩地、鄭重地低下它那巨大的白骨頭顱，行了一個古老的妖族大禮。
“九幽之地，百年無光。今日……老朽見亮了。”
話音剛落，試煉殿的石門無聲開啟。
紅月緩緩走出，她身後的第三條尾巴已經凝實了半寸，曾經充斥著迷茫與怯弱的眼眸中，此刻多了一分洞察世事的滄桑與通透。
她看見顧長青，再也控製不住情緒，猛地撲入他的懷中，將臉深深埋在他的胸口，哽咽難言。
【叮！
隱藏條件達成，“百妖共鳴”被動天賦激活——您在妖族領地內，範圍內所有妖族對您的初始敵意自動降低50。
您可每日召喚一次“妖潮虛影”震懾敵人。】
跪伏在地的鐵角牛妖身體抖得更厲害了，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白骨老蟾抬起一隻枯爪，爪心浮現出一枚由蟾骨與鱗片打磨而成的令牌，遞向顧長青：“持此令者，可在我九幽妖市通行無阻。另外……”
它頓了頓，渾濁的目光似乎變得有些複雜。
“那幻象中的玩伴，那條總跟在你倆身後的小青蛇尚在……她，等你很多年了。”
顧長青猛地一怔，腦海中閃過幻境裡那個梳著雙丫髻、總是甜甜地喊他“長青哥哥”的小女孩身影。
那不是虛構的？！
她真的存在，而且被困住了？
他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骨鱗令，令牌冰涼的觸感讓他瞬間清醒。
心中，已然有了新的決斷。
白骨老蟾看著他的反應，沙啞地補充了一句，聲音裡帶著一絲莫名的歎息：“那條小青蛇……她的時間，不多了。她被困的地方，對任何生靈而言，都是一處有去無回的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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