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顧長青低笑一聲,笑聲裡帶著一絲瘋狂與決絕,“是想請你,為那些無法開口的人,在青天白日下,放一把火。讓他們的耳朵,在那一瞬間,聽不到地底的哭聲。”
沈小硯死死地盯著他,半晌,突然仰頭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大笑。
他一把將酒壺摔得粉碎,豪情萬丈地站起身:“好!說得好!不就是放火嗎?老子這就回去寫一篇《論藥奴有無文心》,明日定要讓那金鑾殿,也聽聽這人間的悲哭!”
三更時分,藥奴坊後巷,陰冷潮濕。
紅月的三條狐尾在身後輕輕搖曳,一簇簇幽冷的銀色火焰從她掌心飛出,化作上百道虛幻的符文,精準地投射在坊市高牆的陣法節點上。
嗡的一聲輕響,原本固若金湯的符文陣法出現了一瞬間的氣機錯亂。
就是現在!
顧長青的身影如夜梟般一閃而過,悄無聲息地翻入牆內。
他循著白天從藥婆婆那裡用一顆療傷丹換來的暗記——牆角一塊不起眼的磚石上,刻著“三轉左,血階九”的字樣——迅速找到了通往地牢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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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濃鬱到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和藥草腐爛的氣息撲麵而來。
眼前的景象,讓即便是見慣了生死的顧長青,瞳孔也驟然收縮。
數十名形容枯槁的“藥奴”被粗大的鐵鏈洞穿了琵琶骨,鎖在石壁上。
他們的手腕、腳踝,甚至心口,都連接著密密麻麻的透明導管,導管的另一頭,則紮根在一株株詭異的靈草之上。
這些靈草正貪婪地吮吸著他們的生命精元,綻放出妖異的光芒。
而在地牢的最中央,一座巨大的石床上,一個女人被無數條閃爍著金色符文的鎖鏈捆綁。
她瘦得隻剩下一副骨架,渾身上下的經脈血管都泛著詭異的金色光芒,仿佛一件即將完成的藝術品。
她,就是蕭語凝的母親,蕭若雲!
仿佛感應到了生人的氣息,蕭若雲那雙早已黯淡無光的眼睛,竟猛地睜開一條縫,用儘最後一絲力氣,嘶啞地低語:“快……走……他們……要用我的血……喚醒……丹魘……”
話音未落,牢頂之上,無數符文驟然亮起,刺耳的警鐘即將被敲響!
顧長青正欲強行破陣救人,一股致命的寒意毫無征兆地從心底升起——係統麵板瞬間血紅一片,發出前所未有的狂震:【警告!
偵測到高階精神體‘丹魘’正進行識海侵襲!
目標:蕭語凝!】
一幅畫麵瞬間在他腦海中閃回:客棧之內,昏睡中的蕭語凝痛苦地蹙著眉,眉心處竟滲出一滴殷紅的血珠。
她的雙手在無意識地重複著煉丹的動作,而在她頭頂的虛空中,一縷比黑夜更加深邃的黑霧,正化作一隻無形的手,緩緩鑽入她的識海!
聲東擊西!這才是他們真正的殺招!
地牢深處,被驚動的藥婆婆不知從哪個角落鑽了出來,她顫抖著指向蕭若雲的心口,眼中滿是絕望:“她的血……既是打開寶藏的鑰匙……也是獻給丹魘的祭品啊!”
原來如此!
他們囚禁蕭若雲,不僅是為了榨取她的丹神血髓,更是為了以她為坐標和祭品,召喚那恐怖的丹魘,從而徹底奪舍蕭語凝這具更完美的軀殼!
一瞬間,顧長青已然明白,他陷入了一個兩難的絕境。
“等我!”
他沒有絲毫猶豫,咬破舌尖,從懷中取出一枚早已碎裂的“逆脈轉妖丹”殘渣,狠狠拍入自己的膻中穴!
劇痛襲來,一股狂暴的妖力瞬間在他體內炸開,強行催動了他的底牌天賦——命運迷霧!
模糊的身影瞬間遮蔽了所有人的感知,他最後望了一眼那石床上枯槁的母親,用隻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立下血誓:“等我帶她回來,親手燒了這吃人的丹爐!”
話音未落,他的身影已徹底融入暗道,消失得無影無蹤。
身後,警鐘長鳴,整個藥奴坊被徹底驚動。
而藥奴坊的上空,不知何時已烏雲密布,層層疊疊,壓抑得令人窒息,仿佛一場醞釀已久的血雨,即將在黎明前傾盆而下。
然而,誰也不知道,這場風暴的第一聲驚雷,將不會在這裡炸響。
王都的天,就快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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