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付生嚇了一跳,慌道:“你想乾嘛?”柳誌遠目眥欲裂,想給他幾個耳光,但念及他是長輩,終究沒法下手,隻得咬牙切齒道:“你為啥造我的謠?”柳付生道:“誰造你的謠?造你啥謠?”柳誌遠道:“你少裝糊塗,我在東北的事,是不是你說的?”柳付生叫道:“就這事兒呀,我說了咋了?你能做,我不能說嗎?”
柳誌遠道:“你兒子放屁,你也放屁?”柳付生怒道:“你說誰放屁?再說一遍。”柳誌遠道:“我說你爺兒倆放屁!”柳付生道:“你……你,我是你伯父,你敢罵我?”舉起胳膊,想要打他,但看他如凶神惡煞,卻又不敢。
狗剩娘在一邊道:“誌遠,放開你付生伯!”柳誌遠哪裡理她?把柳付生往外一拉,道:“走,當著莊裡老少爺兒們的麵,給我賠禮道歉。”柳付生身子後掙,道:“放開我,我不去。”柳誌遠道:“由不得你。”手上加力,死命拖拽柳付生。狗剩娘見狀,叫道:“柳誌遠,你乾嘛?放手!”上前撕扯。
三人鬨成一團,正不可開交,突聽一人喝道:“放手!都放手!”原來是柳付功到了。狗剩娘一見到他,往地上一躺,鬼哭狼嚎道:“付功哥,你管管這小子。”柳付功臉色鐵青,道:“誌遠放手!”見柳誌遠不理,揮手給了他一個耳光,厲聲道:“我的話也不聽了!”
柳誌遠叫道:“大伯!”委屈至極。柳付功黑著臉道:“放開他!”柳誌遠心中不甘,拗道:“我不放。”柳付功舉手又打,喝罵道:“死小子,反了天了。”柳誌遠見他動了真火,不敢違逆,隻得把柳付生狠狠一推,掉頭衝出院子。
心中委屈憤怒,無處發泄,狠狠一拳砸在牆上,登時皮破血流。他卻感不到半點兒疼痛,隻想著找狗剩家人報仇。心想:“狗剩爹娘長我一輩,我奈何不了他們,還收拾不了狗剩?”當下決定回東北找狗剩去。想起又要離開家鄉,腦中突地跳出穀芷蘭。
心中咯噔一下,頓覺不好。穀芷蘭呢?現在在哪兒?想起剛才對她的言行,反手給了自己一個耳光,隻覺自己混蛋至極。不敢猶豫,當即尋她。心想穀芷蘭沒跟著柳付功去狗剩家,多半是離開柳家莊了。當下向莊外跑去,將近村口,果然看見了她。
穀芷蘭一邊走路,一邊以手拭淚,悲悲切切,看著讓人心疼。柳誌遠飛奔到她身邊,愧疚萬分,小心翼翼道:“芷蘭,生氣了?”穀芷蘭原本腳步虛浮,聞言卻不知哪兒來的力量,突然加快了步伐。柳誌遠知她跟自己慪氣,解釋道:“剛才我實在是氣糊塗了,你要理解我的心情。”穀芷蘭依舊不吭。
柳誌遠歎了口氣,道:“彆氣了,咱們和好行不行?”穀芷蘭充耳不聞。柳誌遠道:“咱們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彆為了這一點兒小事生氣。”
穀芷蘭聽了這話,停下腳步看他一眼,嘿嘿冷笑,道:“你也知道咱們在一起不容易?”柳誌遠嗯的一聲,心中懊悔萬分。穀芷蘭道:“咱們回來是乾嘛的?求人家的,你竟然跟人家鬨起來。柳誌遠,你說你糊塗不糊塗?”柳誌遠不服氣道:“誰讓他造我的謠。”
穀芷蘭道:“造你的謠就不顧一切了?”柳誌遠道:“是。”穀芷蘭道:“那咱倆的事兒咋辦?”柳誌遠道:“管他呢!”心裡卻黯然難受。穀芷蘭歎道:“不鬨還有一絲希望,一鬨徹底是沒戲了。”
柳誌遠道:“但不鬨狗剩娘就會說我的好話嗎?不會,她隻會造我的謠。”穀芷蘭長歎一聲,道:“可能吧,但總比鬨了強。”柳誌遠聽她口氣和緩,道:“彆說她了,咱們和好吧,像原來那樣。”穀芷蘭道:“哪兒那麼簡單?”柳誌遠道:“你惱我對你說狠話是不是?對不起,我給你道歉。”
穀芷蘭在乎的就是這點,聽他示弱,心裡的怨氣已少了許多,但還是拿勢道:“狠話已經說過了,現在道歉有什麼意義?”柳誌遠道:“沒有意義,但就是要道歉,這是態度問題。”穀芷蘭道:“我不要你的態度,態度最容易變,現在好,以後誰知道呢!”柳誌遠道:“以後也會好,永遠都會好。”穀芷蘭道:“以後?誰知道還有沒有以後。”心中憂愁,要是狗剩娘說柳誌遠的壞話,娘肯定會反對自己跟柳誌遠好的。
柳誌遠聞言知意,不由恨道:“都是狗剩,我饒不了他。”穀芷蘭幽幽歎息。柳誌遠愁道:“要是你娘不讓你和我交往了,你會咋樣?”穀芷蘭道:“我不知道。”柳誌遠心中傷感,道:“芷蘭,我真怕失去你,沒有你我活著也沒意思。”
穀芷蘭聽得心裡感動,紅著眼道:“我也是。”柳誌遠將她緊緊抱住,道:“我不管,我死也要得到你。彆人搶你,我就和他們拚命。你娘阻攔,我就跪下來求她,直到她答應為止。”穀芷蘭道:“你真傻。”反手將他抱住,淚水簌簌而落,心中打定主意,地老天荒,滄海桑田,一生一世,要永遠陪著這個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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