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道:“這有啥奇怪的?柳誌遠那小乖乖,誰見了不喜歡?”王家成罵道:“瞧你那騷浪樣。”小美道:“你不就喜歡老娘這樣嗎?”王家成又罵她兩句,道:“孟榮軒是廠裡的太子爺,霸道慣了,哪兒會咽下這口惡氣?聽說在平原縣,就和柳誌遠乾過幾架,但架是打了,美人兒卻也跟了彆人,終究是吃了大虧。”
小美笑道:“想不到誌遠乖乖這麼厲害。”王家成道:“再發騷撕爛你的嘴。”續道:“孟榮軒自然不會放過柳誌遠,後來聽說柳誌遠偷廠長的表,被抓到了派出所,再後來又被派到這兒來了,不用說,這些肯定是孟榮軒搗的鬼。”
柳誌遠想想,也覺得定是如此,孟舟哄自己來東北,不過是給他侄子製造機會,所謂的看自己是個人才,全是瞎話。聽王家成又道:“果然柳誌遠到這兒不久,孟榮軒便給我打來電話,要我找機會收拾柳誌遠,但實話實說,我跟柳誌遠無冤無仇,管他這閒事乾嘛?”
小美聽得疑惑不解,道:“既然這樣,那你還讓我誣陷他?”柳誌遠也是不懂。王家成道:“事情是變化的嘛!孟榮軒不許諾我點兒什麼,我當然不會幫他。”小美道:“看來他已經許給你好處了。”王家成道:“不錯,說來這好處也不算小。工廠打算在這兒設立分廠,管轄關外事務,我若能讓穀芷蘭離開柳誌遠,分廠一把手的位置,就是我的。”
小美道:“這話你也信?孟榮軒做得了主?”王家成道:“孟舟是絕戶頭,視孟榮軒為己出,孟榮軒說的話還是很有分量的。”小美道:“說到底還是空頭支票。”王家成道:“萬一是真的呢?雖然有點兒難度,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除了孟榮軒信誓旦旦,還有孟舟。”
小美道:“孟舟也答應你了?”王家成道:“差不多,我打聽了,孟舟也希望穀芷蘭做他的侄媳婦兒,我要是幫孟榮軒追到了穀芷蘭,孟舟肯定會認可我的辦事能力,到時孟榮軒再替我美言幾句,分廠廠長的位置還不是手到擒來?不過就是孟舟一句話罷了。”小美聽了這話,笑道:“這麼說我要先恭喜你了。”
王家成道:“所以說我要設法讓穀芷蘭離開柳誌遠,但這也不是容易的事,我正無計可施,老天開眼,穀芷蘭來了,我略一合計,就想到了你,想出了讓你誣陷他的計策。說實話,我最開始的想法,是讓你哄柳誌遠上床的,但又想那樣太麻煩,況且我也舍不得你。”
小美怪道:“死鬼,你咋改變了主意?我很不高興。”王家成道:“又發騷!”小美道:“想起誌遠小乖乖那天在山上受的委屈,我心口就疼。”王家成道:“你發起騷來還沒完沒了了。”小美笑得更歡,道:“又吃醋了,你憑啥吃醋?”
王家成道:“你吃我的喝我的花我的,我就不能吃醋?”小美罵道:“你說的啥屁話?咋不說我天天陪你睡覺呢?你想吃免費的午餐,門兒都沒有。”王家成也不生氣,反而歎道:“說起這個,我心煩的很哪!”
小美道:“咋了?”王家成道:“這幾年你花的錢,知道是從哪兒來的嗎?”小美道:“笑話,你給,我花,我才不管哪兒來的。”王家成道:“有我掙的,但更多的是公家的,不然憑我那點兒工資,還不得把咱倆餓死?用公家的錢越來越多,我也越來越怕,總要想法解決。”
小美道:“咋解決?”王家成道:“不知道,哎,要是能安在柳誌遠身上就好了。”小美道:“你還想害他?”王家成道:“我是想害他,但把賬按到他身上哪兒那麼容易?所以我快要愁死了。”小美道:“你心真黑。”王家成道:“無毒不丈夫,隻要我太平無事,顧不上他了,況且孟榮軒原本就要我收拾他的。”
柳誌遠聽得怒氣盈胸,直要炸開胸膛,再聽不下去,狠狠一拳捶在衣櫃之上,隻聽“哢嚓”一聲,櫃子晃了一晃,後板破裂開來。
這一聲如鼓如雷,驚得床上二人魄散魂飛。王家成忽地從床上坐起,顫聲道:“誰?”小美也是一聲尖叫,麵無人色。
柳誌遠麵色鐵青,從衣櫃後走出,眼中如欲噴出火來。王家成一見是他,登時目瞪口呆,腦中空白一片。柳誌遠兩步搶到床前,揪住他的衣領,隨手一拳,擊在他臉上。王家成隻覺腦袋嗡嗡作響,口裡一鹹,吐出一大口血沫。
小美見王家成吐起血來,“媽呀”一聲,轉身想跑。柳誌遠飛起一腳,將她踢倒,道:“誰敢出去?”小美見他殺氣騰騰,放聲大哭。柳誌遠喝道:“閉嘴,再哭一聲弄死你。”小美害怕至極,無聲落淚,哪敢再發出一點兒聲音?
王家成酒意瞬息全消,陪笑道:“誌遠,聽我說。”柳誌遠又給他一拳,怒道:“畜生,你還有啥說的?”一指小美,道:“你讓她誣陷我的,是不是?”王家成默不作聲。柳誌遠狠狠給他一個耳光,喝道:“說話!”
王家成歎道:“是,你不是都聽見了嗎?”柳誌遠又給他兩掌,道:“你咋知道我腰上有紅痣的?”話一出口,便即醒悟,王家成曾和他多次泡過澡堂,知道他腰上有痣,並不稀奇。
他以前沒懷疑過王家成,是以對小美知道自己腰上有痣一事,始終不解,此刻自然一清二楚,果然王家成道:“咱們多次在一塊兒泡澡,我當然知道。”柳誌遠罵道:“你他媽的,枉我那麼相信你,你竟然害我。”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一把將他拽下床來,拳打腳踢。
今夜辦事處的同事聚餐,王家成幾杯酒下肚,色膽包天,竟想起相好的小美來。當下提前離席,約了小美回宿舍尋找刺激,不想柳誌遠提前回來,聽到了他的秘密,實是意料之外。此刻他心虛理虧,又喝多了酒,哪兒有還手之力?在地上滾來滾去,疼得齜牙咧嘴,不斷求饒。柳誌遠又給了他一陣拳腳,方才將他抓起,道:“走,上派出所去。”
小美是野雞暗娼,聽了這話,嚇得結巴起來,道:“去……派出所?”柳誌遠冷笑一聲,道:“你害我的事暫且不說,他挪用公家的錢,就這樣算了?”喝道:“去開門!”小美兩股戰戰,勉力從地上爬起。
王家成嚇得不輕,抱住柳誌遠的雙腿,求道:“誌遠,好兄弟,求求你了,是我對不起你,你放過我這一回好不好?隻此一回。”口鼻中鮮血直流,看起來可憐至極。柳誌遠道:“想得美!有仇不報非君子,你害我這麼苦,老子不會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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