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伏在倉庫區外圍的斷牆後,指尖撚起一塊碎石,借著風勢擲向遠處的鐵皮桶。“哐當”脆響在寂靜的午後炸開,巡邏隊的日軍立刻舉槍警戒,探照燈的光柱在廢墟中掃來掃去。
“外圍巡邏隊反應時間七秒,換彈間隙三秒。”他在心裡默記,目光鎖定圍牆西北角的鐵絲網——那裡因炮擊出現半尺寬的缺口,邊緣的鐵刺已被炮火熔成鈍頭。
更關鍵的是,缺口正對著倉庫區的廢料堆,是機槍盲區。等到巡邏隊的腳步聲漸遠,蕭墨如狸貓般竄出陰影。氣勁沉入足底,身形貼著地麵滑行,接近鐵絲網時猛地矮身,從缺口鑽了進去。
鐵絲劃破粗布短褂,在後背留下幾道血痕,他卻渾然不覺,借著廢料堆的掩護翻滾至倉庫外牆。牆麵上布滿彈孔,蕭墨指尖拂過磚縫,摸到塊鬆動的青磚。
輕輕抽開磚體,裡麵露出個僅容手臂伸入的空洞——是之前潛入的抵抗軍留下的通道。他探入手臂摸索,摸到個油布包,打開一看,裡麵是三捆炸藥和一根導火索。
“正好省了功夫。”蕭墨眼底閃過精光,將炸藥藏進懷裡,順著外牆的排水管爬上二樓。倉庫的窗戶蒙著帆布,隱約能看到裡麵堆放的木箱,箱縫裡露出步槍的槍管。
兩個日軍哨兵正靠在木箱上打盹,軍刀隨意插在腰間。蕭墨指尖彈出兩枚銀針,精準紮入哨兵的頸動脈。兩人哼都沒哼一聲便軟倒,他順勢翻進倉庫,落地時隻發出輕微的聲響。
倉庫內彌漫著機油和火藥的氣味,貨架上整齊地碼著三八式步槍、擲彈筒,甚至還有兩門九二式步兵炮。“找到你了。”
蕭墨目光落在角落的鐵籠,裡麵蜷縮著個穿軍裝的年輕人,胸前的番號顯示是中央軍的士兵,腿上纏著滲血的繃帶,顯然受了傷。
聽到動靜,士兵猛地抬頭,眼裡閃過警惕:“你是誰?”“自己人。”蕭墨迅速打開鐵籠,氣勁注入對方經脈,“能走嗎?”
士兵掙紮著站起,咬著牙點頭:“能!我殿後,你快炸倉庫!”“一起走。”蕭墨將一捆炸藥塞給他,“幫我找引線。”
兩人分頭行動,蕭墨在步兵炮旁安置炸藥,士兵則在貨架間穿梭,用刺刀撬開木箱尋找導火索。突然,倉庫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夾雜著日軍的嗬斥:“裡麵的人醒了沒有?該換崗了!”
蕭墨眼神一凜:“快!他們要進來了!”士兵慌忙將找到的導火索遞過來,蕭墨迅速連接炸藥,點燃引線的瞬間,倉庫門被猛地踹開。
三個日軍舉著槍衝進來,看到倒在地上的哨兵,頓時驚呼:“有支那人!”“走!”蕭墨拽起士兵衝向二樓窗口,日軍的子彈在身後呼嘯而過,打在貨架上濺起木屑。
他一腳踹碎窗戶,拉著士兵躍出,同時反手將最後一捆炸藥扔向追兵。“轟——”爆炸聲在倉庫內炸開,火焰瞬間吞噬了彈藥箱。
兩人落在廢料堆上,借著濃煙掩護衝向圍牆缺口。身後傳來連環的爆炸聲,倉庫的屋頂被掀飛,火光衝天而起,連地麵都在劇烈震顫。
【擊殺日軍士兵44100,尉級軍官750】
蕭墨拽著士兵鑽進缺口,剛要撤離,卻見倉庫區的日軍正朝這邊集結,為首的佩著佐官軍銜,正舉著指揮刀嘶吼:“攔住他們!彆讓炸倉庫的支那人跑了!”
“你先走!”蕭墨將士兵推向小巷,“往西邊安全區跑,找米國醫生!”士兵猶豫著不肯走,蕭墨猛地踹向他後腰:“再不走我們都得死!告訴外麵的人,南京還有人在反抗!”
士兵含淚點頭,一瘸一拐地衝進巷口。蕭墨轉身麵對追兵,刺刀在陽光下泛著冷光。日軍佐官舉著軍刀衝來,刀風帶著破空聲直取麵門。“來得好!”
蕭墨不退反進,八極拳的“貼山靠”撞上對方胸口。佐官慘叫著倒飛,撞在圍牆上滑落在地。蕭墨欺身而上,刺刀從其心口刺入,徹底斷絕了生機。
【擊殺日軍士兵44100,尉級軍官750,擊殺佐級軍官410】
更多日軍湧來,步槍的槍聲在廢墟中回蕩。蕭墨知道不能戀戰,抓起地上的步槍朝天空連開三槍,隨即轉身衝進小巷。
槍聲是給安全區的信號,也是給追兵的誘餌——他要把日軍引向相反的方向。身後的爆炸聲漸漸平息,取而代之的是日軍的怒罵和軍犬的吠叫。
蕭墨借著巷戰的地形與日軍周旋。隨著蕭墨將對方放武器的倉庫炸毀,在這場爆炸中死去的日軍士兵又漲了不少。
【擊殺日軍士兵54100,尉級軍官850,擊殺佐級軍官410救人1010,證據11】
麵板上的數字像根刺,紮得他心口發緊。還差整整四十六名士兵、四十二名尉官和六名佐官。僅憑單打獨鬥,彆說完成任務,能不能活到日軍撤退都是未知數。
“得找個日軍聚集的地方。”蕭墨低聲自語,指尖在軍用地圖上滑動。城南的“棲霞寺”被紅筆圈出,旁邊標注著“臨時指揮部”——這是之前從日軍佐官身上搜來的地圖,寺內駐紮著一個小隊的日軍,還有幾名佐級軍官在此辦公。
蕭墨伏在棲霞寺外的鬆柏後,指尖輕輕撥開鬆針。“寺內至少三十人,東西廂房各有一個機槍陣地。”他氣勁外放,將寺內動靜儘收耳底。
正殿方向傳來日軍的狂怒聲,顯然是因為蕭墨最近所做的種種,西側的圍牆因年久失修出現裂縫,恰好能容一人匍匐潛入。
蕭墨貓腰移動,避開巡邏隊的視線,裂縫後是片荒蕪的菜園,枯黃的菜畦裡散落著幾具僧人的遺體,袈裟被刺刀劃破,血跡早已發黑。
蕭墨的心像被攥緊了,無聲地對遺體鞠躬,隨即矮身竄入藏經閣的陰影。藏經閣的木門虛掩著,裡麵傳來翻書的沙沙聲。
蕭墨推門的瞬間,正撞見個戴眼鏡的日軍少佐在翻閱古籍,案幾上還擺著從佛像上摘下的金箔。少佐驚得抬頭,軍刀尚未出鞘,蕭墨已如獵豹撲至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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