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場的燈光尚未完全熄滅，掌聲與祝賀聲還在體育館內回蕩。蕭墨剛走出選手區，周教授就激動地迎上來，手裡舉著剛打印出來的成績報告：“四十題全對！六道最優解法！小墨，你創造了咱們學校的曆史！”
周圍的選手紛紛投來敬佩或複雜的目光，幾個國內高校的領隊也笑著過來握手：“蕭同學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功底，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啊！”
蕭墨一一回應，剛穿過擁擠的人群，一道金發身影突然攔在麵前。那是個身形高挑的外國女選手，藍色的參賽服領口開得很低，露出精致的鎖骨，臉上帶著自信又嫵媚的笑容，正是麻省理工團隊的種子選手艾莉絲。
“蕭墨同學，”艾莉絲的中文帶著一絲俏皮的卷舌音，她伸出塗著亮粉色指甲油的手，指尖有意無意地劃過蕭墨的手腕，“你的算法太迷人了，特彆是最後那道旅行商問題的優化思路，簡直像魔法。”
蕭墨禮貌性地握了握手便收回手：“謝謝，隻是運氣好。”“運氣可解釋不了天才的思路。”
艾莉絲卻上前一步，幾乎貼近他的胸口，身上的香水味混合著賽場的冷氣撲麵而來，“我剛才看了你的資料，發現我們對量子計算都有研究。
今晚我有空，不如找個地方深入交流一下？”她眨了眨眼，睫毛在燈光下投出曖昧的陰影，“我知道附近有家很棒的酒吧，能看到江都最美的夜景。”
這番直白的示好讓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微妙起來。幾個外國選手吹著口哨起哄，連周教授都尷尬地彆過頭——這種場合的學術交流，顯然暗藏著彆的意味。
蕭墨正準備開口拒絕，一道清亮的女聲突然從身後傳來：“抱歉，他今晚沒空。”商幽嵐快步走到蕭墨身邊，很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米白色風衣的下擺隨著動作輕輕揚起。
她臉上帶著得體的微笑，眼神卻直視著艾莉絲，清澈又堅定：“我們已經約好了慶祝晚餐，是他最愛的火鍋。”艾莉絲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上下打量著商幽嵐，語氣帶著幾分挑釁：“這位是？”
“我是他的未婚妻。”商幽嵐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周圍，“蕭墨剛比完賽需要休息，學術交流的話，明天可以在組委會安排的研討會上正式進行。”
她輕輕晃了晃蕭墨的胳膊，語氣瞬間柔和下來，“對吧，蕭墨？”蕭墨低頭對上她亮晶晶的眼睛，心中湧上一陣暖意，反手握住她的手：“對，我們該去吃火鍋了，再晚好位置就沒了。”
艾莉絲看著兩人交握的手，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周圍的起哄聲漸漸平息，幾個國內選手忍不住偷笑——這外國姑娘怕是沒料到，看起來清冷的蕭墨早就名草有主了。
“看來是我打擾了。”艾莉絲勉強擠出笑容，優雅卻狼狽地後退半步，“明天研討會再見，蕭墨同學。”說完便轉身快步離開，高跟鞋在地板上踩出急促的聲響。
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出口，商幽嵐才鬆開緊抿的嘴唇，偷偷掐了蕭墨胳膊一下：“魅力不小嘛，剛比完賽就有外國美女搭訕。”
“冤枉啊，我全程在拒絕。”蕭墨哭笑不得，捏了捏她的手心，“而且在我眼裡，誰都沒你好看。”“油嘴滑舌。”
商幽嵐臉頰微紅，卻忍不住揚起嘴角，“走吧，去晚了就真的沒位置了。火鍋店裡的熱氣還未散儘，麻辣鍋底的香氣混著香油蒜泥的味道，在蕭墨的鼻尖縈繞。
商幽嵐正用漏勺撈起最後一塊牛腩，眉眼彎彎地放進他碗裡：“快吃，再不吃鍋底都要煮乾了。”
蕭墨笑著點頭，“你總是這樣，”商幽嵐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明明很厲害卻總不當回事。對了，剛才在賽場門口，那個外國女生對你笑得那麼甜，是不是對你有意思啊？”
蕭墨剛塞進嘴裡的毛肚差點噴出來，連忙擺手：“你想什麼呢，她就是問我解題思路。再說了，我眼裡隻有你。”
商幽嵐被他逗得笑出聲，鄰桌的客人都忍不住回頭看這對打情罵俏的年輕情侶。結完賬走出店門，晚風帶著涼意吹來，蕭墨很自然地脫下外套披在商幽嵐肩上。“回家嗎？”他問。
“再逛逛吧，”商幽嵐挽著他的胳膊，腳步輕快地走向街邊的夜市，“難得你比賽結束。有閒暇的時間。
夜市的攤位亮著五顏六色的燈，烤串的油煙、水果的甜香、小販的吆喝聲交織在一起，充滿了煙火氣。商幽嵐正對著糖畫師傅的轉盤猶豫不決，蕭墨忽然感覺腿被什麼東西抱住了。
低頭一看，是個三四歲的小男孩，穿著洗得發白的小熊外套，臉蛋凍得通紅，正仰著小臉看他，黑葡萄似的眼睛裡含著淚。
“爸爸……”小男孩的聲音軟糯又委屈，小手死死抱著他的褲腿不放。蕭墨徹底愣住了。商幽嵐也轉過身，看到這一幕驚訝地捂住嘴。
“小朋友，你認錯人了。”蕭墨蹲下身，儘量讓語氣溫柔，“我不是你爸爸。你媽媽呢？”
小男孩卻搖搖頭，眼淚啪嗒啪嗒掉在蕭墨的鞋上：“媽媽不見了……爸爸，不要丟下我……”他的小手抓得更緊了，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周圍的路人漸漸圍攏過來，對著他們指指點點。“這小夥子看著年紀不大，怎麼都有孩子了？”“是不是吵架把老婆氣走了？”
議論聲讓商幽嵐的臉頰泛起紅暈，卻還是蹲下來幫小男孩擦眼淚：“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告訴姐姐，你媽媽在哪裡？”
小男孩抽噎著說不出完整的話，隻是反複念叨著“爸爸”和“媽媽不見了”。
蕭墨皺了皺眉，望氣術環視周圍，似乎沒有看到像是小男孩父母的存在，隨即對著身邊的商幽嵐說道：“看來要把他送到警局了，不然這樣也不是事。”
商幽嵐點點頭，幫小男孩理了理淩亂的頭發：“寶寶不怕，我們帶你去找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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