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輛行駛中,藍汀晚突然開口道:“蕭墨哥哥,要去寨子裡麵休息一晚麼?”蕭墨想了想搖搖頭:“不了,回去還要向韓局交任務,下次再來吧。”
“蕭墨哥哥,”“到了寨門,我讓阿叔送你去機場吧?”藍汀晚輕聲道。蕭墨抬頭,正好對上她亮晶晶的眼睛,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黯淡。
他失笑,揉了揉她的頭發:“不用麻煩,岩局說會安排車。你早點回寨裡,彆讓藍前輩擔心。”
他沒注意到,藍汀晚在他收回手時,悄悄攥緊了衣角,車子剛停在藍家大寨門口,藍榕就站在吊腳樓的廊下等著。見蕭墨下車,隻是淡淡點頭:“事情辦得乾淨。”
話是對蕭墨說的,目光卻落在藍汀晚身上,“丫頭,跟我來。”蕭墨以為是師徒倆要交代私事,便笑著揮手:“那我先走了,汀晚,有空再聯係。”
他轉身坐上安全局派來的越野車,車窗升起的刹那,無意間瞥見藍汀晚站在廊柱後,正偷偷看著他。蕭墨也隻能輕歎一聲。
越野車駛遠後,藍汀晚才挪開腳步,跟著藍榕走進吊腳樓。藍榕將黑陶蠱罐放在案上,枯瘦的手指在罐口輕輕一敲,罐內傳來細微的蟲響:“想跟著去江都?”
藍汀晚的肩膀猛地一顫,指尖絞著苗布的邊角,聲音細若蚊蚋:“師父,我……”“彆瞞我。”
藍榕打斷她,“你把‘引路蠱’藏在他的背包裡了,以為我不知道?”藍汀晚的臉瞬間漲紅,眼淚卻突然湧了出來:“師父,蕭墨哥哥身邊有彆的姑娘,可我就是想看看他住的地方,……我不會打擾他的,看完就回來。”
藍榕看著她哭紅的眼眶,忽然嗤笑一聲,“去吧,丫頭。”藍汀晚愣住了,眼淚還掛在臉上:“師父,您不攔我?”“攔得住嗎?”
藍榕挑眉,“你這性子,隨你娘當年。隻是記住,江都不比苗疆,彆亂用蠱術,遇事多琢磨,實在解決不了,就找那小子,與你種了同心蠱,你這輩子心都在那小子身上了,讓她幫一幫你。
我們苗疆的姑娘可不比外麵的差。藍汀晚怔怔的看著藍榕,隨即站起身,跪到地上,對著藍榕恭敬的磕了三個頭。
藍榕沒有阻止,待藍汀晚磕完頭後藍榕才開口道:“丫頭記住,如果在外麵累了,倦了,就回來,這裡永遠是你的家,如果那小子欺負你就回來告訴師父,師父會幫你教訓他。”
師徒倆談話談到很晚,“師父,我走了。”她輕聲說,藍榕站起身,沒有回頭,隻是揮了揮手。藍汀晚咬著唇,轉身鑽進寨後的竹林。
她沒走大路,順著竹林裡的小徑往山外跑,山外的公路上,安全局的越野車早已沒了蹤影。藍榕早就預料到會有這一幕,早就讓人給藍汀晚訂了前往江都的機票。
此時山下早就有寨子裡麵藍榕安排的人開著車在山下等待藍汀晚了。看著師父將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藍汀晚的眼淚又要流出。
沒多久藍汀晚便來到了機場,這是她第一次自己出行,多少還是有點緊張的,但是一想到到了江都能看到蕭墨她的內心便平緩一分。
此時的蕭墨飛機早已起飛,完全不知道藍汀晚會跟來。雲境華庭的廚房裡,番茄牛腩的香氣正順著抽油煙機的縫隙往外飄。
商幽嵐係著米白色圍裙,正低頭用湯勺攪動鍋裡的牛腩,鬢邊的碎發被蒸汽熏得微濕。
蕭墨從身後輕輕環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發頂,鼻尖縈繞著她發間淡淡的梔子香:“聞著就餓了,幽嵐,你這手藝快趕上飯店大廚了。”
商幽嵐笑著偏頭蹭了蹭他的臉頰:“就會貧嘴。再等十分鐘就能出鍋,你去把客廳的燈再調亮些,總覺得今天光線有點暗。”
蕭墨剛鬆開手,玄關處的門鈴突然響了。清脆的鈴聲打破了廚房的溫馨,他愣了愣:“這個點會是誰?我沒約人啊。”
商幽嵐擦了擦手:“會不會是物業?昨天說要檢查水管。”
蕭墨走到玄關,透過貓眼往外看時,瞳孔驟然收縮——門外站著的少女穿著靛藍色苗布長裙,百褶裙上繡著熟悉的血藤花紋,銀項圈從脖頸疊到胸口,正是從苗疆追來的藍汀晚。
她手裡拎著個竹編背簍,背簍上還掛著串叮當作響的銀鈴,正仰頭對著貓眼的方向,眼裡滿是雀躍。“誰啊?”商幽嵐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蕭墨還沒來得及攔,她已經走到了玄關旁。
門被拉開的瞬間,藍汀晚的聲音先一步響起:“蕭墨哥哥!我找你……”話沒說完,她的目光就撞進了商幽嵐的眼裡。
空氣仿佛凝固了,藍汀晚拎著背簍的手微微一緊,商幽嵐臉上的笑容也淡了些,目光落在藍汀晚身上,從她的苗布長裙掃到那串銀項圈,最後停在兩人之間微妙的距離上。
蕭墨夾在中間,隻覺得後背發僵:“汀晚?你怎麼會來江都?”藍汀晚這才回過神,“蕭墨哥哥,我來的是不是不是時候。”
藍汀晚低著頭有些不知所措,藍汀晚是知道商幽嵐的,雖然沒見過,但是她也沒想到商幽嵐也在這。商幽嵐此時展顏一笑到:“你就是汀晚?我常常聽蕭墨提起你。”
說著主動上前拉住藍汀晚的手,還不忘對一旁的蕭墨道:“還不幫忙拿東西啊。”蕭墨微微愣住,隨即應道:“哦,哦,汀晚,東西給我吧。”
看著藍汀晚眼底藏不住的局促,商幽嵐心裡那點微妙的在意瞬間化作柔軟的心疼。“快進來。”她笑著把藍汀晚往屋裡拉,特意避開蕭墨遞來的眼神,徑直引著少女往客廳走。
藍汀晚被商幽嵐的動作弄得更加局促了。商幽嵐挑了挑眉,轉頭瞪了眼剛把背簍放到玄關的蕭墨,“人家姑娘一路從苗疆過來,你倒好,連句關心的話都沒有。”
蕭墨摸了摸鼻子,正想解釋,就見商幽嵐已經拉著藍汀晚坐在了沙發上,:“路上累壞了吧?我聽蕭墨說,苗疆到江都要坐好幾個小時的飛機,你一個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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