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部那邊知道消息了麼?怎麼說?”趙峰突然問道,李偉說道:“龍頭已經知道了,讓我們直接將人送往西山基地的特殊停屍間,會有專人處理後續。另外,宇文組長已經安排了人,暫時穩住商家和藍家寨的消息,避免提前走漏風聲。”
專機降落在西山基地停機坪時,夜色已深。不同於往日的寂靜,今晚的基地燈火通明,宇文長風、秦嶽、楚烈三位組長親自站在停機坪等候,身後跟著數十名龍組成員,每個人都身著黑色中山裝,神情肅穆。
艙門緩緩打開,趙峰抱著蕭墨的身體率先走出,保溫毯下的身影蒼白而單薄,太阿劍斜靠在擔架旁,劍身的古樸紋路在燈光下泛著冷光,再無半分往日的威道鋒芒。
流執扶著機艙壁踉蹌而下。宇文長風快步上前,目光落在蕭墨毫無血色的臉上,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顫抖:“把他……送到‘靜魂室’,用恒溫棺保存,絕對不能出任何差錯。”
他身後的兩名銀徽成員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接過擔架,腳步輕得像怕驚擾了沉睡的人。秦嶽走到流執身邊,接過那枚青銅徽章,指尖凝起氣勁探查,眉頭瞬間皺緊:“邪神殘魂的氣息還沒徹底消散,這徽章必須立刻封存到‘鎮邪閣’,絕不能再出意外。”
楚烈則走到太阿劍旁,伸手輕輕撫過劍身,往日桀驁的眼神此刻滿是惋惜:“這柄劍認主,蕭墨不在了,它的威道之力恐怕也……”
話音未落,太阿劍突然輕輕震顫,劍穗上凝結的冰珠簌簌掉落,像是在回應他的話。當晚,西山基地的警報係統全功率開啟,靜魂室外由四名金徽成員輪流值守,鎮邪閣的封印符陣也被催動到極致。
龍頭站在靜魂室的玻璃窗外,手裡依舊提著那隻刻著“守藏”的酒葫蘆,卻遲遲沒有飲一口。月光透過窗戶灑在恒溫棺上,映得蕭墨的臉愈發蒼白,他突然輕聲開口:“通知韓夜,讓他……親自去江都一趟。”
三天後,江都雲境華庭。商幽嵐正係著圍裙在廚房忙碌,藍汀晚坐在客廳的地毯上,手裡捧著一本苗疆古籍,時不時抬頭望向門口——蕭墨去埃及執行任務已經半個月,除了之前發了一條信息“任務順利,勿念”的消息,再無任何音訊。
“幽嵐姐,蕭墨哥哥怎麼還不回來呀?”藍汀晚放下古籍,語氣帶著幾分擔憂,“這幾天給他發信息都沒回。”
藍汀晚因為同心蠱的原因,這幾天總覺得心裡慌的厲害,但是她不敢告訴商幽嵐,而商幽嵐也覺得憋的慌,但是表麵上還是裝作沒事發生。
商幽嵐端著剛燉好的排骨湯走出廚房,聞言動作頓了頓,隨即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應該是任務還沒結束,龍組的事情都比較緊急,再等等,他肯定會儘快回來的。”
話雖如此,她眼底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不安——蕭墨從未這麼久不聯係她,連一句報平安的電話都沒有。就在這時,門鈴突然響起。
商幽嵐心中一喜,連忙跑去開門,卻在看到門外身影時,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韓夜穿著一身深藍色常服,身後跟著兩名安全局探員,神情肅穆得讓人心慌。“韓局?您怎麼來了?”
商幽嵐的聲音帶著顫抖,蕭墨不在,韓夜正常是不會上門的,而且蕭墨出去執行任務,韓夜也許不知道是什麼任務,但是一定知道他不在。藍汀晚也察覺到不對勁,快步走到門口,看到韓夜的瞬間,眼底的期待漸漸被恐懼取代。
韓夜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聲音低沉得像壓著千斤巨石:“幽嵐,汀晚,你們……先坐下,我有件事要跟你們說。”
客廳裡的氣氛壓抑得讓人窒息。當韓夜艱難地說出“蕭墨在任務中犧牲”這幾個字時,商幽嵐手中的排骨湯“嘩啦”一聲摔在地上,瓷碗碎裂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刺耳。
藍汀晚則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癱坐在地毯上,眼淚瞬間湧出,卻發不出半點聲音,“不可能!”商幽嵐猛地站起身,踉蹌著衝向韓夜,雙手抓住他的胳膊,“韓局,您在騙我對不對?蕭墨那麼厲害,他怎麼會……怎麼會犧牲?您一定是在騙我!”
韓夜看著她通紅的眼睛,心中滿是不忍,卻隻能硬著頭皮點頭:“是真的。龍組的搜救小隊已經把他的遺體帶回京城,龍頭說……讓你們去見他最後一麵。”
藍汀晚突然開口,聲音嘶啞得幾乎聽不清:“蕭墨哥哥……他最後……有沒有說什麼?”
韓夜從口袋裡掏出一枚泛著淡金色光澤的玉佩——那是蕭墨一直戴在身上的平安佩,邊緣還沾著淡淡的血跡:“他說……彆告訴你們,怕你們擔心。還有……他讓我轉告你們,他從來沒有後悔過,能遇到你們,是他這輩子最幸運的事。”
商幽嵐接過玉佩,指尖觸到冰涼的玉麵,淚水滴落在玉佩上,暈開淡淡的痕跡。她突然想起蕭墨離開前的那個晚上,他抱著她。
“我們……去京城。”商幽嵐深吸一口氣,擦掉臉上的淚水,眼神突然變得堅定,“我們要去見他,要把他……帶回家。”
藍汀晚也緩緩站起身,握緊了商幽嵐的手,兩個女孩的指尖都泛著冰涼,卻緊緊攥在一起,像是在互相支撐。韓夜看著這一幕,心中湧起一股酸澀,默默轉身:“我已經安排好了專機,我們……現在就走。”
當黑色轎車駛離雲境華庭時,商幽嵐回頭望了一眼熟悉的家,一切都還保持著他離開時的模樣,可那個會笑著說“我回來了”的人,卻再也不會回來了。
黑色轎車平穩地駛入江都國際機場的vip通道,韓夜安排的專機早已等候在停機坪。引擎的轟鳴聲刺破雲層時,商幽嵐靠窗而坐,指尖反複摩挲著那枚沾血的平安佩。
玉佩冰涼的觸感透過指尖蔓延,卻壓不住心底翻湧的劇痛——她總覺得這一切像場荒誕的夢,隻要飛機落地,就能看到蕭墨笑著朝她走來,說一句“讓你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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