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子羹的溫熱還在喉間蔓延，剛想開口回應衛明乾的擔憂，院外突然傳來一陣淩厲的劍嘯。那聲音不似凡鐵交鋒，劍風裹著凜冽寒氣，竟穿透莊園的石牆，讓廳內眾人都下意識打了個寒顫。
蕭墨眼睛微微眯起：“林澈？身邊還有一個氣息比林澈更為強大的人？”隨即蕭墨對著衛家眾人說道：“你們不要出去，我去看看。”
衛星璿抓住蕭墨的手：“師兄......”蕭墨看得出對方眼中的擔憂，微微一笑：“沒事的。”
他從副本中回來實力增強了一倍，林澈早就不是他的對手了，讓他在意的是林澈身邊的那股氣息。蕭墨獨自走出莊園，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外麵的林澈和一個年紀長林澈幾歲的女子。
女子相貌清麗脫俗，眼睛上蒙著一條白色綢帶遮住眼睛，但是蕭墨卻能感受到注視的目光。蕭墨看向林澈沒有說話。林澈率先開口：“蕭墨，再來一戰。”“再戰？”
蕭墨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他能清晰感知到，林澈體內的氣勁比上次暴漲兩成，想來是用了一些手段，“你宗門長輩在場，就不怕再輸一次，丟了清虛宗的臉麵？”
林澈臉色驟沉，左手猛地按向劍脊，清虛劍“錚”地彈出半寸，青灰色劍光映得他眼底滿是戾氣：“上次是我輕敵！這次我已修成‘寒天劍域’第二層，定能破你那什麼威道！至於你說的長輩，身旁這位乃是我一輩的大師姐，這次來隻是為我掠陣，不會插手。接招吧，蕭墨。”
話音未落，他左腳猛地踏地，青灰色氣勁從周身湧出，在地麵凝成比上次更繁複的劍域陣紋——陣紋中升起的冰劍不再是虛影，而是泛著實質寒芒，劍身上的清虛符文如活物般遊走，連周圍的空氣都凝結出細碎的冰粒。
全程林澈身旁的女子一言未發，猶如雕像一般。青灰色的劍域陣紋在蕭墨腳下蔓延，冰粒隨著林澈的劍訣紛飛，每一粒都帶著割裂空氣的銳響。
可蕭墨隻是靜靜站在原地，左手輕輕按在腰間——那裡的太阿劍與九龍纏絲劍穗已化作淡金色紋身，隨著他的呼吸微微發燙。
“寒天劍域第二層？”蕭墨眼底閃過一絲銳光，能清晰看到陣紋中冰劍的軌跡：比上次更密集，卻也更依賴林澈的氣勁流轉，尤其是陣眼處，青灰色氣流的滯澀比上次更明顯，顯然是強行突破境界留下的破綻。
林澈見他不動，以為是膽怯，怒吼著揮動清虛劍：“裝什麼鎮定！接我這招‘寒天碎嶽’！”
陣紋中的冰劍驟然融合，化作一柄丈許長的冰魄大劍，劍身上的符文儘數亮起，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直劈蕭墨心口。
這一劍耗了他四成氣勁，劍風掃過地麵，連衛家莊園的石牆都結上了一層薄霜。蕭墨終於動了。他沒有硬接，而是左腳猛地踏地，《八九玄功》的暗金色氣勁順著經脈奔湧，太阿劍驟然出鞘——劍脊龍紋與九龍纏絲劍穗的銀白絲穗在空中交織，竟凝成一道半透明的金龍虛影，發出震耳的龍吟。
這股威勢剛一散開，冰魄大劍便如遭雷擊，劍身上的符文瞬間黯淡，半數冰魄崩碎成霧。“怎麼可能？”林澈瞳孔驟縮。
昨天因為被蕭墨刺激，加上大師姐的指導自己才將將突破，竟被對方一劍之威破了大半，這等差距遠超昨日。
明明昨天兩人才是鬥了個勢均力敵。這讓他心頭湧起股難以言喻的挫敗。
蒙眼女子的白綢帶突然顫動了一下，素白的手指輕輕搭在腰間的劍柄上——那是一柄纏著布條的古劍，雖未出鞘，卻透著股比清虛劍更凜冽的劍意。她聲音清冷如玉石相擊：“林師弟，退下。你的劍域，困不住他。”
林澈還想爭辯，卻被女子的氣輕輕推開。她緩步走到蕭墨麵前，白綢帶無風自動，雖看不見，卻似能精準感知蕭墨的氣息，清冷的聲音從口中吐出：“蕭道友，我乃清虛宗‘慕容清芷’，林澈的大師姐。你剛才那劍，可是威道之劍‘太阿？’”
蕭墨眉頭一挑：“是的。”慕容清芷沉默了一會說道：“我師弟不是你的對手，可否容小女子討教一番。”“討教？”
蕭墨眼底閃過一絲訝異，隨即坦然頷首，他也想試試看自己現在到底是什麼實力，前提是對方能夠試探出自己的實力。
“好，我接受。”慕容清芷微微頷首，素手輕抬，纏著布條的古劍緩緩出鞘。沒有刺耳的劍鳴，隻有一道淺青色的劍光如流水般傾瀉，布條碎裂的瞬間，劍身泛著玉石般的溫潤光澤，劍脊上刻著細如蚊足的“清芷”二字——竟與她的名字同源。
這柄劍沒有尋常神兵的凜冽，卻透著股沁人心脾的寒意，剛出鞘便讓周圍的空氣凝結出細碎的冰霧。“我五歲練劍，修‘冰心劍意’二十年。”
慕容清芷的聲音依舊清冷，左手輕輕撫過劍身，淺青色劍光驟然收斂，化作一縷細如發絲的劍氣懸在指尖，“蕭道友的太阿劍威道霸道，我便以劍意破之，若我劍先觸到你衣袂，便算我輸；若你劍先破我劍意，便是你勝。”蕭墨將太阿劍橫在身前，九龍纏絲劍穗垂落，銀白絲穗上的龍紋與劍脊龍紋隱隱呼應：“請。”
話音未落，慕容清芷的身影驟然消失。不是瞬移，而是速度快到極致，淺青色劍氣如流星般刺向蕭墨麵門——這一劍沒有花哨，隻有純粹的快與準，劍風裡裹著清虛宗特有的“冰心劍意”，能凍結對手的靈氣流轉。
蕭墨甚至能清晰感覺到，劍氣尚未近身，自己體表的靈氣便已泛起細微的凝滯。“好快！”蕭墨眼神一凜，左腳猛地踏地，《八九玄功》的暗金色氣勁在周身凝成薄甲。
他沒有拔劍硬接，而是右手成爪，精準扣向慕容清芷的腕脈——這是八極拳的“鎖脈手”，卻融入了築基後精純的靈氣，指尖泛著淡金色的微光，專克快劍突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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