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商幽嵐收拾碗筷，藍汀晚幫著擦桌子，慕容清芷則站在客廳窗邊，似乎在感知窗外的景象。
蕭墨走過去，剛想開口勸她離開，卻被她搶先說道：“我知道你為難，但誓言不可違。我不會打擾你們的生活，隻需一間能住的房間，平日我會自行修煉，不會給你們添麻煩。不管你怎麼想，我敗給你，便是你的妻子。”
這句話，讓蕭墨，商幽嵐以及藍汀晚都是一僵。蕭墨看著慕容清芷堅定的側臉，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反駁。
她話語裡沒有半分退讓，卻也透著不添麻煩的自覺，商幽嵐端著水果從廚房走出，：“家裡確實有空房間，你要是不介意，就先住下吧。隻是醜話說在前頭，蕭墨身邊有我和汀晚，你要是想爭什麼，我們可不會讓步。”
藍汀晚也跟著點頭，小手緊緊攥著蕭墨的衣袖：“對！蕭墨哥哥說過會娶我們，你不能跟我們搶！”
慕容清芷緩緩轉身，白綢帶朝著商幽嵐的方向微偏：“我知道。我留下，隻為履行誓言。”
蕭墨看著商幽嵐遞來的眼神，隻好鬆口：“那先暫住。但你要答應，不許擅自插手我的事，也不許對幽嵐和汀晚動手。”
“可以。”慕容清芷毫不猶豫地答應，語氣裡終於多了幾分鬆動。接下來的幾天，慕容清芷果然如她所說，異常低調。
她住的客房總是門窗緊閉，除了三餐時會出來，其餘時間都在房間裡修煉，這天清晨，蕭墨在房中盤坐，運轉‘八九玄功’房門被敲響，微微一感應便知道門口是誰：“進來吧。”
慕容清芷走了進來手裡提著一個布包：“我要回清虛宗一趟，處理宗門事務，半月後回來。”蕭墨有些意外：“你還要回來？”
“誓言未改，自然要回。”慕容清芷的聲音依舊清冷，卻從布包裡取出一塊淡青色的玉佩，遞到他麵前，“這是‘冰心佩’，如果遇到其他隱世宗門的人出示一下可以避免一些麻煩，如今世道多變，宗門讓我們這些弟子下山曆練，原本隱世宗門本應封山修煉，但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宗門長輩讓我們入世。
說完，她不再多言，轉身離去。待慕容清芷離開，商幽嵐從外麵走進來，這段時間慕容清芷在，所以商幽嵐和藍汀晚沒有和蕭墨住在一間房。
看著他手中的冰心佩，無奈地笑了笑：“看來這位慕容姑娘，是真打算賴上你了。”
蕭墨捏著冰涼的玉佩，歎了口氣：“走一步看一步吧。對了，今天我要去趟醫館，你們今天什麼安排？
商幽嵐說道：“許久沒去學校，你是特殊原因學校已經允許你提前畢業了，我可不行，最近要去修修學分。
汀晚不是江都大學學生，但是她說在家也無聊，陪我一起去學校。”蕭墨微微點頭：“好吧。”三人收拾妥當，蕭墨驅車前往醫館。
剛進入醫館，就看到孫行空在給一個老人把脈，蕭墨沒有打擾，而是輕輕的走到孫行空身邊坐下。孫行空察覺到身邊的人，卻沒有動作。
沒一會，孫行空看向老人說道：“老李啊，你這是積勞成疾，你說你六十多歲的身體現在跟一個七八十歲一樣，唉......”
老李笑了一聲：“俺不礙事的，孫醫生給我開點藥就行。”孫行空顯然與這老李算是比較熟悉了，隨即搖搖頭對一旁蕭墨說道：“小墨你先坐會”蕭墨點頭：“師父，您先忙。”
這時候蕭墨看向老李，不自覺的用出了望氣術。隻見老李頭上金光閃爍，都快亮瞎了他的眼睛。正常人頭頂是金黑兩色分庭抗禮。
老李頭上的金光已經將黑光壓的隻有一點點幾乎微不可察。蕭墨吃驚心裡默默想到：“這是一個極善之人，一會看看能不能幫幫他。”
很快孫行空便拿著三包藥走了過來：“老李，這藥還是和之前一樣，一包泡兩頓，早晚各一次，這是三天的量。”
老李起身對著孫行空鞠躬：“謝謝您嘞，孫醫生。”說著從口袋中掏出十元皺巴巴的鈔票遞給孫行空便離去了。
直到老李離開，蕭墨才問道：“師父，這個老李......”孫行空歎了一聲說道：“老李平時靠著乞討維持生計，膝下無兒無女，但是確是子女遍布天下啊！”
孫行空將老李留下的十元紙幣撫平，小心夾進醫館賬本的夾層裡，：“這老李啊，看著是乞討為生，實則比誰都活得明白。
他每天天不亮就去撿廢品，換的錢除了買兩個饅頭果腹，其餘全捐給了山區的孩子，自己常年穿著洗得發白的舊棉襖，連雙像樣的棉鞋都舍不得買。”
蕭墨心中一動，想起方才望氣時看到的、幾乎要將黑氣完全覆蓋的金光，終於明白這股極善之氣的來源。他看向孫行空：“您說他‘子女遍布天下’，難道是指那些他資助的孩子？”“可不是嘛。”
孫行空從櫃台下翻出一遝泛黃的信件，最上麵一封的信封上，用稚嫩的筆跡寫著“李爺爺收”，右下角畫著個歪歪扭扭的小紅花，“這些都是山區學校寄來的，孩子們不知道他的全名，就都叫他‘李爺爺’。每年春節，他收到的賀卡能裝滿一整個木盒，比咱們醫館一年的藥方還多。”
蕭墨接過信件，輕輕拆開。信紙上的字跡雖潦草，卻滿是真誠：“李爺爺，謝謝您寄來的學費，我這次考試考了全班第一，以後我也要像您一樣，幫助更多人……”
末尾還附著一張拍立得照片，照片裡的小女孩穿著洗得發白的校服，舉著滿分試卷，笑得露出兩顆小虎牙。
“他資助這些孩子快二十年了。”孫行空的聲音帶著幾分敬重，“前幾年他生了場重病，躺在床上還惦記著孩子的學費，硬是讓我幫他把攢的廢品錢寄過去。
後來我才知道，他自己住的那個破棚屋，連窗戶都漏風，冬天全靠撿來的塑料布擋風。”蕭墨捏著信紙的指尖微微收緊。
他見過太多為了利益勾心鬥角的人，卻從未想過，一個靠乞討和撿廢品為生的老人，會將自己的全部積蓄都投入到陌生孩子身上，甚至連自己的溫飽都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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