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難以置信的看向李太玄，“龍頭，您……您說的是真的？以您的修為，怎麼會……”
李太玄仰頭飲了口酒，酒液順著嘴角滑落，在衣襟上暈開深色的痕跡。
他望著遠處雲霧繚繞的山巔，眼神裡沒有半分對死亡的畏懼，隻有一種曆經滄桑後的淡然：“修為再高，也抵不過歲月和秘法的反噬。
當年為了守住龍國國門，我用‘燃壽秘術’強行拔高境界，雖斬殺了血族親王與撒旦麾下三員大將，卻也折損了九成壽元。
這些年靠著龍組特製的‘續命丹’勉強支撐，如今油儘燈枯，已是定局。”“您為何不早說？”蕭墨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龍組醫術資源頂尖，國內也有不少聖手說不定……”
“沒用的。”李太玄輕輕搖頭，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燃壽秘術傷及本源，就像枯木難逢春，再好的醫術也隻能延緩，不能逆轉。我本想等你徹底站穩腳跟再告知，可靈氣複蘇在即，黑暗勢力蠢蠢欲動，我沒時間再等了。”
兩人沿著後山的青石小徑緩緩前行，山風裹挾著鬆針的清香，“五年，還有五年，原本你還未出現的時候，我是想等到真的快油儘燈枯之時，我就再去國外走一遭，死也要帶上幾個墊背的，這樣走黃泉路便不會孤單了。至於我死後龍國的未來，就隻能看運氣了。”
李太玄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你的出現讓我看到了希望，你的成長速度，你的實力，潛力讓我有了希望。你不是奇怪為什麼我會給你那許多即便三大組長都沒有的特權麼？便是因為我想把你培養成為龍組的下一任龍頭。”
“龍頭這......”蕭墨想要說什麼卻被李太玄阻止：“五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我也不知道你是否可以成長到足以令黑暗世界顫抖的地步，如果到時候還是做不到，我會燃燒我最後的價值再給你爭取一些時間。”
蕭墨有些躊躇。李太玄微微一笑：“你不用有太大壓力，我知道強行將這個擔子壓在你身上對你不公平，但是亂世總要有英雄站出來，我今天會來清虛宗便是為了未來可以有一個盟友站在你身旁。清虛宗這一代隻有慕容清芷一個弟子能夠過眼，等到淩虛子那家夥退下後，不出意外他會將宗主之位傳給他這個九十幾歲才收的唯一弟子手上。這樣你也不至於孤軍奮戰。”
“五年時間，或許不夠我追上您的腳步，但我絕不會讓您的心血白費。”
蕭墨的聲音比以往更沉，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堅定，“暗夜盟也好，七大公爵也罷，隻要他們敢踏回龍國半步，我定讓他們有來無回。”
李太玄聞言，眼底閃過一絲欣慰，兩個人不知不覺走下了山：“走吧先跟我回龍組，等淩虛子的信，如果有人不參與到時候你跟著我一起走一趟，你遲早要認識一些人，我便帶你一個個認識認識他們。”
黑色專機平穩地穿梭在雲層間，機艙內的氣氛安靜得隻剩下引擎的輕微轟鳴。李太玄靠在舷窗邊，指尖摩挲著那隻刻著“守藏”的酒葫蘆，目光透過舷窗望向下方連綿的雲海，不知在思索著什麼。
蕭墨坐在對麵，腦海中反複回響著李太玄在天目山說的那些話——五年之期、燃壽秘術、龍組未來的擔子，每一個字都像重錘般壓在心頭。“在想什麼？”
李太玄突然開口，打破了機艙內的沉寂。他轉頭看向蕭墨，眼底帶著幾分了然，“在擔心五年時間不夠？還是在怕接不住龍頭的位置？”
蕭墨抬眼，沒有回避，坦誠道：“都有。我加入龍組不過一年多，看似走得快，可比起您當年孤身闖血月古堡的氣魄，比起應對靈氣複蘇和黑暗勢力的複雜度，我差得太遠。”
李太玄搖搖頭：“我說了，不用想那麼多，時間這個事情誰說得準呢，我覺得你能做到，你自己也要有信心才是，我是一個老頭了，你這個年輕人怎麼比我還沒有活力。”
專機降落在西山基地停機坪時，夜色已漫過天際。不同於往日的寂靜，今晚的基地燈火通明，宇文長風、秦嶽、楚烈三位組長早已站在停機坪等候，黑色中山裝在燈光下泛著冷光，神情肅穆得近乎凝重。
李太玄剛走下舷梯，宇文長風便快步上前，目光在他臉上停留片刻，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試探：“龍頭，此行……還順利？”
“還算順利。”李太玄淡淡點頭，“清虛宗那邊已應下牽頭召集隱世宗門，三日後續寫論道帖便會發出。等到大會開始，你們三個也隨我走一趟。”
秦嶽走上前，遞過一份燙金封皮的文件夾，語氣沉了幾分：“這是三組最新整理的靈氣節點報告。
除了西南蠱祖禁地、埃及金字塔，在我國長白山天池、昆侖山深處也探測到了強烈的靈氣波動，暗夜盟的探子已在長白山附近活動，三組隊員正在嚴密監控。”
蕭墨跟在李太玄身後，目光掃過文件夾上的衛星地圖——紅色標記密密麻麻分布在全球各地，僅龍國境內便有七處高亮節點，每一處都標注著“高風險”的字樣。
他心中一凜，楚烈拍了拍蕭墨的肩膀，眼神裡帶著幾分讚許：“你小子真不錯，孤身敢闖清虛宗，要知道，一個隱世宗門最少有十個人可以一瞬間擊殺你的存在，真不知道該說你是初生牛犢還是心大。
不過你這脾氣我倒是很喜歡，哈哈哈哈。”楚烈爽朗的笑聲在停機坪上回蕩，卻未驅散空氣中的凝重。
宇文長風目光落在蕭墨身上，語氣帶著幾分嚴肅：“長白山的情況比我們預想的更複雜。暗夜盟的探子不僅有血族成員，還混進了幾個擅長隱匿的‘影巫’，他們能借助陰影移動，三組隊員幾次圍堵都被他們逃脫，甚至有兩名隊員在追蹤時中了影巫的招至今還在基地醫療艙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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