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族靈脈泉的金光剛恢複平穩,林野胸口的守鑰印記便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震顫——不是界隙崖殘珠那種冷意,而是帶著灼熱的刺痛,像有火星在經脈裡灼燒。他猛地睜開眼,隻見泉底的靈脈紋路竟泛起淡淡的紫暈,原本翠綠的靈脈水順著泉眼旋轉,隱隱凝成一道細小的紫線,正順著泉底的暗渠,朝著隱脈方向延伸。
“不好!”林野起身時帶翻了手邊的靈脈水罐,水灑在地麵,竟被那道紫線牽引著,畫出一道扭曲的紋路。石鬆剛抱著靈脈守冊走進來,見狀臉色驟變,指尖的竹簡瞬間亮起金光,卻在觸碰到紫線時被吸走一縷,守冊上的符文都黯淡了幾分。
“是殘珠的紫紋!它竟順著隱脈連到了靈脈泉!”石鬆的聲音發顫,翻動手冊的手指飛快,“先祖手記裡提過,穢靈珠碎片能通過靈脈‘同頻共振’,界隙崖的殘珠被壓製後,竟在反向牽引隱脈的靈能,想打通一條紫紋通道!”
石漁抱著剛修複的夜明珠趕來時,珠子的綠光突然暴漲,卻不是淨化的暖意,而是帶著警示的刺眼——珠身上映出細密的紫紋,像蛛網般蔓延,與靈脈泉的紫線完全吻合。“隱脈入口的防禦符文有反應!”她聲音急促,“影衛來報,符文上的金光在褪色,正被紫紋一點點覆蓋!”
三人快步衝向隱脈入口,剛轉過溶洞拐角,便看見兩名影衛正舉著浸過靈脈水的石矛,試圖阻擋岩壁上蔓延的紫紋。可那些紋路像有生命的藤蔓,纏住石矛便瘋狂吸扯,影衛的手臂青筋暴起,臉色蒼白如紙,石矛的石柄竟被紫紋侵蝕得泛起灰黑色。
“退開!”林野抬手將三靈之核的金光劈出,光刃斬斷纏向影衛的紫紋,那些斷裂的紋路卻沒有消散,反而化作細小的紫霧,重新凝聚成新的紋路,順著岩壁爬向隱脈深處。石鬆立刻將靈脈守冊按在岩壁上,竹簡的金光與防禦符文交織,形成一道金色屏障,暫時擋住了紫紋的去路,可屏障上的金光卻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弱。
“紫紋在吞噬靈脈之力!”石鬆額角冒汗,“防禦符文的力量撐不了半個時辰,一旦屏障破碎,紫紋會順著隱脈直抵靈脈核心,到時候整個石族的靈脈都會被汙染!”
石漁將夜明珠嵌入岩壁,綠光順著屏障蔓延,試圖補充金光的消耗,可珠子的光芒剛觸碰到紫紋,便被吸走大半,珠身的溫度驟降,竟泛起一層薄薄的紫霜。“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她急得跺腳,“界隙崖的殘珠是源頭,隻要毀掉它,紫紋自然會消散,可我們現在根本沒辦法靠近岩芯!”
林野盯著屏障外的紫紋,掌心的三靈之核燙得驚人,守鑰印記的刺痛越來越烈,仿佛在與隱脈深處的紫紋產生共鳴。他忽然想起魁首說過,殘珠的紫紋能吸扯靈能,卻畏懼三靈之火——可焚心石的火太烈,之前在界隙崖隻是壓製,若想徹底毀掉殘珠,必須用更純淨的靈脈之火,可這火需要靈脈核心的全力支撐,稍有不慎,石族的靈脈都會崩毀。
“石鬆前輩,你留在這穩住屏障,用靈脈守冊的符文減緩紫紋蔓延;石漁,你去召集所有石族後生,將靈脈水和焚心石碎片搬到靈脈泉,越多越好;我去界隙崖找魁首,看看能不能從殘珠那邊切斷紫紋的源頭!”林野語速極快,三靈之核的金光已在掌心凝聚,“記住,一旦屏障撐不住,就用焚心石點燃靈脈泉的暗渠,用火焰暫時阻斷紫紋,我會儘快回來!”
不等兩人回應,林野已轉身衝出溶洞,翻身上靈鹿,朝著界隙崖疾馳而去。靈鹿的蹄聲踏碎山林的寂靜,沿途的草木竟也泛起淡淡的紫暈,顯然紫紋已順著隱脈蔓延到了石族外圍,隻是肉眼難以察覺。林野心中愈發焦急,守鑰印記的刺痛讓他幾乎握不住韁繩,隻能死死盯著前方的路,催促靈鹿加快速度。
界隙崖的風比往日更冷,剛靠近封堵的巨石,林野便看見魁首正跪在石前,雙手按在岩石上,契約之力的金光與紫紋激烈碰撞,石麵上的紋路已比昨日粗壯了數倍,像紫色的蛇,纏繞著他的手臂往上爬。魁首的臉色比紙還白,嘴角掛著血絲,卻死死咬著牙,不肯後退半步。
“魁首!”林野縱身躍下靈鹿,三靈之核的金光順著他的掌心注入巨石,與魁首的契約之力彙合,瞬間將紫紋逼退了幾分。魁首渾身一顫,猛地咳出一口血,聲音沙啞:“殘珠……在發狂……紫紋是它的‘根’,順著隱脈往靈脈核心鑽,我攔不住……”
林野蹲下身,指尖的金光探入岩石裂縫,能清晰感受到岩芯深處殘珠的躁動——那股靈能比之前更狂暴,像被困住的野獸,正瘋狂撞擊岩芯,試圖掙脫。紫紋就是它伸出的“根須”,一邊吸扯靈脈之力,一邊試圖打通通往靈脈核心的通道,一旦連接成功,殘珠就能借助靈脈之力徹底蘇醒,甚至召喚異界的穢氣。
“石族那邊的隱脈已被紫紋侵入,防禦屏障撐不了多久。”林野的聲音凝重,“我們必須現在就切斷紫紋,哪怕冒險也要試試!”他看向魁首,“你能感知到殘珠的準確位置嗎?我用三靈之火攻它,你用契約之力護住岩芯,彆讓火焰毀掉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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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首點點頭,抹去嘴角的血,眼中閃過決絕:“殘珠在岩芯正中央,被三層靈脈石包裹著。我的契約之力能暫時穩住岩芯,你隻管放火,隻要能燒掉殘珠,就算我被紫紋反噬也認了!”
林野不再猶豫,將三靈之核按在巨石上,體內的靈脈之力與守鑰印記同時爆發,金光化作一道細長的火束,順著之前焚心石灼燒的痕跡,再次刺入岩石深處。魁首立刻將契約之力注入巨石,金色的光罩包裹住岩芯,防止火束損傷封印。
火束剛觸碰到殘珠,岩石便劇烈震動,裂縫中噴出大量紫霧,帶著刺耳的尖嘯,像殘珠在痛苦嘶吼。紫紋瘋狂收縮,卻不肯斷絕,反而順著火束的軌跡往上爬,試圖纏上林野的手臂。魁首見狀,猛地加大契約之力,金光將紫紋死死壓製在岩石表麵,手臂上的紋路卻愈發密集,皮膚已泛起灰紫色,顯然靈能被吸扯得極快。
“再加把勁!火束沒擊中殘珠的核心!”魁首嘶吼著,額頭上的青筋暴起,“往左偏一點,它在躲!”
林野咬牙,將體內最後一絲靈脈之力注入火束,光刃猛地轉向,岩石深處傳來“滋滋”的灼燒聲,紫霧瞬間變得濃鬱,帶著焦糊的氣息。守鑰印記的刺痛突然減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空洞的冷意——殘珠的靈能正在快速消散,紫紋也開始黯淡,像失去養分的藤蔓,漸漸失去活力。
就在這時,石族方向突然傳來一道衝天的綠光,緊接著是焚心石燃燒的劈啪聲。林野心中一緊,知道石鬆他們撐不住,點燃了靈脈泉的暗渠。他不敢耽擱,猛地收回火束,三靈之核的金光瞬間暴漲,將巨石上殘留的紫紋徹底灼燒乾淨。
魁首癱坐在地上,手臂上的紫紋已退去大半,卻留下了灰黑色的印記,氣息微弱得幾乎看不見。“殘珠……被燒得隻剩半塊了……紫紋的源頭斷了……”他喘著氣,從懷中掏出聯絡令牌,令牌上的金光已變得微弱,“石族那邊……沒事吧?”
林野接過令牌,注入一縷靈脈之力,令牌的金光才恢複些許:“應該是暫時阻斷了紫紋,我們得立刻回去!”他扶起魁首,將三靈之核的金光注入他體內,幫他穩住靈脈,“殘珠雖弱,但沒徹底毀掉,留在這裡太危險,你跟我回石族,讓石漁用靈脈水幫你淨化身上的紫紋餘毒。”
魁首搖搖頭,掙紮著站直身體:“我不能走。殘珠還在岩芯裡,一旦我離開,它會再次引動紫紋。”他從石屋角落拖出一個裝滿靈脈水的陶罐,“這裡還有足夠的靈脈水,我能守住。你快回石族,彆讓那邊的紫紋死灰複燃。”
林野看著他堅定的眼神,知道多說無益。他將令牌塞進魁首手中,又留下半塊焚心石碎片:“一旦有任何異動,立刻用令牌傳信,這碎片能點燃應急火焰,護住你自己。”
不等魁首回應,林野已翻上靈鹿,朝著石族疾馳而去。界隙崖的風卷著紫霧漸漸消散,魁首靠在巨石上,望著林野遠去的方向,握緊了手中的令牌——他知道,這場與殘珠的對峙,才剛剛開始。
石族的隱脈入口處,火焰正順著暗渠燃燒,金色的火光與紫紋激烈碰撞,空氣中彌漫著靈脈水蒸發的白霧。石鬆拄著木杖,臉色蒼白地守在屏障前,石漁和石族後生們正不斷將靈脈水潑向火焰,防止火勢蔓延到靈脈核心。
“林野回來了!”石夯突然大喊,指著遠處疾馳而來的靈鹿。
林野躍下靈鹿,快步衝到屏障前,三靈之核的金光順著火焰注入暗渠,火光明亮了幾分,將最後幾縷試圖繞過火焰的紫紋徹底灼燒乾淨。屏障上的金光漸漸恢複,岩壁上的紫紋也開始褪色,像潮水般退去,隱入石縫之中。
眾人鬆了口氣,石漁癱坐在地上,夜明珠的綠光已弱得像螢火蟲:“紫紋……真的退了?”
“暫時退了。”林野點點頭,卻沒有放鬆,“殘珠被燒掉大半,紫紋的源頭斷了,但岩芯裡還剩半塊碎片,隻要靈脈有波動,它還會再次引動紫紋。而且……”他看向靈脈泉的方向,守鑰印記仍殘留著一絲冷意,“剛才紫紋蔓延時,我隱約感覺到,還有一股更微弱的紫紋氣息,在朝著歸墟之門的方向延伸。”
石鬆臉色驟變:“歸墟之門?那是靈脈的根基!一旦紫紋纏上歸墟之門,靈脈核心都會崩塌!”
林野握緊三靈之核,眼中閃過一絲決然:“不能再等了。我們必須儘快找到徹底銷毀殘珠的辦法,還要查清楚歸墟之門附近的紫紋氣息。石鬆前輩,你繼續查先祖手記,重點找歸墟之門與穢靈珠的關聯;石夯,你帶影衛去歸墟之門附近巡邏,一旦發現紫紋,立刻用焚心石壓製;石漁,你幫魁首淨化身上的紫紋餘毒,他留在界隙崖太危險,我們得想辦法把他接回來。”
夕陽西下,靈脈泉的金光漸漸恢複平穩,可每個人的心頭都壓著一塊石頭。界隙崖的殘珠雖弱,卻像紮在靈脈裡的一根刺,稍不留意便會引發新的危機;而歸墟之門附近的紫紋氣息,更像是一個隱藏的陷阱,不知何時便會爆發。
林野站在靈脈泉邊,望著泉底漸漸隱去的紫暈,掌心的三靈之核微微發燙。他知道,這場與穢靈珠碎片的較量,才剛剛進入最關鍵的階段。而他們,必須在殘珠徹底蘇醒、紫紋纏住歸墟之門之前,找到破局之法。
夜色漸濃,歸墟之門的白光在遠處閃爍,卻比往日黯淡了幾分。林野握緊守鑰印記,心中暗暗發誓——無論付出什麼代價,他都要守住靈脈,守住歸墟之門,絕不讓穢靈王的陰謀得逞。
隱脈深處,幾縷極細的紫紋仍在石縫中潛伏,像等待時機的毒蛇,悄然醞釀著下一次的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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