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踩著夕陽的餘暉回到避難所,剛推開鹿皮門簾,雄鹿就湊上來蹭他的手,鼻子直往他腰間的石斧上湊——那柄黑曜石石斧泛著冷光,和林野自己磨的石製工具截然不同。他笑著把石斧遞到雄鹿眼前晃了晃:“霧族人給的,以後砍樹更省力了。”
晚飯煮的是貝類燉鹿肉,鮮氣混著肉香飄滿了避難所。林野一邊吃,一邊摩挲著石斧的刃口,心裡卻在想營地的事——少年的示好、新鮮的編織籃、溫熱的火堆灰燼,都說明霧族人就在附近,可他們始終不願露麵,隻敢暗中觀察。“得讓他們知道我沒有惡意,還想和他們好好打交道。”他放下陶碗,目光望向窗外的夜空,突然想起了什麼。
第二天一早,林野沒去淺灘,也沒去雨林,而是扛著斧頭往山頂走——他要做個信號煙堆。上次在營地,少年遞野果、送石斧,是小範圍的示好;這次他要弄個能讓遠處都看見的信號,告訴霧族人,他在找他們,而且帶著善意。
山頂的風很大,能俯瞰整個島嶼:東邊的雨林像片綠色的海,西邊的海岸閃著銀光,淺灘的貝類養殖場藏在礁石間,而霧族營地的方向,被雨林擋著,隻能看見成片的樹冠。“就在這兒。”林野選了塊開闊的空地,周圍沒有太多樹木,不用擔心火星引燃森林。
他先砍了十幾根乾燥的鬆樹,劈成細木柴,堆成一個丈高的柴堆,柴堆中間塞進不少潮濕的苔蘚和樹葉——乾柴能讓火快速燒起來,濕苔蘚和樹葉則能冒出又濃又黑的煙,就算在遠處也能看見。柴堆旁邊,他又堆了些枯枝,準備等第一堆煙散了,再燒第二堆,讓信號更持久。
一切準備就緒,林野從懷裡掏出火折子用曬乾的艾草和樹皮做的,比鑽木取火方便多了),吹了吹,火星立刻冒了出來。他把火折子塞進柴堆底部,乾柴很快就燒了起來,“劈啪”作響,火苗竄起半丈高,濃煙滾滾,直衝雲霄,黑色的煙柱在藍天下格外顯眼。
林野坐在柴堆旁,手裡握著木矛,目光掃過遠處的雨林——霧族營地就在那個方向,隻要他們在附近,肯定能看見這煙。他又看了看海麵,煙柱不僅能讓霧族人看見,說不定還能讓遠處的船隻發現,隻是現在,他更希望霧族人能來。
煙燒了約莫一個時辰,柴堆漸漸矮了下去,煙也淡了。林野趕緊添上枯枝,又塞進些濕苔蘚,濃煙再次冒了起來,比剛才更黑,飄得更遠。他從懷裡掏出塊烤鹿肉,一邊吃,一邊等——心裡既期待又緊張,期待霧族人能來,又怕他們誤會這是敵意的信號。
就在第二堆煙燒到一半時,遠處的雨林邊緣突然出現了幾個身影。林野立刻站起來,握緊木矛,卻沒往前衝——那幾個身影穿著獸皮,手裡沒帶武器,正朝著山頂的方向望,其中一個身影,正是昨天營地遇到的少年。
“來了!”林野心裡一陣激動,把木矛放在地上,舉起雙手,示意自己沒有惡意。他又從懷裡掏出那塊烤鹿肉,撕成小塊,放在身前的石頭上,像是在準備招待他們。
那幾個身影猶豫了一下,慢慢朝山頂走來。走近了林野才看清,一共四個人:昨天的少年,兩個成年男人,還有一個老年男人。他們都穿著獸皮,臉上和胳膊上畫著紅色的花紋,和少年的一樣;成年男人手裡拿著石斧,老年男人手裡握著一根木杖,杖頂刻著個太陽符號——和他刻在淺灘、營地的符號一模一樣!
老年男人走到離林野三丈遠的地方停了下來,目光掃過煙堆,又看了看林野身前的鹿肉,然後用木杖指了指煙堆,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和少年的聲音不一樣,更沉穩些。
林野趕緊點頭,指了指煙堆,又指了指自己,再指了指他們,嘴裡也“嗚嗚”地回應,還做了個吃飯的手勢——他想告訴他們,燒煙是為了找他們,想和他們一起分享食物。
少年湊到老年男人身邊,小聲“嗚嗚”了幾句,又指了指林野腰間的石斧。老年男人點了點頭,慢慢往前走了兩步,從懷裡掏出個編織袋,遞給林野。
林野接過編織袋,打開一看,裡麵裝著些紫色的野果——和營地火堆旁的野果核一模一樣。他拿起一顆野果,咬了一口,酸甜多汁,比島上的野果好吃多了。他趕緊把剩下的烤鹿肉遞過去,老年男人接過,分給其他人,大家都小心翼翼地吃了起來。
煙堆的煙漸漸散了,風把肉香和果香吹得很遠。林野看著眼前的霧族人,心裡踏實了不少——信號煙堆沒白做,不僅讓霧族人相信了他的善意,還換來了他們的信任。他摸了摸懷裡的銅鑰匙,又看了看老年男人杖頂的太陽符號,心裡盤算著:以後要多來山頂燒信號煙,和霧族人多交流,說不定能從他們嘴裡,問出刻痕和銅鑰匙的秘密。
夕陽西下時,霧族人要走了。老年男人用木杖在煙堆旁的石頭上,刻了個和杖頂一樣的太陽符號,然後指了指符號,又指了指營地的方向,“嗚嗚”叫了兩聲。林野明白了——這符號是他們的標記,以後他隻要看到這個符號,就說明霧族人在附近。
看著霧族人消失在雨林裡,林野心裡一陣歡喜。他拍了拍煙堆旁的石頭,心裡想著:明天還要來燒信號煙,帶些鹿皮和乾肉來,和他們換更多的野果和工具;還要學他們的語言,就算隻能學幾個簡單的詞,也能更好地交流。而這個信號煙堆,就是他和霧族部落建立聯係的橋梁,也是他在這座島上,不再孤單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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