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將霧穀的輪廓染得愈發清晰,林野帶著兩族隊伍剛走到穀口,身後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阿木舉著鐵弓,氣喘籲籲地追上來,箭囊裡的箭枝晃得叮當作響。
“林!我……我……要……去!”他拽住林野的衣角,臉頰漲得通紅,原本不太利索的話,此刻說得又急又快,“阿……霧……能……去,我……也……能!我……會……射……箭,能……打……守……霧……獸!”
林野停下腳步,看著阿木眼裡的光——那是和阿霧一樣的堅定,是不願隻站在身後等待,想並肩衝鋒的執拗。昨晚阿木說要射穿“石麵人”的話還在耳邊,此刻少年握著弓的手,指節都因用力而發白,顯然不是一時衝動。
“阿木,通道裡有瘴氣,還有守霧獸,很危險。”林野蹲下身,和他平視,“你留在外麵,守著箭塔,敲燧石傳信號,比跟我們進去更重要。”
“不!”阿木猛地搖頭,把鐵弓舉得更高,“阿……婆……教……我……認……藥……草,瘴……氣……我……能……扛!箭……能……幫……你……們……擋……怪!”他說著,從箭囊裡抽出一支箭,箭杆上纏著一小束霧緩草——是昨晚霧族阿婆幫他綁的,說能驅點瘴氣。
長老拄著拐杖走過來,拍了拍阿木的肩膀,對林野輕聲說:“阿……木……是……霧……族……最……勇……敢……的……少……年,他……從……小……在……雨……林……裡……跑,比……阿……霧……懂……躲……險。讓……他……去,能……幫……你……們……望……風。”
阿岩也湊過來,笑著說:“這……小……子……箭……法……準,上……次……打……野……兔,一……箭……中……眼……睛!帶……著……他,多……個……幫……手。”
林野看向阿霧,阿霧立刻點頭,拉了拉阿木的胳膊:“阿……木……來,我……們……一……起……遞……藥,你……射……箭,我……幫……你……換……箭!”
少年們的默契讓林野心頭一暖。他站起身,接過阿木手裡的箭,摸了摸箭杆上的霧緩草,又塞給阿木一個竹管:“這裡麵是應急草藥粉,瘴氣重了就吸一口。進去後,跟緊阿石,彆亂衝,你的箭,要對準最前麵的危險,懂嗎?”
“懂!”阿木用力點頭,眼睛亮得像晨光,他把竹管塞進懷裡,又把鐵弓背好,主動走到阿霧身邊,和阿石一前一後,把林野護在中間——探核小隊,從三人變成了四人。
隊伍繼續向霧穀深處走,霧氣越來越淡,巨型石像的輪廓越來越清晰。阿木走在隊伍側方,時不時抬頭看石像,又低頭摸箭囊裡的箭,腳步比剛才更輕快。路過一片矮樹叢時,他突然停下,彎腰摘了三朵白色的小花,分給阿霧和阿石,自己留一朵彆在耳邊:“阿……婆……說,這……是……安……心……花,帶……著……不……怕……黑。”
阿霧把花彆在衣領上,阿石則彆在鑿子把上,林野看著三個少年的小動作,嘴角忍不住上揚。陽光穿過霧氣,落在他們身上,四人身後的兩族隊伍,腳步聲沉穩,石族的鐵斧、霧族的陶壺,都隨著步伐輕輕晃動,像一支無聲的後盾。
快到石像腳下時,阿木突然拉住林野,指著石像的膝蓋處:“林!那……裡……有……刻……痕!和……海……邊……的……一……樣!”
林野順著他指的方向看——石像膝蓋上,果然刻著和海岸岩石上相似的太陽符號,隻是比之前的更複雜,符號周圍還繞著圈霧紋。他心裡一動,阿木的眼睛比他們都尖,留在外麵確實可惜,帶著他,說不定能發現更多被忽略的線索。
“好樣的,阿木。”林野拍了拍他的頭,“進去後,多看看周圍的石壁,有刻痕就告訴我們。”
“嗯!”阿木用力應著,挺直了腰板,像個真正的戰士。
石像底部的隱藏入口已隱約可見,銅鑰匙在林野腰間發燙。探核小隊站在入口前,阿木握緊鐵弓,阿霧攥著藥草包,阿石摸出小鑿子,林野按住腰間的鹿皮袋——四個身影在晨光下,雖高矮不一,卻同樣堅定。
“走,進去。”林野推開入口處的碎石,率先邁步。阿石緊跟其後,手貼在岩壁上探路;阿霧和阿木並排走在最後,一個盯著林野的背影,一個舉著弓警惕四周。
通道裡的風帶著點潮濕的氣息,遠處隱約傳來滴水聲。阿木突然小聲說:“林,我……們……不……是……孤……身,你……看,外……麵……的……火……光!”
林野回頭,看見通道口外,兩族族人燃起了篝火,火光映在石壁上,像一串溫暖的燈。長老站在篝火旁,正對著通道的方向,輕輕唱起了“霧引歌”,歌聲斷斷續續飄進來,驅散了通道裡的陰冷。
阿木握緊弓,跟著歌聲輕輕哼起來,阿霧也小聲附和。林野笑著點頭,繼續往前走——探核小隊多了個少年,多了張箭,更添了份底氣。有少年們的箭,有兩族的歌,再深的通道,再凶的守霧獸,他們都能闖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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