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到霧穀口,林野突然聽到身後傳來“撲通”一聲——回頭時,隻見霧族少年阿禾直直倒在地上,臉色慘白如紙,嘴唇泛著青紫色,雙手緊緊抓著胸口,渾身不停抽搐,嘴裡還斷斷續續冒著胡話:“霧……好冷……石麵人……彆過來……”
“阿禾!”林野心頭一緊,立刻衝過去蹲下,手指探向他的頸動脈——脈搏又弱又亂,呼吸也急促得像破風箱。阿霧和阿木也圍了過來,阿霧伸手碰了碰阿禾的額頭,驚得縮回手:“好……燙!比……發……燒……還……燙!”
長老拄著拐杖快步走來,枯瘦的手搭在阿禾的手腕上,臉色瞬間沉了下來,聲音都帶著顫:“是……霧……之……詛……咒!和……祖……輩……說……的……症……狀……一……模……一……樣!”
“霧之詛咒?”林野心裡咯噔一下——之前隻聽長老說過“霧之詛咒”是隔絕島嶼的屏障,從沒聽過還會讓人發病。長老蹲下身,掀開阿禾的衣領,隻見他脖頸處有一道淡灰色的印記,像霧痕般蜿蜒遊走,正慢慢往胸口蔓延:“這……是……‘霧……蝕……印’,詛……咒……發……作……時,霧……氣……會……鑽……進……身……體,蝕……壞……五……臟!”
阿禾這時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嘴角溢出一絲淡綠色的涎水,看得眾人心裡發慌。阿木急得眼圈發紅,攥著聚陽鏡就要往阿禾身上照:“用……光……照……能……不……能……好?”
“彆碰!”長老急忙攔住他,“詛……咒……怕……解……霧……草,不……怕……光!現……在……必……須……找……到……解……霧……草,否……則……阿……禾……撐……不……過……今……天!”
林野立刻站起身,看向霧穀深處——長老說過,解霧草生長在石像附近,可現在離闖霧核的時間越來越近,一邊是突發怪病的阿禾,一邊是等待千年的霧核,兩邊都耽誤不得。“阿岩,你帶一半族人守在這裡,照顧阿禾,我和阿霧、阿木、阿石去石像旁采解霧草,順便闖霧核,速去速回!”
“好!”阿岩立刻點頭,招呼壯丁們找來藤蔓,把阿禾輕輕抬到臨時棚子下,又讓阿婆們端來溫水,慢慢喂他喝下。
林野帶著三人快步衝進霧穀,通道裡的氣場比昨天更強烈,銅鑰匙在胸口發燙,霧引信物的淡藍紋路亮得刺眼。“快!解霧草長在石像腳下,葉子是淡藍色的,開白色小花!”林野一邊跑,一邊叮囑。
剛繞過瘴氣區,阿木突然指著石像腳下大喊:“在……那……裡!”
眾人順著他指的方向看——石像腳下果然長著一片淡藍色的草,葉子上沾著露水,頂端開著小小的白花,正是解霧草!林野立刻衝過去,小心翼翼地采摘,生怕碰壞了根——解霧草要連根拔起,藥效才足。
阿石蹲在旁邊幫忙,用鑿子輕輕挖開泥土,把解霧草整株挖出來;阿霧則從背包裡掏出陶碗,接了點泉水,準備當場搗爛草藥。“采……夠……了……嗎?”阿木舉著聚陽鏡,警惕地盯著周圍,怕守霧獸突然出現。
“夠了!”林野把采好的解霧草放進陶碗,阿霧立刻用石頭搗爛,擠出淡綠色的汁液,“阿木,你先把藥汁送回棚子,給阿禾服下,告訴阿岩,我們闖完霧核就回去!”
“我……不……去!我……要……陪……你……們……闖……霧……核!”阿木急得大喊。
“聽話!”林野拍了拍他的肩膀,“阿禾需要你,你把藥汁送回去,我們才能安心闖霧核。等你回來,我們剛好打開霧核!”
阿木咬了咬嘴唇,最終還是點頭,接過陶碗,轉身往通道外跑,腳步又快又急。
林野看著他的背影,深吸一口氣:“我們走,闖霧核!”
三人快步走到石像前,太陽已經升到半空,正午快到了。林野掏出銅鑰匙,對準石像掌心的凹槽,輕輕插入——“哢嗒”一聲,鑰匙完美嵌入,石像底部的入口瞬間打開,熟悉的藍光從通道裡透出來。
“走!”林野率先衝進通道,阿石和阿霧緊跟其後。守霧獸依舊守在通道裡,看到他們,隻是溫順地讓開道路,琥珀色的眼睛盯著林野手裡的解霧草,像是知道他們在救人。
通道裡的瘴氣已經散了大半,大概是解霧草的緣故。三人很快走到密室,正午的陽光剛好透過通風口,照在霧核上——“嗡”的一聲,霧核發出響亮的鳴響,結界上的灰霧瞬間散去,淡藍色的光芒灑滿整個密室。
“成了!”林野激動地大喊,握緊銅鑰匙,準備觸發最後一步——可就在這時,通道外突然傳來阿木的喊聲:“林……哥!阿……禾……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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