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風走在回出租屋的路上，步伐輕快，感覺陽光都格外明媚。口袋裡多出來的八千五百日元雖然不算巨款，但意義非凡，這是他真正意義上走出社區所掙到的第一筆錢，證明了他的技術和係統能力在更廣闊的市場同樣吃得開。
更重要的是，那位清水小姐最後的話像是一顆種子，在他心裡發了芽。通過客戶口碑傳播，建立起自己的客戶網絡，這比他漫無目的地掃街或者等社區零活要高效得多！
“看樣子名片得多準備一些了，或許還可以弄個簡單的傳單。”陳風一邊走一邊盤算著，“還得再補充點常用的耗材和配件，比如各種規格的螺絲、電容、繼電器什麼的。對了，空調清洗劑也得備點，夏天到了，這活兒肯定多。”
他腦子裡規劃著未來的業務藍圖，不知不覺就回到了公寓樓下。剛走進樓道，就看到房東太太正叉著腰站在信箱旁邊，似乎在檢查什麼。看到陳風，她難得沒有立刻擺出臭臉，隻是用鼻子輕輕哼了一聲，算是打過招呼。那三萬日元顯然還是起了點作用。
陳風心情好，也不計較，笑著點了點頭就上了樓。回到自己的304室，他先把賺來的錢仔細收好，然後開始整理工具包，清點耗材，列出需要補充的采購清單。
正忙活著，手機突然“嗡嗡”地震動了兩下。
是一條新的短信。發件人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陳桑您好，我是清水。非常感謝您上午幫忙修好了空調！同事聽說了都很羨慕呢。有一位同事家中空調也有些問題，製冷效果不行，不知您下午是否方便？地址是xxxx，如果可以，請直接聯係她：090xxxxxxxx高橋）。打擾了！】
陳風眼睛一亮！來了！口碑傳播的效果來得比他想象的還要快！
他立刻回複了清水小姐表示感謝，然後按照號碼撥通了那位高橋同事的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起，傳來一個略顯疲憊但依舊保持禮貌的年輕女聲：“莫西莫西，您好？”
“您好，是高橋小姐嗎？我是維修工陳風，清水小姐介紹我聯係您的，是關於空調製冷的問題？”陳風語氣專業而溫和。
“啊！是的是的！陳先生您好！”對麵的聲音明顯振奮了一些，“不好意思突然打擾您，我家的空調確實不太製冷了，晚上回家跟蒸桑拿一樣讓人吃不消，您下午方便過來看看嗎？”
“方便的，請您把具體地址再短信發我一下，我大概一小時後到可以嗎？”
“可以的！太好了！謝謝您！”
約好時間，陳風放下手機，用力握了一下拳頭。業務這不就來了嗎！他立刻重新檢查工具包，特彆帶上了檢測製冷壓力和清洗管道的專用工具，然後再次出門。
根據地址，這次的目的地是一棟看起來更高級一些的單身公寓樓。按下門鈴，開門的是一位看起來比清水小姐年長幾歲的女性，約莫二十六七歲，同樣穿著職業套裙，但款式更顯乾練，妝容精致，隻是眉眼間籠罩著一股難以掩飾的疲憊和焦慮。她就是高橋小姐。
“陳先生？請進請進，麻煩您跑一趟了。”高橋小姐側身讓陳風進來，聲音裡帶著客套的疲憊。
她的公寓比清水小姐的稍大一些，裝修也更講究，但同樣透著獨居的冷清感。沙發上隨意搭著西裝外套，茶幾上放著喝了一半的咖啡和幾份文件，顯得有些淩亂。
空調安裝在客廳牆壁上方。陳風抬頭看了看，啟動檢測程序。
【掃描對象：分體式空調製冷模式）】
【狀態：製冷劑輕微泄漏，濾網嚴重堵塞】
【損壞詳情：1.內部管路有輕微泄漏點，導致製冷劑不足，製冷效率下降。2.室內機濾網積灰過厚，影響空氣流通和熱交換。】
【推薦維修方案：補充製冷劑需檢測漏點，建議壓力檢測），徹底清洗濾網及散熱片。】
【所需工具：製冷劑壓力表管、補充裝製冷劑、清洗噴壺、刷子等。】
【預計維修時間：40分鐘1小時。】
【風險提示：需精準控製製冷劑補充量。】
問題比上一個複雜點，需要專業工具和判斷。陳風心裡有數了。
他搬來椅子墊腳，先熟練地拆下室內機的麵板和濾網。果然，濾網上麵積滿了厚厚的灰塵，幾乎都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了。
“高橋小姐，您看這濾網，太久沒清洗了，嚴重影響效果。”陳風將臟兮兮的濾網展示給她看，“我先清洗這個，然後需要檢測一下製冷劑壓力，可能需要補充。”
高橋小姐看著那臟得不成樣子的濾網，臉上露出一絲不好意思：“啊，工作太忙，好久沒注意這些了，真的是麻煩您了。”
“沒關係，交給我就好。”陳風笑了笑，開始進行清洗工作。他動作麻利，清洗、刷擦、安裝，一氣嗬成。
在這個過程中，高橋小姐就站在一旁看著，似乎有些心神不寧。她幾次拿起手機看了看，又煩躁地放下，最終忍不住歎了口氣，揉著眉心低聲抱怨道：“唉，回到家想清靜一下都這麼難。工作上一堆破事，客戶難纏，上司又催得緊…連空調都跟我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