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健身房意外收獲的兩萬日元和免費月卡,陳風心情愉悅地回到了出租屋裡。身體經過高強度的鍛煉和維修電路的緊張,非但沒有疲憊,反而在【初級體魄強化】的作用下感到一種酣暢淋漓的舒泰。
然而,剛走到自己所在的樓層,一種微妙的直覺讓他放緩了腳步。【情緒感知】這個新技能似乎被動觸發了,像一根無形的天線,捕捉到了一絲熟悉的、帶著些許不安和期待的情緒波動。源頭,似乎就在自己304室的門口。
他轉過樓道拐角,果然看到一個窈窕的身影正微微低著頭,站在他的門前。
是佐藤由美。
她今天穿了一條素雅的米白色及膝連衣裙,外麵罩著一件淺咖色的針織開衫,頭發柔順地披在肩頭,整個人看起來溫婉又清新。但她並沒有敲門,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雙手交疊放在身前,手指無意識地絞動著,眼神有些飄忽,似乎正陷入某種猶豫和掙紮。
陳風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幾分。自從那晚感謝宴後,兩人之間那層薄薄的窗戶紙雖然沒捅破,但關係明顯進入了新的階段。她會偶爾發來問候的短信,他也會在修好社區東西後順便給她帶點小點心。但這種直接到他門口來等待,還是第一次。
“佐藤太太?”陳風調整了一下呼吸,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快步走上前,“您找我嗎?怎麼不敲門?”
佐藤由美像是被他的聲音驚醒,猛地抬起頭。看到陳風,她的臉上瞬間閃過一絲慌亂,隨即又被一種複雜的、混合著羞澀和決心的情緒取代。臉頰微微泛紅,眼神躲閃了一下,才努力迎上他的目光。
“陳…陳桑,你回來了。”她的聲音比平時更軟糯一些,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我…我沒等多久。就是…就是想當麵謝謝你。”
“謝我?”陳風一邊拿出鑰匙開門,一邊有些疑惑地笑問,“謝我什麼?最近好像沒幫您修什麼吧?”他故意用輕鬆的語氣緩解她的緊張。
門開了,陳風側身示意:“先進來坐吧?門口站著說話不方便。”
“啊,好,好的。”佐藤由美猶豫了一下,還是低著頭走了進去。再次進入陳風這個雖然簡陋但比之前整潔了不少的小屋,她的目光有些好奇地快速掃過,然後有些拘謹地在榻榻米邊沿坐下。
陳風給她倒了杯水,在她對麵坐下,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目光溫和地看著她,等待著她開口。他能感覺到,她今天的情緒波動比以往都要明顯一些,那不僅僅是害羞,似乎還有些更重要的話要說。
佐藤由美雙手捧著水杯,指尖微微用力,低著頭沉默了幾秒鐘,仿佛在積蓄勇氣。終於,她抬起頭,眼神雖然還有些閃爍,但語氣卻變得清晰而堅定起來:
“陳桑,我是來謝謝你那晚…送我回去,還有你沒有…”她頓了一下,臉頰更紅了,聲音也低了下去,“沒有趁著我喝醉做什麼。”
她說出這句話,似乎用儘了很大的力氣,說完後就立刻低下頭,不敢看陳風的眼睛,耳根都紅透了。
陳風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她指的是感謝宴那晚,他克製住衝動,隻是將她安頓好便離開的事。原來她一直記得,而且顯然,這件事在她心裡分量很重。
“佐藤太太,您太言重了。”陳風的聲音放得更加柔和,帶著令人安心的誠懇,“那隻是我應該做的。尊重女士是最基本的禮貌,更何況我們還是朋友,不是嗎?”
他巧妙地用了朋友這個詞,既不過分親密,也不顯得疏遠。
聽到朋友兩個字,佐藤由美的肩膀似乎放鬆了一些。她再次抬起頭,這次目光裡多了幾分坦誠和一種與他年齡不符的成熟認知。
“嗯,朋友。”她輕輕重複了一遍,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卻有些複雜的笑意,“能和風君成為朋友,我很開心。”
她停頓了一下,眼神望向窗外,聲音變得有些悠遠,像是在對自己說,又像是在對陳風傾訴:
“其實我心裡都明白的。我先生長期不在家,我一個人還是很寂寞得。風君你的出現,幫我修東西,陪我說話…讓我覺得生活好像又重新有了點色彩和溫暖。”
她的語氣很平靜,沒有抱怨,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但話語裡蘊含的情感卻讓陳風的心微微揪緊。【情緒感知】清晰地捕捉到了她那深藏的、被理智壓抑著的孤獨和渴望。
“我知道…我們這樣的關係,可能並不那麼傳統。”她轉過頭,重新看向陳風,目光清澈而坦誠,甚至帶著一絲豁達,“我比你年長,又是有丈夫的人,雖然他現在和不存在也沒什麼兩樣。”
她的自嘲讓陳風有些心疼,想開口說什麼,卻被她輕輕搖頭製止了。
“風君,你不用說什麼。”她微微一笑,那笑容裡有溫柔,有無奈,也有一種奇特的釋然,“我不是不懂事的小女孩了。我知道現實是怎樣的。我也並不會要求你什麼。那樣對你不公平,也會讓事情變得很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