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國貨代的麵包車停在李總工廠門口時，林野特意看了眼時間——上午8點50分，比改後的時間還早10分鐘。車窗外飄著細雨，把工廠的鐵門打濕，泛著冷光。他摸了摸口袋裡的防身刀，又檢查了一遍手機裡的錄音軟件，才推門下了車。
“林總，久等了。”李總從工廠裡迎出來，穿著花襯衫，手裡攥著個皮質公文包，笑容有點勉強，“裡麵請，咱們去辦公室談。”
林野點頭，跟著他往裡走。走廊裡彌漫著建材的粉塵味，牆上貼的“安全生產”標語都泛了黃。他餘光掃過車間，看到幾個工人正圍著一堆鋼材議論，眼神裡帶著慌——看來陳建國找過他們的事，已經傳開了。
進了辦公室，李總剛把茶水倒好，林野就把一份文件推過去：“李總，這是我的新方案——咱們聯合建廠，你出場地和工人，我出資金和技術，生產的建材優先供應越南本地超市，利潤五五分。這樣一來，你不用再擔心價格戰，還能穩定盈利。”
李總拿起文件，指尖在“利潤五五分”上反複蹭，卻沒說話，眉頭皺得很緊。
“陳建國給你的價格，看似低，但你想過沒有，他資金鏈緊張，能不能保證長期供貨？”林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有點涼，“而且他的建材質量，你敢保證沒問題嗎？上次他給隔壁工廠供的水泥，強度不夠，導致工地停工，賠了不少錢。”
李總的手頓了一下，抬頭看林野：“林總，我知道你的方案好，但陳總昨天跟我說，要是我不跟他合作，他就……”話沒說完，他的手機突然響了，接起後臉色瞬間變了，“什麼？貨船被扣了？為什麼？”
林野的心裡咯噔一下。貨船？難道是他從國內發過來的那批建材？
“怎麼了？”林野放下茶杯，聲音很沉。李總掛了電話，臉色發白：“剛才海關那邊打電話，說你從國內發過來的那批水泥，涉嫌‘質量不合格’，被扣了。而且……而且陳總剛才給我發消息，說那批貨是他舉報的。”
這時，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陳建國帶著兩個保鏢走進來，手裡把玩著個打火機，笑容裡帶著惡意：“林總，好久不見啊。聽說你跟李總談合作？可惜啊，你的貨被扣了，沒貨可談了吧？”
“是你搞的鬼？”林野站起來，手悄悄摸向腰後——防身刀還在，隻要他們敢動手，他就能反擊。陳建國笑了，走到談判桌前，把打火機“啪”地拍在桌上：“是又怎麼樣？實話告訴你，扣貨的手續，是夏家二叔幫我辦的。他說了，想拿回你的貨，就得跪著求我，再把建材廠的股份交出來，不然那批貨就永遠爛在海關裡！
“股份我不會交，貨我也會拿回來。”林野的聲音帶著狠勁，“陳建國，你以為靠二叔就能贏？你忘了你之前虧的200萬了？要是這次再跟我鬥，你手裡的那點資金，夠你虧多久？”
陳建國的臉色變了變，顯然被說中了痛處。他咬牙道：“我虧不虧，不用你管！反正你現在沒貨，李總肯定會跟我合作。你就等著看，你的跨境業務，遲早要被我搞黃！”
李總站在旁邊，臉色很難看。林野看了他一眼，又看向陳建國：“李總會不會跟你合作，不是你說了算。而且我的貨，也不是你想扣就能扣的。”他拿出手機，撥通了夏晚的電話，“喂，你現在聯係一下國內的質檢機構，讓他們立刻發一份‘質量合格證明’過來，再聯係a國海關的張科長，就說我是‘野火集團的林野’，之前跟他吃過飯。”
夏晚的聲音在電話裡很穩：“我已經在辦了。質檢機構那邊說，證明半小時內就能發過來。張科長我也聯係上了，他說會幫忙查一下扣貨的原因，讓你彆著急。”
林野掛了電話，看向陳建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到了？我的貨很快就能拿回來。倒是你，要是再敢搞小動作，我不介意把你之前‘用假標書虧200萬’的事，捅到行業協會去，讓你在a國再也混不下去。”
陳建國的臉色徹底白了。他後退一步，指著林野：“你……你彆太囂張！二叔不會放過你的！”
“二叔？”林野往前走一步，眼神裡帶著壓迫感，“你以為他真的會幫你？他隻是把你當槍使，等用完了，就會把你一腳踢開。你要是聰明，就趕緊收手，不然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陳建國的手攥緊了打火機，卻沒再說話——顯然，他也知道自己隻是二叔的棋子，心裡早就有點動搖。
就在這時，林野的手機響了，是張科長打來的：“林總，查到了！扣你貨的手續有問題，是‘有人故意偽造質檢報告’。我已經讓人把貨放行了，你讓貨代去取就行。另外，夏家二叔剛才給我打電話，讓我‘多為難你幾天’，我沒理他。”
林野鬆了口氣，掛了電話，看向陳建國：“聽到了？你的陰謀沒成。現在，你要麼立刻離開，要麼我報警，告你‘偽造文件，惡意扣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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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建國的保鏢往後退了退，顯然不想惹麻煩。陳建國咬了咬牙，狠狠瞪了林野一眼，轉身就走：“林野，你等著！這事沒完！”
辦公室裡終於安靜下來。李總看著林野，臉上露出敬佩的表情：“林總，我服了。你的方案，我同意合作，現在就簽合同！”
林野點頭，心裡卻沒放鬆——陳建國雖然走了，但二叔還沒解決。而且張科長說，二叔在跟c國投資機構談收購夏家超市，這才是最大的威脅。
他剛要跟李總簽合同，手機突然收到夏晚發來的緊急消息：“林野！不好了！二叔聯合c國投資機構，準備在明天召開股東大會，提議‘賣掉夏家超市的供應鏈’！我爸和爺爺都被他軟禁在彆墅裡，聯係不上！”
林野的筆頓在紙上，墨水暈開一片黑。二叔居然敢軟禁家人，還想強行賣掉供應鏈！要是供應鏈沒了，夏家就徹底完了，他的跨境業務也會受影響。
他看著剛簽了一半的合同，又看了看手機裡的消息，心裡瞬間有了決定：“李總，合同先簽，後續的細節讓我的團隊跟你對接。我必須立刻回國，處理家裡的事。”
李總點頭，趕緊把合同簽好。林野拿起合同，塞進公文包，轉身就往外走：“胖子，訂最快的機票，我們現在就去機場！”
走出工廠時，細雨還在下，打在臉上有點涼。林野摸了摸口袋裡的防身刀，又看了看手機裡夏晚的消息，心裡很清楚——回國後的這場仗，比a國的還要凶險。二叔已經被逼到絕境，肯定會不擇手段，而他，必須贏，不僅為了夏家，也為了他和夏晚的未來。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突然收到一條陌生號碼的短信，是之前提醒他的那個人：“二叔在機場安排了人，會‘攔’你回國。小心點，彆坐普通航班。”
林野的腳步頓了一下。二叔居然連機場都安排了人！看來這次回國，他連坐飛機都要小心翼翼。他抬頭看向遠處的機場方向，心裡突然有點沉重——這場圍繞夏家的爭鬥，終於要到攤牌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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