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站的鐵門“哐當”一聲被推開，穿藍色製服的大使館工作人員舉著證件走進來，手電筒的光掃過林野沾著泥的褲腳：“林先生，我們接到求助，您現在安全了。”
林野攥著防身刀的手鬆了鬆，刀刃上的冷光映著他發紅的眼。剛才外麵的“警察”是二叔雇的假警，幸好胖子在被抓前偷偷給大使館發了定位——那部摔碎的手機裡，藏著他早就設好的緊急聯係人快捷鍵。
“謝謝。”林野把刀收回腰後，指腹蹭過刀柄上夏晚刻的“晚”字，突然想起還沒給夏晚報平安。他摸出懷裡的手機，屏幕因為揣得緊，沒沾到多少泥，剛點開微信，就看到夏晚發來的一連串消息，最後一條是10分鐘前的：“林野，股東大會暫時休會，張叔扣住了撕證據的蘇晴，你什麼時候回來？”
“馬上。”林野回了兩個字，指尖都在抖。胖子跟在後麵，揉著被扭疼的胳膊：“林總，陳氏也太狠了，連假警察都敢雇，這要是沒大使館的人，咱們今天就栽在這了。”
林野沒說話，快步走出檢查站。外麵的雨已經停了，天邊泛著魚肚白，a國的晨風吹在臉上，帶著點涼意。他抬頭看了眼遠處的港口，貨船應該還在等著，可現在最要緊的，是趕緊回國處理股東大會的事。
大使館的車把他們送到b國機場，林野買了最早一班回國的機票。飛機上，他靠著舷窗，看著下麵逐漸縮小的土地，摸出手機翻到獎金發放表——這是出發前虞可欣發給他的，23個員工，每人1萬，算上胖子的技術補貼，總共25萬。前世他連自己的房租都交不起，現在卻能給員工發這麼多獎金，心裡突然有點恍惚。
下午三點，飛機落地。林野直接打車去公司，剛進大廳，就聽見裡麵吵吵嚷嚷的。員工們都圍在財務室門口，正跟虞可欣說著什麼：“怎麼會不夠？跨境那筆50萬不是今天到賬嗎？”
“被凍了！”虞可欣的聲音帶著慌，手裡攥著銀行的凍結通知，“銀行說陳氏集團舉報這筆錢‘涉嫌洗錢’，要核查7個工作日，現在賬上隻有20萬，還差5萬才能發夠人均1萬。”
林野的腳步頓在門口，手裡的公文包差點掉在地上。陳氏又動手了——從a國的跟蹤器、假警察，到回國凍貨款，一步一步，就是想讓他在員工麵前失信，攪亂公司人心。
“林總！”有人看到林野，趕緊喊了一聲。員工們都轉過身，眼裡有期待也有擔憂。胖子跑過來，手裡還攥著個皺巴巴的信封：“林總，要不我這1萬就彆發了，我卡裡還有錢，夠花！”
“不行。”林野打斷他，走到財務室，從抽屜裡拿出一張銀行卡——這是他給父母存的養老錢，上次林母住院，他都沒舍得動。“這裡麵有8萬，取5萬出來，補到獎金裡，必須人均1萬，一分都不能少。”
虞可欣愣住了，沒敢接卡：“林總，這是您的私人錢……”
“員工跟著我乾，不是為了聽我畫餅。”林野把卡塞進她手裡，指腹蹭過卡麵的劃痕——這是去年帶父母去醫院時，不小心摔的。“錢沒了可以再賺，要是讓他們覺得跟著我沒奔頭，公司才真的完了。”
員工們都安靜下來，有人紅了眼。負責跨境物流的小張撓了撓頭：“林總，我那1萬也能緩……”
“不用緩。”林野笑著拍了拍他的肩，“你們熬夜盯貨船、跑工廠的時候，沒說過緩一緩，現在發獎金，也不能緩。”
虞可欣拿著卡出去了，大廳裡的氣氛慢慢暖起來。胖子湊到林野身邊，壓低聲音：“林總，夏總剛才發微信說，蘇晴被張叔扣在會議室，二叔那邊已經開始放話，說下周股東大會要‘揭露你的黑料’。”
林野的臉色沉了沉，他摸了摸口袋裡的情侶玉墜，冰涼的玉貼著胸口，突然想起夏晚在微信裡說的：“林野，不管發生什麼，我都跟你一起扛。”
就在這時，虞可欣拿著一遝現金跑回來，臉上帶著笑：“林總，錢取回來了！剛好5萬，現在分下去，人均正好1萬！”
林野點頭，接過一遝現金，走到胖子麵前：“你的技術補貼也加上，這陣子你盯a國物流，沒睡過一個整覺，辛苦你了。”
胖子接過錢，手抖著捏了捏，突然掉了眼淚：“林總，我以前隻有二手手機，連飯都快吃不起了，是你拉我進團隊，現在還能拿這麼多獎金……”話沒說完，就用袖子擦了擦臉。
其他員工也陸續領了獎金，有人當場給家裡打視頻：“媽，我發獎金了，1萬！給你打過去，你買點新衣服！”有人拍著林野的肩：“林總，以後我們跟定你了！”
林野看著眼前的場景，心裡暖暖的。前世他圍著蘇晴轉，把自己活成了笑話；現在他專注搞事業，卻收獲了一群真心待他的人。他走到窗邊，掏出手機給夏晚發消息：“我回來了，蘇晴那邊怎麼樣？”
夏晚很快回複，還附了張照片：“蘇晴說她是被二叔逼的，現在賴在會議室不走，張叔已經報警了。對了，我爸讓你今晚來家裡吃飯，說有要事跟你談。”
林野剛要回複，手機突然彈出一條陌生短信，發件人是二叔：“林總，獎金發得挺痛快啊？可惜下周股東大會，我會讓你知道，跟我作對，不僅要丟錢，還要丟麵子。對了，蘇晴我已經‘請’到了，到時候咱們好好聊聊”
林野的指節猛地攥緊手機，屏幕都快被按碎了。他抬頭看向窗外，夕陽把雲層染成紅色，像極了前世跳樓時看到的血色天空。
虞可欣走過來，手裡拿著一張報表：“林總，這是下個月的跨境訂單計劃，a國李總那邊已經確認了，隻要貨款解凍，就能正常發貨。”
林野接過報表，指尖劃過“500萬年銷”的數字——這是他和李總辛辛苦苦談下來的，絕不能因為陳氏和二叔的阻撓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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