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的指尖劃過合同上“地塊永久轉讓”的字樣,指甲幾乎要嵌進紙裡。陳父的刀架在工人的脖子上,刀刃壓出一道紅痕,冷汗順著工人下巴滴在地上,洇出小圈濕痕。
“彆磨磨蹭蹭的!”阿坤踹了踹旁邊的木箱,木板“吱呀”響,“簽了字,放你們走;不簽,今天這倉庫就是你們的墳!”
林野的手往內兜摸去,翡翠鐲子的冰涼觸感蹭過指尖,緊接著碰到了錄音筆——筆還在轉,“沙沙”的錄音聲藏在倉庫的嘈雜裡。他突然想起夏晚塞鐲子時說的“保平安”,喉間發緊,抬眼看向陳父:“合同裡沒寫‘工人安全保障’,我怎麼知道簽了字,你會不會反悔?”
“你沒資格談條件!”陳父的刀又往下壓了壓,工人悶哼一聲,脖子上滲出血珠,“要麼簽,要麼現在就看著他死!”
林野的目光掃過倉庫角落——堆著半桶汽油,是之前工人用來清洗機器的,桶蓋沒擰緊,隱約能聞到刺鼻的味道。他慢慢拿起筆,假裝要簽字,餘光卻瞥見倉庫頂的橫梁上,掉下來一粒白花花的東西,落在腳邊——是飯粒。
心臟猛地一跳。
昨天和張哥聊起a國本地的“物流兄弟會”時,張哥說過“他們的人擅長爬房梁,會用飯粒當信號”。林野的手指頓在紙上,故意把筆掉在地上,彎腰撿筆時,眼角掃到橫梁上閃過個黑影,迷彩褲的褲腳晃了晃——是張哥的人!
“撿個筆都這麼慢?”阿坤的手按在林野肩上,力道重得像塊石頭,“再裝蒜,我先廢了你這隻手!”
林野猛地抬頭,手肘撞向阿坤的肋骨,阿坤悶哼著後退。倉庫頂突然傳來“嘩啦”聲,三根麻繩從橫梁上垂下來,三個穿迷彩服的人順著繩子滑下來,手裡的鋼管直砸阿坤的人——是張哥的兄弟會!
“媽的!還有埋伏!”阿坤拔出腰後的短刀,衝過去和迷彩服纏鬥。倉庫裡頓時亂成一團,鋼管撞在木箱上,發出“砰砰”響,灰塵從屋頂掉下來,迷得人睜不開眼。
陳父見勢不妙,拽著工人往汽油桶那邊退,刀抵得更緊:“都住手!再動我就點燃汽油!這倉庫裡全是木頭,燒起來誰都跑不掉!”
纏鬥的人瞬間停住。林野的手腕在剛才的推搡中裂開,血滲過創可貼,滴在合同上,染紅“轉讓”兩個字。他盯著陳父手裡的打火機,火苗在黑暗中晃:“你想要的是地塊,不是同歸於儘,放了工人,我們好好談。”
“談個屁!”陳父的聲音發顫,卻還硬撐著,“我公司快破產了,這地塊是我最後的機會!你不簽,大家一起死!”
就在這時,倉庫門突然被踹開,夏晚帶著三個穿警服的a國警察衝進來,手裡舉著對講機:“陳先生,放下刀!我們已經包圍了這裡,你跑不掉的!”
林野愣了愣——他和夏晚約定的信號是錄音筆裡“重複三次的咳嗽聲”,他還沒發信號,夏晚怎麼會提前來?
陳父的臉瞬間慘白,打火機“啪”地掉在地上,他彎腰去撿,老周趁機往後掙,掙脫了陳父的手。林野撲過去,一把將陳父按在地上,膝蓋頂住他的後背:“彆動!”
警察衝過來,給陳父戴上手銬。阿坤的人早就被迷彩服製服,蹲在地上,頭被按得低低的。林野鬆了口氣,摸出內兜的錄音筆,按下停止鍵——裡麵清晰錄著陳父承認“綁架工人”“勒索地塊”的話。
“你怎麼提前來了?”林野走到夏晚身邊,手腕的血還在流,“我們不是說好了……”
“張哥不放心,讓兄弟會的人先傳了消息。”夏晚從包裡掏出紗布,踮腳給林野纏手腕,指尖碰到他的傷口,林野下意識縮了縮,“警察說再等下去,怕你有危險。”
老周和工人走過來,對著林野和夏晚鞠躬:“謝謝林總,謝謝夏小姐,要是沒有你們……”
話沒說完,倉庫角落突然傳來“轟”的一聲——是那桶汽油被碰倒了,剛才掉在地上的打火機正好落在油裡,火苗“騰”地竄起來,順著油跡往木箱蔓延!
“快跑!”林野拽著夏晚往門口衝,又回頭喊老周他們,“快出去!”
火焰很快舔到屋頂的木板,“劈啪”聲裡,倉庫的橫梁開始往下掉。老周他們跑在最後,其中工人的褲腳被火星燎到,慌得亂跳。林野剛要回去幫他,突然瞥見被警察押著的陳父,不知什麼時候掙開了手銬,正往汽油桶的方向衝——他要把剩下的汽油全潑出來!
“攔住他!”林野嘶吼著撲過去,可火焰已經擋住了路,熱浪烤得他皮膚發疼。陳父的手已經碰到了油桶的提手,回頭衝林野笑:“我不好過,你也彆想好過!這地塊,誰都彆想要!”
夏晚拉著林野往後退,警察舉著滅火器往火裡噴,可火勢太大,滅火器的泡沫剛噴出去就被燒化。林野看著陳父要提油桶的手,又看了看還在火邊掙紮的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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