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室的紅燈像塊燒紅的烙鐵,燙得林野眼睛發疼。剛才護士衝出來喊“病人心率驟降”時,她差點栽倒,是林野一把扶住她的腰,掌心的溫度像塊冰,卻讓她勉強站穩。
“野哥……”趙宇的聲音帶著哭腔,他手裡攥著那張“用供應鏈換骨灰”的紙條,“我爸這輩子夠苦了,不能連骨灰都保不住……”
林野沒說話,隻是拍了拍他的背。手機在掌心震得發麻,屏幕上彈出虞可欣的消息:“陳氏集團的人開始接觸夏家供應鏈的下遊廠商,杜成舟想釜底抽薪!”他剛要回複,急救室的燈突然滅了,門被推開,醫生摘著口罩走出來,臉上沒什麼表情:“暫時穩住了,但隨時可能再惡化,家屬做好準備。”
夏晚猛地站起來,腿一軟差點摔倒,林野趕緊扶住她。“我能進去看看嗎?”她的聲音發顫,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卻強忍著沒掉下來。醫生點點頭,側身讓開一條路。
夏晚剛走進急救室,就聽到夏爺爺微弱的聲音:“晚晚……老鬼……城郊……廢品站……”她衝到床邊,握住爺爺的手,那隻手涼得像冰,指節卻死死攥著她的手腕:“爺爺,您說清楚,老鬼在哪個廢品站?”
夏爺爺的眼睛半睜著,嘴唇動了動,聲音細得像線:“……東風……廢品站……鑰匙……木盒……”話沒說完,頭一歪,又昏了過去。護士趕緊上前,把夏晚拉到一邊,重新給夏爺爺接氧。
夏晚跑出急救室,抓住林野的胳膊:“爺爺說老鬼在東風廢品站,鑰匙在那個木盒裡!”林野的眼睛瞬間亮了,他立刻摸出手機給李警官打電話:“李哥,查一下城郊的東風廢品站,馬上派人過去,找一個叫‘老鬼’的人,他是當年黑石的翻譯!”
電話剛掛,趙宇的手機突然響了,屏幕上顯示“未知號碼”。他手抖著按下接聽鍵,杜成舟的聲音像毒蛇吐信,從聽筒裡鑽出來:“趙宇,看到你爸的骨灰盒了嗎?”他頓了頓,傳來打火機“哢噠”一聲響,“我給你們半小時,要麼把夏家供應鏈的核心數據發過來,要麼……我就把這盒子燒了,讓你爸連個念想都沒有。”
“你敢!”趙宇吼道,聲音都破了,“杜成舟,你個瘋子!我跟你拚了!”他就要往外衝,林野一把拉住他:“彆衝動!他就是想激怒你!”林野奪過手機,對著聽筒說:“杜成舟,你想要供應鏈數據可以,但我要先確認骨灰盒是真的。”
“沒問題,”杜成舟笑了,笑得很陰狠,“我給你發個視頻,讓你看看你老丈人的‘好兄弟’,現在有多狼狽。”掛了電話沒幾秒,趙宇的手機收到一條視頻——視頻裡,杜成舟坐在一個廢棄的倉庫裡,麵前放著個黑色的骨灰盒,他手裡拿著個打火機,火苗在骨灰盒上方晃來晃去,“怎麼樣,林野,沒騙你吧?半小時,過時不候。”
林野對李警官說:“李哥,東風廢品站那邊怎麼樣了?”
“正在查地址,”李警官的聲音很急促,“城郊有三個叫東風的廢品站,我們分三路過去,估計還要十分鐘。”林野點點頭,掛了電話。
這時,林野的手機響了,是法醫打來的:“林總,針管裡的成分查出來了,是一種罕見的神經毒素,和三十年前趙建國的屍檢報告裡的成分一模一樣!當年趙建國不是跳江,是被人下了毒!”
“快看!”夏晚突然指著趙宇的手機,杜成舟又發了條消息,附帶一個定位和一張照片——照片是夏家供應鏈的核心倉庫,倉庫門口放著個黑色的箱子,上麵有個紅色的倒計時器,顯示“002530”。消息裡寫著:“忘了告訴你們,我在倉庫放了個小禮物,半小時後,不僅骨灰沒了,你們的供應鏈也得炸上天。對了,我給你們兩個地址,一個是骨灰盒的位置,一個是倉庫的位置,隻能選一個,好好想想哦!”
“怎麼辦?”夏晚抓住他的胳膊,林野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夏晚,你留在醫院守著爺爺,我去城東救骨灰盒,趙宇,你跟虞可欣去城西倉庫,看看能不能拆了炸彈!”
“不行!”夏晚拉住他,“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了!杜成舟肯定設了埋伏!”林野拍了拍她的手,從口袋裡摸出那支夏晚送的鋼筆,攥在手裡:“放心,我有這個,不會有事的。”他轉頭對趙宇說:“倉庫的炸彈可能是假的,杜成舟就是想分散我們的注意力,你們到了先看看情況,彆硬來。”
趙宇點點頭,擦了擦眼淚:“好,野哥,你小心!”他和虞可欣立刻往外跑。林野看著夏晚,笑了笑:“等我回來,我們一起給爺爺報仇。”夏晚點點頭。
林野剛跑出醫院,就看到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門口,車窗搖下來,是李警官的手下:“林總,李隊讓我送你過去!”他立刻上車,車子像箭一樣衝了出去。路上,他給杜成舟發了條消息:“我已經往城東去了,把骨灰盒看好,彆耍花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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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成舟很快回複:“放心,我等著你來。”
車子快到城東廢棄工廠時,林野的手機突然響了,是趙宇打來的:“野哥!倉庫的炸彈是真的!倒計時隻剩10分鐘了!我們找不到拆彈的方法!”
這時,李警官的電話打了過來:“林野!東風廢品站找到了!我們抓到老鬼了!他說當年趙建國把證據藏在了夏家供應鏈的核心數據庫裡,隻有用他的指紋才能打開!”林野的眼睛瞬間亮了。
他立刻對趙宇說:“趙宇,彆管炸彈了!立刻去夏家供應鏈的技術部,老鬼說證據在核心數據庫裡,用他的指紋才能打開!杜成舟想要的是證據!”掛了電話,他對司機說:“不去工廠了,去夏家供應鏈的技術部!”
車子剛掉頭,林野的手機就收到杜成舟的視頻電話,他接起來,看到杜成舟手裡拿著打火機,正在燒骨灰盒的包裝紙:“林野,你耍我?我看到你的車掉頭了!”他的臉扭曲得像個瘋子,“既然你不來,那這骨灰盒,我就燒定了!還有倉庫的炸彈,還有5分鐘!你自己選!”
林野深吸一口氣,對著視頻說:“杜成舟,你彆得意,證據我已經找到了,你贏不了!”
“你騙我!”杜成舟吼道,“證據在哪?你告訴我!”林野冷笑:“你猜?不過現在,你還是想想自己的後路吧,你的人已經被警察包圍了!”他掛了電話,對司機說:“快點!再快點!”
車子像離弦的箭一樣衝向夏家供應鏈的技術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是夏晚打來的,聲音帶著哭腔:“林野!爺爺……爺爺的監護儀又報警了!醫生說……說可能撐不過去了……”林野的心臟猛地一沉,他攥著鋼筆,指節泛白,看著手機,時間,已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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