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峰山的晨霧剛漫過還魂花田的壟邊，小豆子就提著靈泉水壺跑向護靈潭——潭邊的兩株沙棗芽已長到半尺高，青峰山的那株莖稈泛著淡綠，西漠的那株帶著點沙色的韌勁，兩片葉子在風裡輕輕相碰，像在悄悄說話。“又長高了一寸！”他蹲下身，用指尖量著芽尖到土麵的距離，驅邪石在胸前微微發燙，像是在和沙芽的靈氣呼應，“今天要把這個畫下來，寄給阿依古麗。”
學堂的木桌上，早已擺著一封來自西漠的信——是阿依古麗托木合的驅邪師帶來的，信封上畫著小小的駝鈴和還魂花，裡麵裝著一張沙畫：黑沙窩的背景裡，兩株沙棗芽長得挺拔，旁邊還畫著兩個牽手的小人，一個舉著漠風草，一個捧著還魂花。“阿依古麗說，西漠的沙棗種子也發芽了！”小豆子舉著沙畫，給學堂的孩子們看，“她還說，木合先生在教他們用薄荷混漠風草粉，做我們青峰山的驅蟲劑呢！”
孩子們立刻圍過來，七嘴八舌地討論要回什麼禮物——有的說要畫還魂花田的新樣子，有的說要采最新鮮的薄荷乾葉，最小的孩子還跑回家拿來顆剛煮好的蜜棗：“把這個包在信裡，阿依古麗肯定沒吃過這麼甜的棗！”小豆子笑著點頭，從草藥圖冊裡撕下一頁，認真地畫起沙棗芽的生長記錄：每一筆都標著日期和高度，旁邊還畫了個小小的溫度計，記錄著青峰山的氣溫。
王嬸提著竹籃走進學堂，裡麵裝著剛烤好的沙棗脆片——是用木合鬆的沙棗做的，烤得金黃酥脆，咬著滿是甜香。“給西漠的孩子們帶些，”她把脆片裝進油紙袋，每個袋子上都貼了張還魂花貼紙，“路上能當零嘴，也讓他們嘗嘗青峰山的味道。”李伯也跟進來，手裡拿著個小小的竹製沙棗芽模型：“這個給阿依古麗，讓她照著模型，就能知道沙棗芽該長多高，彆被西漠的風沙壓壞了。”
辰時過半，鄰村的少年突然騎著小馬趕來，手裡舉著個布包，臉上帶著急色：“小豆子哥！村裡的老井邊發現了些發黑的種子，看著像你們說的腐心草種子，我們不敢碰！”蘇清鳶和陸沉舟正好在曬穀場整理跨山物資，聽到消息立刻起身：“帶我們去看看！正好用漠風草粉和清靈草灰試試，讓孩子們也學學怎麼處理。”
護靈隊的馬車很快駛往鄰村，小豆子坐在車上，懷裡揣著給阿依古麗的信和沙棗脆片，還有一包混合好的驅邪粉末——是按上次和阿依古麗一起驅邪霧蟲的比例配的，正好能派上用場。“上次西漠的孩子也學會了這個法子，”小豆子對鄰村少年說，“以後你們也學會了，就算我們不在，你們自己也能處理這些小邪氣。”
鄰村的老井邊圍了不少村民，井欄邊散落著幾顆發黑的種子，種子表麵泛著淡黑的紋路，正是腐心草的種子。陸沉舟掏出羅盤，金光掃過：“邪氣很弱，應該是早年邪靈教的殘種，被雨水衝出來的。”蘇清鳶示意小豆子上前：“你來試試，按之前的比例撒粉。”
小豆子深吸一口氣，先將漠風草粉撒在種子周圍，形成一個圈，再把清靈草灰撒在種子上——粉末剛接觸種子，就泛起淡淡的青煙，種子表麵的黑紋漸漸褪去，變成了普通的褐色。“成了！”村民們歡呼起來，村長握著小豆子的手：“多虧你們教的法子，以後我們再也不怕這些邪種子了！”小豆子笑著把粉末配方寫在紙上：“這個留給你們，以後再遇到，按這個比例配就行，很簡單的。”
處理完種子，鄰村的村民們非要留護靈隊吃午飯，飯桌上擺著剛煮好的粟米粥和醃菜，還有用山澗薄荷做的小菜——是按小豆子教的法子做的，清爽可口。“我們也學你們，在田邊種了些薄荷，”村長笑著說，“既能驅蟲，又能當菜吃，明年春天還能給你們送些薄荷乾。”
午後返程時，玄機子的通玄玉佩突然震動，傳來木合的消息：西漠的還魂花田已經開滿了小花，孩子們用花做了不少香囊，掛在駝隊上，巡邏時再也沒有邪蟲靠近；他們還在黑沙窩種了些青峰山的潤心草，雖然長得慢，但已經能用來熬安神湯了。“木合先生還說，下個月想請我們去西漠，看看孩子們種的草藥，”蘇清鳶把消息告訴眾人，“正好帶孩子們去黑沙窩，看看阿依古麗和沙棗芽。”
小豆子聽到這話，眼睛立刻亮了：“真的嗎？那我們要帶更多的沙棗芽模型，還要教西漠的孩子怎麼用潤心草熬湯！”孩子們圍過來，七嘴八舌地說要帶還魂花種子、薄荷乾葉，還有自己畫的草藥圖，車廂裡頓時充滿了期待的笑聲。
夜幕降臨時，小豆子蹲在護靈潭邊，給沙棗芽澆了最後一遍靈泉水，然後把給阿依古麗的信和禮物放進竹籃——信裡夾著沙棗芽的生長畫，禮物裡有沙棗脆片、竹製模型，還有一包新曬的薄荷乾。“等我們去西漠，就能看到你種的沙棗芽了，”他對著沙芽輕聲說，驅邪石的暖光映在水麵，和還魂玉的碧光交織在一起，“到時候，我們要一起給它們澆水，讓它們長得一樣高。”
蘇清鳶和陸沉舟站在潭邊，看著小豆子的身影，還有遠處學堂裡孩子們整理禮物的燈光，眼底滿是暖意。“傳承就像這沙棗芽，”蘇清鳶輕聲說，“從一顆種子開始，在青峰山的靈脈裡紮根，在西漠的風沙裡生長，再通過孩子們的手，把根須伸得更遠，最後連成一片看不見的守護林。”陸沉舟握住她的手，羅盤的金光指向黑沙窩的方向：“下次去西漠，我們可以和木合約定，每年春秋兩季，讓孩子們互相走訪，把這份情誼和法子，一代一代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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