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峰山的第一場雪落得輕軟，護靈潭的水麵結了層薄冰，陽光透過雪粒灑在冰上，映出細碎的虹光。潭邊的沙棗芽裹著厚厚的乾草——是小豆子帶著學堂的孩子們上周鋪的，乾草下還墊了靈泉水浸過的棉布，布角壓著塊小小的驅邪石，暖光透過棉布隱約可見，像給芽兒蓋了床帶靈氣的冬被。“阿依古麗說西漠的冬天會刮沙雪，”小豆子蹲在草堆旁，手指輕輕碰了碰棉布，“我們的沙棗芽有這個，肯定凍不著。”
學堂的木屋裡飄著漠風草的清香，孩子們圍在火塘邊，正幫著阿默整理曬乾的草藥。有的把漠風草剪成長段，捆成小束掛在房梁上；有的把潤心草種子裝進陶罐，罐口封著靈泉水浸過的軟木塞——這是小豆子教的，能防止種子受潮。“小豆子哥，西漠的阿依古麗會不會也在曬草藥呀？”最小的孩子捧著陶罐問，火塘的光映在他臉上，滿是好奇。小豆子點頭，從懷裡掏出阿依古麗上次寄來的沙畫，畫裡黑沙窩的還魂花田蓋著層薄沙：“肯定在曬，木合先生說，西漠的冬天要多曬漠風草，燒著能驅沙雪帶來的邪寒氣。”
正說著，蘇清鳶的通玄玉佩突然震動，玄機子傳來木合的消息：西漠下了今年第一場沙雪，阿依古麗帶著小驅邪師們給還魂花田蓋了沙棗枝編的棚子，還按青峰山的法子，在棚邊撒了漠風草焦粉；阿依古麗特意讓木合帶話，說給小豆子寄了包西漠的“暖沙”——這種沙子在火上烤過，能保溫半天，裝在布包裡能當暖手寶，讓青峰山的孩子們冬天巡邏時用。
“暖沙！”小豆子眼睛一亮，立刻拉著林阿牛去村口等物資——玄機子說，西漠的駝隊已經把暖沙送到了鄰村，護靈隊去取就行。路過山澗時，林阿牛突然停住腳步，指著石縫裡的薄冰：“你看，冰下麵有淡黑的氣！”小豆子趕緊掏出驅邪石，石頭泛著淡淡的青光——是冬天常見的邪寒氣，藏在冰下，容易讓路過的村民手腳發冷。
“用薄荷驅蟲劑加暖沙試試！”小豆子想起阿依古麗說的暖沙用法，從背包裡掏出罐薄荷驅蟲劑，林阿牛則把剛取來的暖沙倒在陶罐裡加熱。溫熱的驅蟲劑剛倒進石縫，冰麵就冒起輕煙，淡黑的邪氣隨著煙散了，冰下的靈泉水又開始輕輕流動。“成了！”小豆子興奮地喊，“以後冬天遇到邪寒氣，就用這個法子，又暖和又能驅邪！”
回到村裡，王嬸已經在曬穀場忙活了——她把西漠的暖沙裝進漠風草編的小袋裡，袋口縫上還魂花乾，做成了暖手寶：“給護靈隊的人巡邏時帶，也給學堂的孩子們每人一個，冬天寫字不凍手。”李伯則在給護靈隊的竹盾加層——用沙棗樹皮煮軟後纏在盾邊，再塗上層靈泉水調的清邪膏，既能防凍裂，又能增強驅邪力：“去年冬天竹盾凍裂了好幾塊，今年有這個，肯定耐用。”
傍晚時分，學堂的孩子們圍在火塘邊，給西漠的小夥伴寫冬季的回信。小豆子在信裡畫了護靈潭的冰麵和裹著乾草的沙棗芽，還夾了片乾的金紋草——他說，金紋草的紋路在火上烤一烤會更亮，能幫西漠的孩子認路；有的孩子把王嬸做的暖手寶圖樣畫下來，教阿依古麗怎麼用漠風草和暖沙做；還有的孩子寫了段護靈隊教的驅邪口訣，用歪歪扭扭的字記下來，讓西漠的孩子背熟。
小豆子把信和一包靈泉水浸過的棉布塞進布包——這棉布能保護沙棗種子過冬，他特意讓王嬸多浸了幾遍靈泉水：“阿依古麗說西漠的沙棗種子冬天怕凍，用這個包著，明年春天就能種了。”林阿牛接過布包，放進護靈隊的物資袋裡：“明天一早我就送過去，讓鄰村的人轉交給西漠的駝隊，年前肯定能到。”
夜幕降臨時，小豆子又跑到護靈潭邊，雪粒落在他的帽簷上，他卻不在意，隻是盯著沙棗芽旁的駝鈴——風一吹，鈴兒發出清脆的響聲，比平時更輕，像是怕吵醒冬眠的芽兒。“阿依古麗，我們的沙棗芽會好好過冬的，”他對著駝鈴輕聲說，“明年春天，它會長出小葉，你來了就能看到。”
蘇清鳶和陸沉舟站在遠處的田埂上，看著小豆子的身影，護靈潭的薄冰映著月光，像塊透明的玉。“冬天不是守護的結束，是蓄力的開始，”蘇清鳶輕聲說，手裡握著木合寄來的暖沙袋，溫熱的感覺從指尖傳來，“就像這暖沙，看著普通，卻能在寒天裡帶來暖意，孩子們的情誼也是這樣，隔著山海，卻能讓傳承更穩。”陸沉舟點頭，羅盤的金光在掌心泛著暖光，指向黑沙窩的方向：“等春天來了，沙棗芽會長高，還魂花會開得更豔，孩子們就能在花田邊一起種沙棗，到時候，跨山的守護，就不止是我們，還有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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