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峰山的初夏裹著灼人的熱浪,育苗田的還魂花苗已長到半尺高,淡紫的葉片卻蔫頭耷腦,貼在乾裂的土麵上——連著半個月沒下雨,土縫裂得能塞進指尖,連護靈潭的水位都降了半截,露出潭邊發白的石子。小豆子蹲在田埂上,用竹勺往苗根澆靈泉水,水剛滲進土就沒了影,他看著花苗蜷起的葉尖,胸前的沙棗掛墜也似沒了暖意:“再不下雨,苗就要枯了。”
遠處突然傳來駝鈴的急響,比往常快了許多。小豆子抬頭望去,阿依古麗騎著駝羔飛奔而來,駝羔的蹄子揚起塵土,她懷裡的藤筐晃得厲害,裡麵裝著半袋西漠的細沙,沙粒都透著焦乾:“小豆子!西漠更旱!黑沙窩的還魂花乾都快曬裂了,沙棗苗的葉全黃了,木合叔叔說,再找不到水源,今年的花和棗都要絕收了!”
蘇清鳶和陸沉舟很快趕到,陸沉舟掏出羅盤,金光掃過乾裂的土地,竟泛著細碎的白光:“是百年難遇的旱情,光靠靈泉水不夠,得找新水源。”阿默立刻調了保濕藥劑,這次加了還魂花根熬的汁,噴在苗葉上能鎖住水分;李伯扛出連夜編的竹製輸水管道,竹節間纏了漠風草繩,既防漏又能引山泉;王嬸則把薄荷煮成清涼水,裝在陶罐裡,怕大家找水時中暑,還烙了沙棗餅,用荷葉包著,方便攜帶。
孩子們也行動起來,有的把儲水皮囊洗乾淨,有的在皮囊上畫水源標記——西漠的孩子說,看到畫著沙棗苗的皮囊,就知道是來送水的。“阿依古麗姐姐,這個能裝很多水!”最小的孩子舉著皮囊,汗水順著臉頰往下淌,卻笑得格外認真。
辰時出發時,太陽已爬得老高,空氣熱得像蒸籠。阿依古麗帶路,說西漠有處廢棄的古泉,隻是被流沙埋了,或許能挖開。走了大半路程,土路上的裂縫越來越寬,連耐旱的漠風草都枯了半截,駝羔走得氣喘籲籲,小豆子趕緊把薄荷水遞過去,又往駝羔蹄子上撒了些西漠細沙,防滑又降溫。
終於在午後找到古泉的位置,泉眼被厚厚的流沙埋著,隻隱約能看到塊刻著水紋的石頭。“用李伯的竹耙!”小豆子率先跳進沙坑,用竹耙扒開流沙,阿依古麗則往沙裡撒西漠的濕沙,防止流沙再埋回來。護靈隊和驅邪師們輪流上陣,手磨破了就裹上漠風草葉,汗水滴在沙裡,瞬間就沒了蹤影。
傍晚時分,泉眼終於挖開,清冽的泉水湧出來,順著李伯編的輸水管道流進田埂。阿默趕緊往泉水裡加了些保濕藥劑,再引去澆灌苗田;王嬸則用泉水煮了薄荷茶,大家圍著泉眼喝著茶,吃著沙棗餅,雖累得渾身是汗,卻露出了笑臉。
“這樣引水,兩邊的苗都能救了!”阿依古麗蹲在泉邊,掬起一捧泉水,泉水映著她的笑臉,格外清亮,“以後我們就在泉邊建個儲水窖,用青峰山的竹管和西漠的細沙,既能儲水又能防沙埋。”小豆子點頭,從懷裡掏出草藥圖冊,在上麵畫了儲水窖的樣子:“上麵寫了怎麼建窖,怎麼引水,以後每年都能用上,再也不怕旱情了。”
夜幕降臨時,輸水管道已通到西漠的苗田,泉水順著管道流進乾裂的土地,還魂花苗漸漸舒展開葉尖,沙棗苗的黃葉也似有了些綠意。木合站在儲水窖邊,從懷裡掏出育苗記錄,在上麵添了“古泉引水”的法子:“以後兩邊每月互通一次水源情況,旱情來了也不怕。”
第二天返程時,阿依古麗給小豆子裝了袋古泉邊的細沙,說這沙能感應水源,還在袋裡放了張畫,上麵畫著兩個小人在泉邊引水,旁邊寫著:“夏天一起摘沙棗,秋天一起收花乾。”小豆子則把自己的儲水皮囊遞過去,裡麵裝滿了靈泉水:“給西漠的苗澆點,長得快,有不懂的就寫信,我等著你的好消息。”
駝隊漸漸遠去,阿依古麗在駝背上揮著儲水皮囊,駝鈴聲混著泉水的叮咚聲,飄在初夏的風裡。小豆子站在泉邊,看著泉水順著竹管流進青峰山的苗田,胸前的沙棗掛墜又似有了暖意,映著夕陽的光,格外明亮。
蘇清鳶和陸沉舟站在他身後,看著漸漸恢複生機的苗田,還魂玉的碧光與竹管的微光交織。“初夏的守護,是共尋水源,也是共渡難關,”蘇清鳶輕聲說,“是西漠的古泉,青峰山的竹管,是孩子們手裡的儲水皮囊,是我們寫在冊子裡的引水法子,一代傳一代。”陸沉舟握住她的手,羅盤的金光指向黑沙窩的方向:“夏天會有沙棗的甜,秋天會有花乾的香,冬天會有暖沙的溫——這份跨山的守護,會像這古泉的水一樣,源源不斷,滋養著雙山的草木與情誼。”
夜風拂過苗田,還魂花苗在泉水的滋潤下輕輕搖曳,沙棗苗的葉尖也泛了新綠,遠處學堂的窗台上,孩子們放著的儲水皮囊,正等著和西漠的水源記錄交換——青峰山與西漠的守護,就像這古泉的水,帶著清涼的暖意,也帶著生生不息的勁,朝著更繁盛的歲月,慢慢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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