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峰山的開春把殘雪融成了細流,順著育苗區的田埂溝淌走,在土麵上暈出淺淺的濕痕——老槐樹枝椏間的綠芽苞終於綻開,露出嫩黃的小葉,像舉著把把小綠傘;護苗架上的抗凍毯早收了起來,露出的沙棗苗稈泛著深綠,葉尖還沾著晨露;籌備區裡曬好的育苗土堆得像小丘,風一吹就飄起細碎的土絨,空氣裡裹著絨草的清勁和花乾的暖香,吸一口都覺得心口發甜,連去年掛在架邊的小鈴偶,都被風撩得“叮鈴”響個不停。
小豆子蹲在育苗架旁的陶盆邊,指尖捏著阿依古麗留下的小芽偶——偶上的雙絨育苗土沾著晨露,軟乎乎的像團綠棉絮。他正把去年選好的雙芯花種倒進竹盤,卻發現大半種子的絨層發蔫,指尖碰著沒一點彈性,心裡咯噔一下:去年播種時也遇過種子醒芽不均,有的冒芽有的悶爛,今年籌備時明明曬過,怎麼還這樣?風裡突然飄來駝鈴聲,混著西漠特有的“催芽絨香”,是那種絨草芽汁混著花乾露的清甜味,小豆子抬頭,就看見阿依古麗牽著駝羔走來,藤筐裡露著排小木盒。
“小豆子!種子得先催芽,光曬可醒不了芯!”阿依古麗的聲音裹著暖意撞過來,駝羔的蹄子沾著西漠的“催芽絨土”,在育苗區邊踩出淺褐的印子——土粒裡裹著西漠開春的“絨草芽汁”浸過的花乾碎,摸上去涼絲絲的,像攥了把浸了蜜的軟絨,還帶著點薄荷的清勁。她把藤筐裡的“雙絨催芽盒”遞過來,盒子分了十二格,每格墊著層絨布,“木合叔叔做的,每格放一顆種子,倒點催芽汁,三天就能醒芯,比你直接播種管用!”
阿依古麗又從筐裡掏出個陶壺,壺口飄著甜香:“這裡是絨草芽汁拌的催芽藥劑,加了去年的花乾絨沙,倒在盒裡能引著種子吐根——去年你為等芽冒得天天來數,今年有這法子,保準顆顆醒!”她蹲下身,往催芽盒的絨布上倒了點藥劑,再放進顆蔫種子,沒一會兒,種子的絨層竟慢慢鼓了起來,像吸飽了水的小海綿。
曬穀場的育苗區早熱鬨起來,李伯正調整育苗架的層板,手裡拿著纏著花乾圓環紅繩的尺子,邊量邊笑:“今年層板間距調三寸,芽冒出來剛好能舒展開!”他晃了晃架邊的小鈴偶,鈴聲清亮,“風一吹鈴響脆,就說明溫度正好,比去年的舊架省心多了!”王嬸端著陶盆走來,盆裡是溫乎的芽苗甜粥,粥麵上飄著碎絨草芽,“剛熬的,加了催芽剩下的絨草汁,喝一碗有力氣拌種,等會兒裝罐,播種時餓了就熱著喝!”
阿默提著陶罐過來,罐裡的醒芽藥劑泛著淺黃,像摻了花乾碎。“加了催芽絨土粉,噴在種子絨層上能軟化硬殼,還不傷芽芯!”他對著竹盤裡的種子噴了圈,藥劑細得像霧,落在發蔫的絨層上,沒一會兒,絨層就變得蓬鬆,“你聞,還帶著點絨草的甜香,種子醒得更快,比去年的藥劑溫和多了!”
孩子們早圍在催芽盒旁忙開了,阿春握著小竹勺,往盒格裡倒催芽藥劑,小手穩得沒撒漏一滴;阿夏捧著竹盤,把噴過藥劑的種子挨個放進盒格,指尖捏著種子輕得像碰棉花;最小的阿秋蹲在旁邊,幫著蓋盒蓋,盒蓋上畫著歪歪扭扭的小芽偶,還沾著點藥劑,“阿秋,蓋彆太緊!”小豆子幫他把盒蓋挪開條縫,“去年蓋太嚴,種子悶壞了半盒,今年得透點氣!”
辰時的太陽爬高了,把育苗區曬得暖乎乎的。小豆子握著催芽盒,阿依古麗在旁邊遞種子,每顆種子放進盒格,都要往絨布上再滴兩滴催芽汁。“慢點兒放!彆碰掉種子絨層!”阿依古麗扶著他的手,指尖帶著催芽汁的甜香,“去年你放得太急,掉了半盒絨層,種子沒保護殼,今年輕點兒,絨層能護芽!”
剛放完半盒種子,阿夏突然喊:“小豆子哥!這顆種子殼硬得敲不動!”小豆子跑過去,看見顆種子的殼泛著淺褐,用指尖捏著沒一點軟意。“用絨草芽汁泡!”阿依古麗從筐裡掏出個小瓷碗,倒了點芽汁,把硬殼種子放進去,“西漠的硬殼種子都這麼泡,半個時辰就能軟,比去年用牙咬省勁多了!”阿秋在旁邊盯著碗,眼睛瞪得圓圓的,等粽子軟了就伸手去撈,笑得露出了小牙。
午後的太陽更暖了,催芽盒整齊地擺放在育苗架上,盒縫裡飄出淡淡的甜香,連風裡都裹著種子醒芽的盼頭。木合派來的驅邪師們到了,手裡捧著“播種記錄冊”,冊上畫著雙絨催芽盒的樣式,“西漠的種子也遇了醒芽難,這催芽盒和芽汁的法子,我們得學回去!”為首的驅邪師笑著說,“以後每兩天傳次醒芽信,比著看誰的種子冒芽快,等芽長夠了,再一起聊移栽的事!”
蘇清鳶和陸沉舟坐在棚下,翻開跨山守護冊,在“開春播種”那頁畫了雙絨催芽盒,添了“催芽絨土+絨草芽汁促醒法”,旁邊注著“雙山融技催,新芽早破土”。阿秋跑過來,用小石子在旁邊畫了個打開的催芽盒,盒裡畫著顆冒芽的種子,旁擺著小芽偶和小鈴偶,歪歪扭扭的,卻滿是稚氣。
日頭偏西時,催芽的活結束了。阿依古麗把醒芽藥劑和播種記錄冊放進藤筐,還有孩子們送的迷你催芽盒,盒邊纏著小紅繩。“這是用催芽絨土做的小種子偶,你放在育苗架旁。”她拉著小豆子的手,把個小小的黃絨偶遞過去,“等種子冒芽,我來跟你一起移苗,咱們提前把雙絨移栽鏟備好!”
小豆子往她筐裡塞了罐芽苗甜粥,罐子還溫乎著,又裝了袋催芽絨土:“要是西漠的種子還沒醒,就用這土拌芽汁,餓了就熱粥喝。我會寫醒芽信,把種子的情況都告訴你,移栽鏟我也會提前磨好!”
駝隊走遠了,阿依古麗坐在駝背上揮著花乾圓環,紅繩在風裡飄著,駝鈴聲混著小鈴偶的響,和孩子們的笑聲纏在一起,飄了很遠。小豆子站在育苗架旁,手裡的小種子偶晃著,和胸前的小芽偶、小鈴偶碰出細碎的響,像在跟催芽盒裡的種子說悄悄話。王嬸的芽苗甜粥還在鍋裡冒熱氣,暖香飄滿育苗區,連老槐樹上的新葉,都長得更綠了,風裡都裹著新芽破土的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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