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6年7月,鄰縣外圍山區。
石鬆蹲在灌木叢裡,嘴裡嚼著一片苦澀的樹葉子,眼睛緊盯著山腳下的土路。
偵察班的任務很簡單——探路、標記敵軍動向、活著回去彙報。但簡單不等於安全。
“有動靜嗎?”趴在旁邊的阿貴壓低聲音問,手指緊張地摩挲著老套筒步槍的扳機。
石鬆沒回答,隻是輕輕抬了抬手,示意安靜。
他的耳朵捕捉到了細微的聲響——枯枝斷裂的聲音,布料摩擦樹葉的沙沙聲。不是野獸,是人。
係統光幕突然在視野邊緣閃爍。
石鬆猛地按住阿貴的肩膀,兩人同時伏低身子。
三秒後,一個穿著灰布軍裝的遊擊隊偵察兵從林子裡鑽出來,警惕地掃視四周。
阿貴倒吸一口涼氣,手指扣上了扳機。石鬆一把按住他的槍管,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
沒必要開槍。
他們的任務是偵察,不是交火。槍聲一響,附近的遊擊隊主力就會圍過來,到時候誰都跑不掉。
遊擊隊偵察兵在附近轉了一圈,沒發現異常,很快消失在樹林深處。
阿貴長出一口氣,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石柏,你咋知道有人來?”
石鬆扯了扯嘴角:“山裡長大的,耳朵靈。”
——
回營路上,石鬆刻意放慢腳步,落在隊伍最後。黨潰兵屍體上的懷表摸進了係統空間。
這已經是這個月第七件私藏物品了。
桂係的軍餉少得可憐,普通士兵一個月拿不到兩塊大洋,還得被層層克扣。但戰場上到處都是“無主之物”——懷表、銀元、金牙,甚至是軍官遺落的鋼筆。
石鬆不貪心,尤其是邊上有人的時候。係統空間的角落裡,已經堆了二十多塊銀元、幾件金首飾、兩把精致的小匕首,甚至還有一本國軍軍官的密碼本——這東西以後說不定有用。
——
夜裡,營地篝火旁。
“聽說你今天又‘撿’到好東西了?”班裡的老兵黃麻子湊過來,眼裡閃著貪婪的光。
石鬆心裡一緊,但麵上不動聲色,從懷裡摸出半包皺巴巴的哈德門香煙——這是他用係統裡的消炎藥跟後勤兵換的。
“黃哥,抽煙。”他笑眯眯地遞過去,“今天運氣不好,就摸到個破水壺。”
黃麻子盯著他看了幾秒,突然咧嘴一笑,接過香煙:“你小子機靈,以後有好處彆忘了兄弟。”
石鬆點頭哈腰,心裡卻冷笑。
這種亂世,信任比子彈還稀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