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2年9月1日)
淺水灣彆墅地下指揮中心的全息星圖正流轉著帝汶深水港的三維模型,石鬆指尖劃過虛擬的防波堤。突然,所有影像被刺目的血紅色覆蓋:
「超強台風“溫黛”路徑鎖定」
?中心風速:260公裡小時17級)
?登陸點:香港島南岸
?預計登陸時間:18時47分
?災害預警:風暴潮≥5.4米,全港建築損毀率預估78
石鬆瞳孔驟縮,腦海模擬——五米高的海嘯將吞沒維多利亞港沿岸所有倉庫,包括石氏屯門電子廠剛囤積的萬噸晶體管原料!
“觀塘電子廠!”他拍下控製台紅色按鈕,聲線如繃緊的鋼絲,“流水線立刻切換‘颶風模式’!所有庫存碳纖維和記憶合金骨架,全速生產防風護甲與折疊避難艙!”全息圖上,工廠圖標瞬間轉為深紅。
“葉小五!”加密頻道爆出電流雜音,“護民軍所有萬噸輪,一小時內必須釘死在維多利亞灣!下錨深度給我壓到極限!”海圖上六艘灰色巨艦的航跡猛然折轉,如離弦之箭射向香港。
下午四時,天空已成翻倒的墨缸。狂風卷著鐵皮招牌在空中尖嘯,西九龍警署華幫辦李耀祖的雨衣被撕成破布條。他正帶三名軍警在棚戶區嘶吼:“去深水埗石氏避難所!快!”
“我的神主牌啊!”跛腳陳婆死死扒著朽爛門框。李耀祖剛衝進木屋拽人——
轟!!!
隔壁四層唐樓如積木般崩塌!鋼筋扭曲的哀鳴中,衝擊波將兩人狠狠砸進對麵騎樓。磚石暴雨般砸落,瞬間封死所有出口。汙水從破裂管道噴湧,迅速淹至腰際。
“咳咳……”李耀祖推開壓住左腿的房梁。手電光柱裡,陳婆小腿骨刺出皮肉,水麵浮起血色。“幫辦……要死在這裡了……”老人氣若遊絲。
無線電在撞擊中粉碎。窗外,海水裹挾漁船殘骸衝進街道,浪頭已高過二樓窗沿。
維多利亞灣化作沸騰的熔爐。十五米高巨浪輪番撞擊海岸,中環碼頭被生生扯碎。六艘石氏巨輪在怒濤中如定海神針,船首劈開浪牆時激起的白霧直衝雲霄。
“左滿舵!頂住銅鑼灣方向!”葉小五在“鎮海號”艦橋咆哮。雷達屏顯示三層樓高水牆正撲向擠滿漁船的避風塘。
“浪壓超堤壩極限值!”大副盯著儀表嘶喊。
“啟動‘定波’裝置!”葉小五猛拉操縱杆。
嗡——
六艘巨艦側舷同時彈出蜂窩狀金屬管。高壓氣流混合特殊凝膠噴入浪峰,瞬間將萬噸海水凝結成多孔泡沫體!狂暴的動能被億萬個氣泡吸收分解,抵達堤壩時僅剩綿軟餘波。避風塘上千艘漁船劇烈搖晃,卻無一隻傾覆。
岸邊天文台內,英國官員看著驟降的浪高數據瞠目結舌:“石氏的船……把海嘯嚼碎了?”
城寨廢墟裡,汙水已漫至李耀祖下頜。陳婆失去意識浮在破門板上。突然,堵住出口的混凝土牆迸發刺眼紅光!
滋啦——!
高溫射流熔穿鋼筋水泥,三個銀灰身影彎腰鑽入。頭盔射燈穿透煙塵,護甲胸口印著麥穗紅十字。
“警察帶傷員?”“護民軍第三隊!抓穩牽引索!”
李耀祖被碳素繩拖過熔洞,駭然看見街道已成激流。三艘噴水引擎快艇懸浮水麵,合金網載滿幸存者。遠處“鎮海號”如移動城堡,側舷坡道不斷吞吐救援艇。
“怎麼找到我們的?”李耀祖在引擎轟鳴中嘶喊。
救援隊員指向天空。鉛灰色雲層中,數架八旋翼無人機如海燕穿行風暴,鏡頭紅光穿透雨幕。
“石先生有令,”“天災無情,炎黃子孫命不由天!”
午夜,台風眼籠罩香港。石鬆站在淺水灣彆墅破碎的落地窗前,腳下地毯浸滿鹹腥海水。全息地圖上紅色損毀區斑駁刺目,但六艘巨輪圖標穩如磐石。
“父親,”石智勇的加密訊號切入,背景是帝汶島的海浪聲,“周姨娘截獲情報,有人正在難民中高價收購我們的抗瘧藥包裝……”
石鬆目光驟冷。窗外維多利亞灣突發險情——一艘失控荷蘭貨輪正撞向“鎮海號”!千鈞一發之際,貨輪引擎詭異熄火,船身被數道從巨艦射出的吸附纜繩淩空拽停。
石鬆指節叩在窗框上,“把人交給葉小五。他的運輸船隊,正好缺深海挖沙的人手。”
台風路徑末端,一個微小光點正從菲律賓海悄然西移——那是下一個風暴胚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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